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馅饼(1/2)
这两年间,他吃的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26nbsp;】公司所有手续、每个月的纳税及一些琐碎的事务,都是他一个人奔波操办,就象一个苦苦培养了近两年的孩子突然夭折,他心里的痛苦和留恋是可想而知的。
公司消失,但人没有消失。
不消失,就要生活下去。
可他没有了收入来源,生活又开始捉襟见肘,便颇有自知之明地回绝了与小女生的关系。
这个小女生素质不错,在毕业分配去外地前的一天,特地赶到火车站肯德基与他见了一个面,还了他五百元钱。
其余的钱,她说等工作了以后再还。
虽然后来再也没有与他联系过,虽然在与他相处的近一年时间里,她连手指也没有让他碰过,却还是给他留下了美好的印象。
李锦轩没有了公司,也没有了工作,再次跌入人生谷底。
但他没有灰心,而是继续努力,寻找机会东山再起。
他不想去寻找工作给人打工,而想自己做些小生意,慢慢发展起来。
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他通过亲朋好友联系来联系去,做的第一笔生意,就被莫名其妙地引入了一个陷阱,遭遇了一货黑道骗子的绑架。
真的,这种只有在电影里小说中看到的旧上海绑架故事,会发生在他的身上,而且是今天的新上海滩。
这天上午,他正坐在自己的小租屋里看书,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这个电话是他一个多年不见的远亲打来的。
他叫鲁兴旺,三十岁左右,在老家是个经商的好手。
他倒过香烟,赚过大钱,名气不小。
后来被公安机关查扣了几次,就负债累累,一蹶不振了。
现在在上海滩混得怎么样,他不得而知。
他们在电话里寒暄了一阵后,鲁兴旺话题一转,就直奔主题:“五伯,你这边要不要水泥?
我手上有一批便宜的水泥要出货。”
这些天,李锦轩一直苦苦于没有资金而进不到货,做不成生意,老实人的空麻袋里怎么能背得到米呢?
现在有人主动送货上门,岂不太好?
他以为这是老天在帮助他,看来我的机遇来了。
他喜不自禁地想,人家都说,上海滩上的机遇其实是很多的,就看你有没有运气碰到了,来起来你挡都挡不住的。
但他马上又谨慎地问:“你的货来路是不是正当?
质量有没有保障啊?”
鲁兴旺说:“五伯,你放心,货源绝对可靠,是我们直接从厂里批来的,质量有正宗的质保书,价格是跳楼价。”
李锦轩问:“什么叫跳楼价?”
鲁兴旺说:“就是便宜得要跳楼自杀,真的,现在水泥的市场价是(0元一吨,我们只要 0元一吨,但必须货到付清全款。”
这么好的机遇不抓住,那还做什么生意呢?
于是,李锦轩就开始特色可靠的下家。
他想来想去,觉得谁都不可靠,就打电话给自己的亲阿弟:“你那里能销售水泥吗?
要绝对可靠的单位或工地才行。”
他阿弟一听,高兴地说:“有,太多了。
下午,我就到我一个朋友的工地上去联系,然后给回放话。”
他阿弟是个半文盲的社会无业游民,城市流浪者。
自小读不进书,辍学后又不肯学手艺,不肯干苦力活,总想一口吃个饼,一揪掘口井,梦想发横财。
但命运不好,生意总是做一次亏一次。
他没下海时,一直支持他,不仅借钱给他,还不断地给他生活费。
比他只小一岁的阿弟头脑灵活,能说会道。
他早就闯到了上海滩,象钻屎虫一样到处乱钻,从来没有做成过什么事,但江湖朋友还认识了一些,比他的关系还要多。
他靠东借西挪,甚至招摇撞骗,一年一年混了过来。
他来上海进修后,经常跑去教育他,每次给他钱,总要苦口婆心地劝他找个正宗的活干,养家糊口,但他就是不听。
化掉的小钱不说,这些年他前后被阿弟借去了一万多元钱。
其中一万元是他与一个安徽女人同居,生小孩时以做生意的名义骗他的。
现在他又天真地想,如果这次生意成功,大家都能赚点钱呢。
很快,阿弟就打电话给他:“我已经联系好了,闸北一个工地正好要水泥。
那个老板是我朋友,绝对可靠的。”
阿弟的话,他当然相信。
挂了电话,他马上就打电话,把这个工地的地址告诉了鲁兴旺。
真是雷厉风行哪,当晚,鲁兴旺他们就将两百吨水泥连夜发送到了这个工地上。
这样,李锦轩只在中间打了几个电话,真正的上家下家人都没见面,确切的工地地址也没去看过,生意就做成了。
他高兴不已,这是他下海以来做成的第一笔不要本钱的生意。
他没化一分钱代价,就能与阿弟一人赚八千元钱,这意外的收获让他振奋不已。
他想得太美好了。
在商场上,他还只能算是个天真的学生。
是的,这次生意,他不仅一分钱也没赚到,还被一帮浆糊骗子搞得晕头转向。
当今社会,诚信被践踏,骗子满天飞,鱼龙混杂,真假难辨。
正直善良的李锦轩跟许多人一样,交的学费实在是太多了,教训深刻啊。
发完水泥的第三天上午开始,他的手机就响个不停,都快被打爆了。
他回电话,都是催要水泥款的电话。
他问阿弟,阿弟说还没拿到钱。
而电话里那个陌生的货主说:“水泥款被你阿弟结走了。”
“什么?
结走了?
不可能。”他不信,再次问阿弟,阿弟还是一口咬定没有拿到钱。
“没有收到货款,你们再等一等吧。”他理直气壮地回复那些货主。
货主们急了,其中有个货主凶狠地说:“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想吃我们的货款,在上海滩滩上,你还嫩了点。”
另一个货主说:“那天晚上,我们送货时,工地上收货的人叫我们第三天去收钱。
可我们第三天去收,工地负责人说,钱被你阿弟结走了。”
“啊?
不会吧?
“他疑惑了。
到底谁在说谎?
他当然相信阿弟,没结到钱,拿什么给人家?
于是,从那天开始,他就死也不接他们的电话。
这样,他手里的手机不厌其烦地一声接一声狂叫。
叫得他心烦意乱,十分生气。
没办法,他就干脆把它关了,焖在被窝里,想焖死它。
谁知货主不知怎么弄到了他租屋的电话。
这天突然打进来,里面一个沙哑浑厚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你想黑吃黑是不是?
告诉你,李锦轩,除非你在上海滩上立刻消失,否则,你休想逃脱我们的手心?”
“黑吃黑?”李锦轩更加疑惑了,难道这批水泥是他们骗来的?
那个人在电话里又凶狠地说:“限你三天之内,把货款交给我们,否则,小心你的脑袋!”
挂了电话,他愣了好长时间才反映过来:怎么会是黑吃黑呢?
难道这帮人是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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