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花中之王二(1/2)
第252章花中之王(二)
很贵的花盆里,花叶,枝枝丫丫,两株植物。
反正,墨紫瞧不出是什么。
不过,大概知道,便是花中之王,光枯的模样真好看不到哪儿去。
赏花宴,虽然不过是请客吃饭的一种形式,花其实也并不是那么重要的部分,但打着这名号,来的人总会理所当然怀着能看点什么的想法。
百花园今日一朵花都没有,似乎是金银特意的安排,想给花中之王“清场”,以博众彩。
他大概论如何也料不到,这么一弄,会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清场。
如今,彻底,可以叫花园了。
错在金银,话说得太满,太让人期待。
在现代用暖房可以催生牡丹花冬日早开,但古代控温技术和硬件都达不到标准,想要反季,几乎不可能。
墨紫从目瞪口呆中反应过来之后,便觉得好笑。
催花,若从她的亲身经历来说,只有一个人能行。
可就算是这个人,也从未在冬天成功催开过牡丹。
再看金银的神色,显然他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诧异下眸中擦亮火星子。
令他得意要显摆的花匠,多半是个不牢靠的。
而精明如他,竟上了当。
请来的客人们,也许涵养好,目瞪口呆的时间挺久,因此鸦雀声。
金银抢在众人质疑之前哈哈一笑,打破沉寂,“小小玩笑,似乎大家都吓了一跳。
牡丹之美,名扬天下。
便是盛放花期,也有人愿千金捧之。
我金某虽见过不少奇珍异宝,冬天开牡丹闻所未闻。
既然是难得一见,总该有些曲折,否则得来太易,不能惜之。
我料那种花人另有安排,待我唤上来,一问便知。”
多数人纷纷点头附和。
墨紫低头自言自语:“这是他家花匠还是他家主子?
摆两盆光杆花枝,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还要问人。”
元澄就在她旁边坐着,一字不漏听进耳,笑言有意思,“你不说还好,说了,我倒对这个花匠好奇起来。
别的不说,单这份敢于挑衅金大少的勇气,就值得我敬她一杯。”
“唯恐天下不乱,就是你这种人。”墨紫浅酌美酒,顾盼四周,“怎不见千两百两?
平日不离金银左右的。”
不过,说曹操,曹操到。
此时,有三人从外面走进来,一前一后正是双胞胎兄弟俩。
眼睛机灵地骨碌碌转,见到墨紫,其中一个对她抛飞眼做鬼脸。
那应该就是百两。
几番接触下来,墨紫看出,千两比弟弟略稳重。
她笑了笑,目光却被中间那人吸引。
一身过大的灰绿布裙,袖长裙长,腰间丝绦垂地,因此每走两步就会踩到裙摆绊一绊,险象环生。
头戴帷帽,同是灰绿色,薄纱,自肩望上遮住。
元澄说对了,这个花匠果然是女子。
“公子',丫头来了。”百两嘻嘻笑道。
也没见金银吩咐谁去传话,百两千两就把人带了进来,可见他们不是不在场。
“九十两,大家都等着,玩笑也开过了,把你最宝贝的两盆牡丹给搬出来。”金银虽然也在笑,白牙森森,带有点寒气。
女子站立在两花盆前,面朝金银,半天声。
“九十两?”金银面上寒气结霜。
“我不叫九十两。”女子终于开口,灰纱飘动,声音微粗哑,语调淡然,“而且,没了。”
“什么没了?”金银如此问,不是真不懂,而是不敢相信对方的回答,不禁高声。
众人立刻私语成一片。
墨紫看得兴味浓,再喝一口小酒。
“就是这两盆,没别的了。”女子不因金银动气而胆怯,说得四平八稳,“我早跟你说过,催开牡丹需要建暖房造地炉上光瓦光墙。
不付出又要求多多,岂非白日做梦?”
“你不是自称百花仙子?
才随你漫天开价。”否则,买花匠作什么用?
他府里连花园都没有像样一座,花草树木天生天养,省钱又能看。
“百花仙子不是我说的,是我大嫂说的。
九十两银子算什么漫天开价?
若将与我随行的那些牡丹计在内,等花期一到,百金可赚。
我大嫂不懂,才贱价卖给你。
她不懂,我却不是傻的。
如果我娘没得重病,怎会让你捡了便宜?”一声冷哼。
墨紫呆了呆,放下酒杯,坐直了,上身往前凑。
这女子有嫂子有娘亲,不该是——但,形似,冷腔也似,哼声更似。
“论如何,你可是应了我今日赏花宴会让我看到牡丹花。
如今,这么多客人面前,你让我如何交待?”金银浑然不觉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大方方任女子“抹黑”他小气。
女子纹丝不动,声音微扬,沙哑更重,“难道牡丹花就不能赏了不成?
花却有芽,芽是花魂所在,养秋冬而开春夏。
既是赏花宴,在座的想必都是真心爱花之人。
凡有爱花之心,便有护花之意,惜花之情。
佛家有云,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有心,便能瞧见花中之王;心,花在眼前也看不见。
实在不行,就请公子'自行在场中走一圈。”
“为什么?”千两好奇。
“公子'爱金,一身灿亮,可不就是一株姚黄,还需摆其他牡丹么?
赏他便可。”帷帽稍抬,似乎冲金银努下巴。
金银比姚黄?
墨紫捂嘴笑眯了眼,多生动的比喻。
笑起来的,当然不止墨紫一个,数一数,人头众多。
“此女真乃妙人也。”墨紫对元澄说,“虽说是金银买的,却不卑不亢,冷中带辣,够呛的。”
元澄侧过脸来看她,“与你有些相似,却不如你能藏。
若跟了别的主子,极吃亏的个性,因为跟的是金大少,至少当众会下得了台。”
“与我相似么?”墨紫眸光凝然,看着那道灰绿影,喃喃。
金银果然让墨紫见识了风度,被自己的花匠连讽带嘲一番,脸色却比先前暖,还笑得绝色妖娆,挥手让她下去,接着的话就顺着她刚才说的,竟惹得全场说好。
“真不好意思,让大家见笑。
我这花匠嘴皮子比养花的本事倒还大些。
也罢,同她所讲,花,芽也赏。
不赏,叫人说我们庸俗了。”啪啪两声掌,一群貌美舞姬涌进来,纷纷在坐席间垂立,待丝竹管乐起,“若大家不弃,我便充当一回姚黄又如何?
薄酒一杯,先干为尽。”
一片干杯声。
金银这种自我娱乐的精神,引人开怀畅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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