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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花到开时不算春5k(2/3)

几乎下意识地,楚维阳回应道。

分明设伏、几剑干脆利落的斩杀炼气期巅峰的闫见明就在昨日,可如今只是面对炼气期后期的淳于淮,楚维阳便顿觉自己像是在面对狂风暴雨一样喘不过气来。

另外,毒要慎用,要旨在于内炼煞炁,不在取巧杀人,不要让这二人的性命,反而害了你……”

闻言,马管事只是点着头,他的眼神愈发的麻木空洞。

片刻后,淳于淮的脸上浮现出了极度复杂的表情,甚至可以教人从中观瞧出近乎所有的情绪来。

几乎下意识地,楚维阳紧紧地攥住了手中的长剑。

与楚维阳一路而行,无知生死,甚是茫然的时候,他没有这样过。

眼见得楚维阳走到了近前,马管事这才艰难的笑了起来。

原地里,楚维阳也同样意识到了某种严峻与紧迫。

正此时,楚维阳手腕一翻,一枚瓷瓶又被他捏在了手中。

与此同时,淳于淮的乾坤囊被神念裹着打开,一枚枚方正的炼金飞出,随即被一道道焰火裹着,炼金石为泥水,就要往那三十六枚碎片过去。

原地里,楚维阳抽出手,然后帮马管事合上了双眼。

只是无端的,当脚踩在泥泞的地面上的时候,楚维阳还是兀自叹了一口气。

正嘀咕着,少年眉心处有灵光兜转,随即他像是明白了甚么一样,有些意外的抬头看向楚维阳。

没有人能够回应楚维阳。

你那天在地宫里,曾念了半句小诗,我很喜欢,再念与我听一听罢……”

有时候看着你,我总是恨,恨不得你如我一般凄惨才好。

马管事的话音戛然而止。

也正是这半拍——!

原地里,楚维阳不作他想,一手剑锋仍旧舞得密不透风,另一手从腰间乾坤囊一探一手,楚维阳一掌指缝里就夹着四枚瓷瓶,用着法力一裹,直直砸在淳于淮面前的地上!

而在这之间,一棵树的旁边,一个少年一手捧着面罗盘,一手撑在树干上,正脸色苍白的喘着粗气。

他就这样定定的看着马管事,像是要将这张脸深深地烙印在心神中一样。

不时间,随着淳于淮手腕一甩,那玉球显照着各式各样的符箓灵光,恍若闪电也似,直直砸向那悬在半空的马管事。

下一瞬,楚维阳猛地站起身来,回头看去。

“你是那镇魔窟中的逃囚?

如今看,我师弟的性命也折在了你的手里……哈!

杀我庭昌山门人,如今也合该应上命数,小子,将灵物交出来罢,我与你留一具全尸!”

下一瞬,两道火龙似是化作了两条长鞭!

待得淳于淮的手腕一抖,霎时间,呼哨着嗡鸣声,两条火龙化作了满天的火雨,就要劈头盖脸的朝着两人砸落!

霎时间,烟气蒸腾四起!

不得已,楚维阳一步回撤,手腕一转,化出立春剑意,再转雨水剑意。

可此刻,那传说中的金丹大修士还未现身,马管事便已经真真的绝望起来。

正此时,忽地,马管事喑哑的嘶吼声音从半悬空中垂落!

短短数息间,却难说是马管事若鹰隼一般罩在那半悬空处;还是淳于淮用心险恶,非得不让马管事这一口气回还!

“你在诓骗我?”

马管事这一出手,泰半功力在剑上,余下功力尽都在那一掌上!

说着,几口乌血吐出来,马管事几乎说不出话来了。

从镇魔窟到灵丘山,从莽莽群山到浩浩树海,他似乎走出了很远的路,又似乎始终在某种牢笼里打转。

这符箓只重在声势,伤人怕是难,可炸裂瓷瓶,引得烟尘四散却是简单!

这便是紫蟾法!

当年困在镇魔窟中,还有正邪不两立的说法,如今这种种境遇,竟然是因为一个没听过没见过的物件……

另一边,灵光裹着楚维阳长剑崩碎成的三十六枚碎片,兜转着悬起,便要一点点拼接在一处。

话说到此处,马管事的声音已经微微地颤抖起来。

霎时间,楚维阳手中力劲一松,空荡荡的剑柄垂落在地面上。

“呵,春时剑……”

偏生经过马管事指点的楚维阳心中也明白,初时境界里,剑修向来是闪瞬间分生死高下的角色,至多不过是两三剑而已,倘若真与人缠斗了起来,也不过是深陷泥泞,一息不如一息。

他本应该立刻起身,他本应该马上反应过来的!

道左相逢,那人看了眼楚维阳,又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罗盘。

“当年——”

“人死了?”

可是那闪瞬间,楚维阳像是被人打蒙了一样,只怔怔的坐在原地里怅然失神。

“灵物?

甚么灵物?”

“掌剑合击,天海同色,你是剑宗承乾一脉谁的高徒?

算了……无所谓了!”

你需得好好活着!

握着剑柄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显得煞白,无边的愤懑怒火几乎要淹没楚维阳的神智。

本是楚维阳和马管事商议着,打算用在闫见明身上的后手,谁知却应在了这里。

“逃出生天……到底逃到哪里,才算是生天?”

淳于淮!

话只听了半句的时候,楚维阳便已经反映了过来,只是眼前的少年说不出的古怪,举手投足间似是个兔儿爷,声音清丽,满是女人味,偏生该唤一声师叔,说起闫见明来,却又喊着师弟……

只是那玉玲珑一经落下,似是有股巧劲一般,乖乖巧巧的坠在淳于淮的掌心里,内里的层层玲珑打着旋,发出好听的呼哨声,复又被淳于淮掷出。

少年艰难的咧了咧嘴,他尤有不甘的开口问道。

“我的时辰到了……

峡束苍江对起,过危楼,欲飞还敛。

元龙老矣!

不妨高卧,冰壶凉簟。

千古兴亡,百年悲笑,一时登览。

问何人又卸,片帆沙岸,系斜阳缆?

一旁马管事已经支撑着身子,狼狈的爬进了箩筐里。

苦也!

苦也!

只恨剑锋不利!

那迅疾的攻势,几乎要教人窒息!

淳于淮也铁青着一张脸,他似乎是将甚么都想明白了,可似乎也正因此,他同样有着愤怒的意蕴酝酿。

而正当这股意蕴累积到巅峰的时候,忽然间,楚维阳的脚步一顿。

砰——!

金石摩擦的声音接连不断的响起!

远远地,稀疏的丛林更外面,是西南旷野的无垠草原。

梦从醒后方知幻,花到开时不算春。

他似是想要咧嘴大笑,可刚笑起来,又因着剧烈的痛苦,整个人嘴角不断的抽动着。

眼见得两剑一上一下,一前一后的袭杀而至,淳于淮的脸上遂又露出了柔媚的笑容。

再仔细看去时,那点点焰火,并非是寻常的火焰!

内里绽放着明光的,分明是一枚又一枚的符箓!

“好,好极了,当真好极了……”

某种悲怆在闪瞬间击中了楚维阳的内心,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了楚维阳从始至终萦绕的痛苦与饥饿,然后要从中榨取出愤怒来。

然而在这一瞬之前,楚维阳早已经几步迈出,等焰火缭绕起来的时候,迎接符箓火龙的,则是两道争鸣的剑光!

两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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