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红颜伤
小刀早就按捺不知,见秒色秋受伤了,立刻一声怒吼,手握短刀朝绿衣人扑去。
吕薄冰知道小刀性子急,也不好拦着他,赶紧暗暗戒备。
绿衣人见小刀扑向他,依旧面不改色,双手抚琴,弹奏自若。
只见他右手三指微扬,立刻就有三道白光射向小刀,小刀侧身闪过,还要往前冲。
绿衣人左手轻扬,又有五道白光脱手而出,像利刃穿空,射向小刀。
小刀纵身一跃,躲过白光,身体前倾,挥刀再次刺向绿衣人。
绿衣人见两次都被小刀躲过,立即双手轻抬三下,射出上中下各十道白光。
吕薄冰见状,大吃一惊,知道不好,急忙飞身扑过去。
这很危险,难怪他急,要是小刀被白光打中,哪里还有命在。
小刀刚刚躲过五道白光,想不到绿衣人又放出这么多,而且分成三层,眼看是无法躲过了,不由心头一凛,心说,我命休矣。
电光火石间,他忽然觉得腰间一紧,顿时整个人飞了起来;原来,吹吹见势不妙,在十道白光未发出之前,便早已抛出了绳索,此时,绳索恰好到了,赶在白光到达之前,把小刀甩向了半空。
说时迟,那时快,白光嗖地削断绳索,小刀失去绳索的牵引,立即向下急坠。
吕薄冰正好扑过来,赶紧再次纵身,接住小刀,把他轻轻放下。
幸好,他及时接住了小刀,小刀才没有摔倒,要不然,小刀要狠狠的摔一跤。
尽管这样,吕薄冰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暗道好险。
吹吹刚刚见绿衣人抬手,就知道不妙,来不及多想,立即扔出绳索,这才救了小刀。
关键时候,吹吹还是挺有心。
笑三姐与秒色秋看在眼里,面色惨白。
小刀吃了哑巴亏,气坏了,星目怒睁,还要再扑向绿衣人。
吕薄冰怕他出事,赶紧拉住他胳膊,轻声道:“你歇一会…”
吕薄冰的本意,是想自己亲自对付绿衣人的,哪知道话音刚落,冷水寒已经上前,只见她冷冷的道:“退下,我来!”
吕薄冰见她上场,只好暂时收起了自己的想法,忙关切的道:“小心。”
冷水寒出战,小刀只得悻悻退下。
她刚刚在一旁观战,见绿衣人接连让秒色秋和小刀涉险,也觉得吃惊。
此刻,小刀还要上,她知道小刀不是对手,便出声,让他退下。
她要上了!
吕薄冰关切地看着她,暗暗打定主意,如果情况不妙,立即出手。
冷水寒面色阴冷,二话不说,立即利剑出鞘,“唰唰唰…”数道寒光飞向绿衣人。
绿衣男子并不在意,依然双手抚琴,十指轻抬,但见十道寒光飞出,飞向冷水寒。
冷水寒毫不畏惧,变招“漫天飞舞”,舞出一道剑幕。
白光尽数打在剑幕上,啪啪作响,立刻消失。
绿衣人见她剑招辛辣,脸色微凛,似乎有些吃惊。
很快,他十指狂抬,刹那间,满眼皆是白光。
吕薄冰全身心地看着冷水寒,手心都快要出汗了,他暗暗着急,很怕冷水寒出事。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一旦情况不对,便扑上去救人。
他这么着急,真是破天荒,印象中,他从来没有这么着急过,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很担心冷水寒,莫名其妙地就觉得心慌,很怕她出事。
而他的担心,似乎很多余,因为,冷水寒明明没有落败。
他觉得奇怪,想不明白。
然而,他的感觉是对的,冷水寒虽然此刻没出事,但很快,她就出事了,出大事了。
白光飞舞,全部飞向冷水寒,冷水寒仍然面不改色,使出一招“漫天飞舞”,所有的白光全部被她挡住,然后消失于无形。
绿衣人连连受阻,眼冒杀气,十指加快速度,那白光多得快要刺瞎众人的双眼。
冷水寒见白光耀眼,不由面色凝重,使出一招“冰天雪地”,刹那间,好似天降冰雪,寒意逼人,把所有的白光裹在一起,尽数湮没。
吕薄冰看在眼里,暗自佩服,心说冷水寒果然剑术高强,绿衣人恐怕不是她的对手。
不过,他虽然佩服,但却没有喜悦,他越来越心慌,内心的不安越来越强烈,连呼吸都有些急促,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他心想,难道是我太过关心冷水寒?
