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新郎官(1/2)
吕薄冰推开石门,立刻惊呆了。
眼前出现的一幕,就算是做梦,他也想不到。
谁也不会想到!
两名猎户还以为看花了眼,拼命地揉着自己的眼睛。
吕薄冰稍一迟疑,轻咳了一声,道:“诸位好兴致啊,在下微风拂面吕薄冰,贸然来访,还请恕罪。”
听了他的话,二名猎户才反应过来。
这不是看花了眼,这是真实的一幕。
天下地上,谁都不信,却又不得不信的一幕。
太tm真实了。
眼前是一个巨大的厅堂,周围有八口巨大的铜锅,铜锅里装满了牛油,巨大的灯芯正在熊熊燃烧。
厅堂的正中间摆了几十个圆形石桌,石桌周围坐满了人,熙熙攘攘,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有许多美貌的少女,正在穿插着上菜倒酒。
看样子,她们是正在准备酒宴。
酒宴还没有正式开始,菜肴却上了不少,显然还有人没来,宾客们已经等了好久。
吕薄冰目光所及,只见厅堂正面的墙中间,贴着一副巨大的“囍”字,“囍”字下方,有一方石桌,一个石椅,石椅上端坐一人,衣裳光鲜,容光焕发。
石桌上放着一架古琴,此人双手抚琴,好似行云流水,口中悠悠唱来:
纤云曾弄巧,飞星亦传梦,千里清光月如新。
吕薄冰大吃一惊,疑惑丛生。
他心说,这面容,这表情,这动作,不正是那天在密林里遇见的那个绿衣人吗?
!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血手印是谁?
冷水寒又在哪里?
他唱的这首曲子,不正是那首《彼岸魂》吗?
不对,不是《彼岸魂》,他听出来了,后面的唱词颇为不同:
宾朋满座,佳偶天成。
一声祝福,一杯酒,一门亲。
入夜厅中喧,待待复等等,新郎迟来似无情。
爱人惜心,偕老安平。
灯火满厅,一首曲,迎薄冰。
好曲好曲,唱得真是好,写得也好,少剑忍不住要给自己鼓掌了。
慢着慢着,先不要喷口水啊,少剑的文采,只能达到这种程度,您真是觉得看不下去,那您还是……
别介,您别走啊,您回来,少剑需要您,您的支持,才是少剑加班加点创作的动力。
您想喷,你就喷吧,喷人别喷脸啊,少剑在这里给您鞠躬了。
吕薄冰越听越是吃惊,两名猎户更是呆若木鸡。
他们都听出来了,这首曲子,分明就是专门给吕薄冰准备的。
更惊奇的是,这厅堂中确实是在办一个婚宴,听他的意思,新郎官恰恰就是吕薄冰,而他似乎是在埋怨吕薄冰,埋怨他姗姗来迟,惹得宾客们焦急地等待。
如今,新郎官终于来了,宾客们松了一口气。
既然已经来了,怎比在外面喝花酒,让人苦等的好。
只见抚琴人站起身,拍着掌道:“各位亲朋好友,注意了,新郎官终于来了,大家热烈欢迎,伴郎伴娘,赶紧出来,请与我一起迎接新郎官。”
抚琴人话音未落,便从一个石门里,走出来一对衣着光鲜的男女,看二人的打扮,确实是伴郎伴娘,如假包换。
竟然有这么好的事!
吕薄冰觉得自己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
进了山洞,就能做新郎官,找不到媳妇的小伙子们,还犹豫什么?
