“没什么意思……你是老板，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一切都听你的。”

“你少跟我来这套！”

李川骤然提高了嗓门，道：“有话直说，有屁快放，别跟我遮遮掩掩的！”

于杰沉默了好一阵儿，开口道：“森总，《魏姐的职场日记》已经火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魏姐的职场日记》的火爆程度，比我们之前预想的还要高，它现在，已经可以独立收回成本了。”

“怎么收回成本？”

“广告。”

“嗯？”

李川闻言，不禁挑了挑眉。

‘这么看……于杰好像是真的不喜欢做直播、只喜欢拍视频啊！

’

他现在很烦，烦的不行。

于杰给她洗脑差不多！

所以，这个想法只是看起来合理，实际上不太可能。

之前，于杰没做出过什么成绩，说话的份量不够，自信心也不足，面对他的强势要求，于杰很可能把意见埋在心里，不敢说出来。

‘而且，张俊等人可能也不会安分……这样一来，运营部就乱套了。

’

李川有些烦了，当下懒得再问，直接开始命令道：“我不管你怎么想的，这事，就按我说的去做……入驻其他平台的事，你不要想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维持现状，然后把具体的工作做好，明白吗？”

“你说的这些都对，但是没什么用，‘系列短剧’的制作成本太高了，《魏姐的职场日记》还没拍完，就花了两百多万……这些钱，你觉得很容易挣回来吗？”

“不全是我们的功劳，但至少占到了一部分。”

李川不理解。

于杰简单介绍了一番，接着又道：“像这样的广告，我们随便接几条，就能收回之前投入的两百七十万，而如果一直持续下去，最终完全可以做出两千万以上的盈利。”

一个演员，一个导演，虽然职业不同，但性质是差不多的。

如此，他就必须要思考一个问题了——该不该让于杰继续担任运营总监？

李川稍稍沉吟了一番，然后微微眯着眼睛道：“所以，你的意思是……《魏姐的职场日记》火了，可以靠接广告收回成本，并且实现盈利，所以没有必要再为直播带货服务了，对吧？”

于杰不是想当演员，他是想当导演。

“她没跟我说什么，我本来就这样。”

李川思索良久，终于想出了一套比较靠谱的人事调整方案。

于杰不喜欢做直播、只喜欢拍视频……这样一个人，担任运营总监，那不纯纯的耽误事吗。

李川暗忖一阵，脑中又想起了更多的事。

“你怎么跟周梦雪一个毛病？

她跟你说什么了？”

在他看来，成功之后的膨胀，属于人的本性，谁都无法改变……《魏姐的职场日记》火了，于杰作为最大功臣，稍微膨胀了些，也没什么大问题，只要行为不太过份，他都可以接受。

现在，情况不一样了，《魏姐的职场日记》火了，他作为最大功臣，自信心得到了膨胀，很多之前想说都不敢说的话，现在就敢说出来了。

“你哪来的自信？”

李川点了点头，道：“你们的确做的很不错，我也不否认你们的功劳，但你要明白一件事，《魏姐的职场日记》这个项目，它只是暂时的，在这个时间点上，它因为各种原因火了，所以能在两个月内挣到几千万，但是两个月之后呢？

两个月之后，它还能挣到这么多钱吗？

刚开始，他觉得于杰可能是被周梦雪洗脑了，但仔细想了想，又不对。

李川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李川想起来一件事。

“是。”于杰开口承认了。

吴文帆！

吴文帆这个人，正好跟于杰相反，他不喜欢拍视频、只喜欢做直播，他一手捧红了李坤，为“三木系”娱乐直播业务的发展，做出了极大的贡献，升职成为运营总监，也算是实至名归。

“明白。”

所以，李川是理解“膨胀”这两个字的。

要知道，直播可是运营部的主营业务，于杰作为运营总监，哪怕工作再忙，也不应该当甩手掌柜，然而，他偏偏这样做了。

后来，《魏姐的职场日记》项目确立了，于杰又将自己的全部精力投入其中，对于直播方面的工作，他全权交给了吴文帆等人处理。

于杰这个人，其实跟周梦雪差不多，他对影视行业有着一种偏执的追求，只是程度不如周梦雪那么深。

本来，他觉得于杰跟他是同一类人，思维都比较理性，做什么事都优先考虑利益。

李川不禁皱起了眉头，道：“我们是公司，做公司的目的是为了挣钱，如果只是为了收回成本，一分钱也挣不到，这不是白费工夫吗？”

为什么要思考这个问题？

因为于杰这种人，明显不适合担任运营总监。

“挣钱不是唯一的目的。”

于杰可是公司的创业元老，还是吴文帆一直以来的顶头上司，要是让吴文帆当了运营总监，而将于杰降职使用，两人的职级一对换，必然要出大问题。

“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对此，李川也能理解。

然而，这一通电话打完，他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于杰，于杰并不是那种“思维理性、凡事以利益为先”的人。

经过调整后，于杰的职位就是运营总监兼短视频部门主管，但是他运营总监是虚职，短视频部门主管才是实职……日后，他将只负责短视频部门的相关工作。

“《魏姐的职场日记》火属于偶然情况，你做其他的项目，还能火吗？

要是不火，你怎么收回成本？

怎么盈利？”

而如果不是周梦雪给于杰洗脑，李川又有些想不通了。

直播带货不一样，一个主播只要做起来了，就可以产生稳定的盈利，这个是可持续的。

“挂了。”

周梦雪属于特别偏执的那一种人，她就想当演员，哪怕当演员不挣钱，她也想当演员。

只是，这里面还存在一些问题。

换谁，他已经答案了。

每个人成功后，或多或少都会有些膨胀，他自己也不例外。

李川眼珠子转了转，问道：“他们开价很高吗？”

“说话，是不是这个意思？”李川有些恼火道。

答案很明显，根本不可能！

《魏姐的职场日记》这个项目，不具备可持续性，可以暂时盈利，但是并不稳定。

于杰自从担任三木传媒的运营总监后，好像一直都在拍视频。

“我有数，《魏姐的职场日记》能火起来，离不开抖音的宣传和推广，但也不能因此否定我们剧组上上下下的努力，如果我们做的不好，抖音给的流量再大，《魏姐的职场日记》也火不起来。”

综合几条线索，他现在已经基本确定了，自己之前对于杰的判断失误……于杰并不是一个“思维理性、凡事以利益为先”的人。

现在，他也是一样，这些毛病依然存在，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程度减轻了不少。

“你什么毛病！”

“哼。”

‘这好像是对的……要不然，于杰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看好周梦雪呢？

他跟周梦雪是一类人，思维差不多，所以才产生了惜才之情……’

“做短视频，可能不如做直播挣钱，但还是有很大的盈利空间的。”

“不白费工夫，我们可以借助拍摄、制作‘系列短剧’的方式，培养出一个强有力的短视频运营团队。”

“我们做其他的项目，即便不能火到《魏姐的职场日记》这种程度，但收回成本，还是没有问题的。”

于杰再次沉默了。

“你既然知道不如做直播挣钱，那你干嘛不做直播呢？”

他觉得，可能是《魏姐的职场日记》火了的缘故。

‘于杰什么时候变成这种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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