我为什么要这么关心她呢?
她明明没有落败啊,这是为什么呢?
刚刚秒色秋和小刀依次上阵,自己都没有这种感觉,如今这是怎么了?
他想不通,但不得不胡思乱想,眼睛一刻也不敢松懈。
绿衣人见冷水寒把他的白光尽数湮没,甚感诧异。
他正要再出手,冷水寒冷哼一声,根本不给他机会,一扬手,一招“九曲轮回”出手。
只见九道剑光,迅捷无比,快如闪电般的飞出,这速度太快,快得绿衣人根本无法再出手弹琴,使出白光。
这一招太快,太险了,情急之下,绿衣人顾不得了,急忙举琴格挡。
挡住了,确实挡住了,卡擦之声不绝于耳,古琴被利剑刺穿碎裂。
利剑破琴,冷水寒剑招稍缓,绿衣人借此机会,匆忙避让。
幸亏他躲得快,要不然他一定当场血溅此地。
吕薄冰看在眼里,不禁摇头叹息,他刚刚看得真切,原以为这招太过辛辣,太过快捷,绿衣人仓促之间,很难破解,绝对不会毫发无损,至少也会受点伤,哪知道,绿衣人一点事都没有,仅仅是琴碎了而已。
这实在太可惜了,吕薄冰暗暗吃惊,心说这是怎么了,不应该啊,难道冷水寒出了什么意外?
只见冷水寒气定神闲站在那里,毫无意外。
绿衣人惊慌失色,喃喃自语道:“好险,好险,刚刚,要不是你的剑受创,无法完全发挥出威力,只怕鄙人已经横死在此。
第三剑冷水寒果然名不虚传,佩服佩服,鄙人就此告辞,下次再会。”
他说完,立刻闪身退入密林,很快就消失不见,不过,他虽然走了,声音却仍然远远的传来:“和盟与各国即将达成协议修订《和法》,天下各帮各派如果要进入东海,必须去和军驻地领取‘准’字牌,没有‘准’字牌的帮派,胆敢进入东海,立即视为违法,必将遭到和军悬赏通缉;鄙人还请各位好自为之,莫要再插手各国政事。”
声音越来越远,最后消失不见,显然,他已经走远了。
小刀起身上马,打算追他,吕薄冰预感事情有些不妙,不由心情沉重,忙拉住了他。
吹吹嚷道:“什么屁话,吹哥我就不明白了,从来就没听说过进入东海还要领取什么狗屁的‘准’字牌!
奶奶的,搞什么鬼,刚刚,他下手可真狠毒,招招置人于死地,毫不留情,如今想想,吹哥我都觉得后怕。”
秒色秋腿伤疼痛难忍,泪流满面,恨恨道:“姑奶奶差点废了一条腿,算他跑得快,改日遇见他,一定让他好看!”
笑三姐也道:“他与我们无冤无仇的,出手也太狠了吧!
薄冰哥哥,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吕薄冰没有回答她,他陷入沉思,还在回味绿衣人临走时说的话。
绿衣人临走时说莫要再干涉别国政事,他不明白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心想,难道是说我们促成毛四黑和高宋晓和解的事?
这件事情实在太过蹊跷,让人百思不得其解,而一鸣帮继续东行,将来必定要经过东海,这‘准’字牌又有什么说法?
还有冷水寒,我怎么老是觉得不对劲。
他刚刚觉得不对劲,马上就听到了小刀的惊呼:“冷水寒,你怎么了?”
吕薄冰恍然醒过神来,惊慌不已。
冷水寒果然出事了!
只见她呆呆地站在那,眼神黯淡,面色悲戚,默默地看着手中剑。
吕薄冰吓坏了,急忙上前去抢她的剑,冷水寒猝不及防,剑立刻被他抢走。
她“嗯”了一声,并没有做出反应,只是呆呆地站着,再不出声。
吕薄抢过剑,只看了一眼,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只见它伤痕隐现,毫无光芒,剑身隐约还有一丝血痕,就像一个身受重伤,在生死边缘挣扎的人,随时会死去。
他心说坏了,冷水寒极其爱她的剑,她视剑为性命,时刻不离身,如今,她的剑却遭到毁伤,恐怕事情要糟糕,大大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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