赶紧行动吧。
抚琴人带着伴郎和伴娘,一同迎上来。
伴娘的小脸蛋白嫩白嫩的,笑得跟花儿似的;伴郎也是心花怒放,喜笑颜开。
看他们的神情,好像今天成亲的不是别人,而是他们自己。
二名猎户哪见过这种要命的场面,只觉得头晕目眩。
一名猎户大叫一声:“鬼啊”,便往地上一倒,昏死了过去;另一人稍稍好点,赶紧用脑袋撞墙,不得不佩服他的勇气,经过不懈的努力,他终于把自己给撞晕过去了。
他们觉得,世上再也没有这更恐怖的事情了。
想想也是,如果这里真的出现什么妖魔鬼怪,他二人还不一定这么惊恐。
可是,这里竟然在办婚宴,这超越了他们理解的常识的极限,三观尽毁。
人往往就是这样,对于能遇见的事物,哪怕再恐怖,再吓人,有时候反而没有那么害怕,而对于未知的,不可思议的事物,反而会激发自己莫名的恐慌和联想,恐惧极了。
还好,吕薄冰的胆子,稍微大那么一点点,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还没风流,就被吓死,太不划算。
既然有样的好事,那就安心做个新郎官,总比被一群妖魔鬼怪拿着刀,追着砍着,要好得多。
吕薄冰把张小中放下来,走进了厅堂,看着满屋的宾朋,他觉得自己还挺幸福的。
至少没有被人砍,至少还有这么多人等着喝他的喜酒。
人家天上掉妹子,他在山洞里做新郎。
地方虽然不同,幸福的感觉是一样的。
他觉得幸福来得太快了一点,脑袋稍微有点发晕。
这时候,抚琴人与伴郎伴娘已经来到他的跟前,宾客们兴致嫣然,全都起身鼓掌,连倒酒的少女们都鼓起掌来,气氛好极了。
吕薄冰好开心,但是他发现,根本就不认识伴郎和伴娘。
不过,这没有关系,伴郎和伴娘认得他就行了,没有谁规定,新郎官一定要认识伴郎和伴娘。
伴郎和伴娘的眼神分明透着惊喜、激动、埋怨和期待,仿佛是焦急地等待了很久。
看他们激动的样子,肯定以为新郎官抛弃了新娘子,与人私奔,然后突然良心发现,又回来了。
回来就好,他们替新娘子感到高兴。
吕薄冰被他们的眼神看得好委屈,可惜他还没来得及争辩,就听抚琴人埋怨道:“新郎官,你怎么才来?
去哪喝花酒了,还带着满身酒气。
今天可是你的大好日子,你要是再不来,这如花似玉的新娘子,可就不是你的了,好多达官贵人正排着队,等着迎娶她进门呢。
别傻站了,赶紧去换上衣裳,早点拜堂成亲,宾客们都在等着呢。”
伴郎赶紧上前扶着吕薄冰,伴娘嗔怪道:“你还个没良心的,新婚大喜的日子,竟然跑出去喝花酒,你要我们家小姐等你到几时?
今儿个非要好好的罚的你酒不可。”
伴娘的话音未落,宾客们立刻开始起哄,有几个好事的忍不住了,嚷嚷起来,有人喊道:“新郎官姗姗来迟,必须罚酒三杯。”
立即又有人道:“三杯哪行,要三碗,三大碗,今晚可不能让他随随便便进洞房,我们一定要好好闹一闹。”
还有人道:“就是就是,跑出去喝花酒,把我们晾在这,确实要罚酒。”
吕薄冰觉得好过意不去,这么多宾客来参加自己的婚宴,而自己竟然跑出去喝花酒,这实在太不应该了。
可是我为什么要出去喝花酒呢?
不对,他清楚地记得,刚刚只是喝了二杯人生五味酒,而且陪自己喝酒的是三个男人,并没有找女孩子,那根本不能算是喝花酒,他们为什么要冤枉人呢?
他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却又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他觉得自己的脑袋迟钝了,好像有点不太灵光。
伴郎扶着吕薄冰来到一扇石门前,石门上挂着大红的帘子,帘子正中用金线绣着一个大大的“囍”字,周边绣着游龙戏凤,非常的喜庆。
伴郎道:“请新郎官随我进去更衣。”
他掀起帘子,把吕薄冰扶进屋里,抚琴人也跟了进来。
屋子里有一方石桌,石桌上摆放着一套新郎的衣裳,还有一顶新郎帽。
伴郎与抚琴人帮吕薄冰戴上帽子,穿好衣裳,做完这些,抚琴人还拿出一个小铜镜,递给他,让他照照,并啧啧赞道:“新郎官好一表人才,与新娘子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地造一双,怪不得那么多达官贵人上门提亲,新娘子都看不上,唯独只钟情于吕先生。”
吕薄冰看着铜镜里的新郎官,他的脸上并没有多少喜悦,甚至还有些委屈,没有喝花酒,却被人冤枉的新郎官确实很委屈。
他忙对铜镜里的新郎官笑了笑,铜镜里的新郎官也对他笑了笑,他觉得,大喜的日子就应该笑,这才是新郎官应该有的样子。
外面的宾客们吵闹得更凶了,许多人嚷嚷着要新娘子出去敬酒,也有人嚷着要新郎官出去罚酒。
抚琴人见他还在照镜子,提醒道:“新郎官,别照了,还是先出去把新娘子请出来吧,莫要让宾客们等急了,这样很不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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