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星象塔的先知？

为了向本森证明物理法则的正确性，伊克特依然选择了重力实验。

“第一次实验，首先我们需要明确一个物理规律。”

伊克特手持着一颗石子与一片纸张，很明显，纸张要比石子轻得多。

“为了完成这个实验，我们首先需要抽干空气。”

“空，气？”

本森咀嚼着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词汇，伊克特其实在不经意之间，就又揭示了一种全新的物理概念。

空气不空。

让两个物体在空气中下落，与让他们在水中下落无异，不管如何都无法排除水的影响。

本森头一次意识到，原来世界上还存在着这般难以排除的实验因素，这可能会影响到相当多魔法实验的结果。

“接下来，就只需验证排除了魔力的影响后，纸张与石头是否还会表现出这一性质了。”

“真是不可思议。”

一个小小的实验，击碎的可是施法者千年以来的信仰。

“魔法的时代结束了。”

那么到底是在什么东西的影响下，才使得物质遵循着如此奇妙的规律呢？

对此，伊克特还是没有解释，因为这一次实验事实上没有彻底排除魔力的影响。

“你想要让我带领星象塔？”

思考良久的本森，最终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没错。

本森痴迷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这个实验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魔力，带给了法师们操作世界的傲慢，可过了这么多年，他们也是时候从那傲慢中清醒过来了。

“等等。”

“总得有人做启发，也总得有人领路，您是领路人，您不能死。”

击碎魔法的神圣怎么都无所谓，唯独真理必须要存在于世间。

“当然有。”

“伊克特法师，不，伊克特贤者，请为我指引新的道路吧，要不然我今天可能就会自尽了。”

“感谢您，伊克特法师，您担得起贤者的名号。”

一旦他们与伊克特一起，一同选择新时代，那他们就是最牢靠的战友。

“可笑的是，我作为星象塔的高阶法师，竟然从未想过要走出星球，认为盖亚就是我们的全部世界。”

“你真的要亲自发表？”

还是一样的结果，还是同时落地，甚至就连二者落地的时间也没有改变一丝一毫。

伊克特看着眼前的本森，这个只认识了不到一天的魔法老头，突然间就可敬了起来。

“伱既然知道如此恐怖的事实，又还能继续坚持魔法的道路，想必你比我们更加了解这个世界，请告诉我，世界本来的样子！”

接下来如果有一天，又有人发现了这个问题，星象塔的魔法理论同样难以摆脱崩塌的事实。

只见伊克特使用着魔力将空气搅动，在桌面上形成了两个空气稀薄的通道。

伊克特整理好思绪，决心把世界本来的样子给好好描绘出来。

而既然无关，那重量还有其延伸出来的重力，就不是一种影响，而是受到影响后的表现。

它只是规则下的一份子，所有对魔力的研究，从今以后都会被归类为“魔学”，而不是代表法则的物理学。

“如果你就这样发表的话，真的会被武装论道的。”

“谢谢。”

一个晚上的时间，本森的心态就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第二天清晨，重新认识完世界的本森已经一扫先前的颓废与绝望，转而以一个极其谦卑的态度进入到了解释世界的新时代中。

本森那绝望中的求知欲深深打动了伊克特，一名高阶法师竟至于称呼自己为贤者，还像他请教物理知识，伊克特知道，自己终究是沾了巨人们的光。

然后将纸张与石头放在同一高度，再松开手使它们一齐下落。

伊克特自信道，至少到现在为止，蓝星的物理学先贤们还在庇佑着他。

事关魔法的神圣，那些家伙可不会留情。

“流体静平衡圆形的星球，恒星，星系，宇宙，大爆炸，元素周期表”

“或许，我们从一开始就走错了方向。”

即使没有魔力，世间万物也能按照他原有的规则运转，而魔力，也不过是这种框架下的一员，它或许有很多用处，但再也不神圣，不万能，不高贵，不绝对。

伊克特已经用数学计算，向他铺开了一幅宏伟无比的星河画卷，而身在其中的人类，甚至连自身所在的河系都看不完全。

“让我们先从星球开始.”

“当然，开启新世界总是需要勇气的，请击碎旧时代的傲慢吧。”

本森接过伊克特递来的酒杯，好的魔法师总是不喜欢沾染酒精，因为那会让他们不再清醒，但今天，本森必须为自己的迷茫破戒。

“我想请您接纳星象塔的成员，并且，我想以星象塔的名义，书写一篇伟大的论文，开启这个时代。”

虽然他不能证明全部的结论，但也足以让本地的法师们也登上巨人的肩膀。

是夜，不管是伊克特和本森，亦或是拉妮和看管她的鼠人们，全都彻夜未眠。

石头与纸张再一次从通道上空落下。

“伊克特法师，你这儿有酒吗？”

您可能还没有意识到，只是因为一个简单的实验，星象塔的理论根基就已经被动摇了。

“你只管继续吧，但说实话，我的心中已经有答案了。”

莫说是本森独自一人，就算是势力完整的星象塔发表这个结论，也无疑会遭到各大魔法势力的无情围攻。

本森话里的沉重意味，伊克特也听得出来。

接下来的实验步骤由本森辅助，身为高阶原力法师，本森用精神力所维持的魔力屏障几乎夺走了通道内的所有魔力，基本上消除了魔力的影响。

本森自暴自弃地拿起酒频狂饮，伊克特隐约可以感觉的出来，他没在开玩笑。

“那么你准备好了吗？”

“如果这些全部都被数学推导出来，哪怕只是一个无法攻破的猜想，都足以改变人类对世界的认知。”

首先，排除了空气的影响后，二者还能同时落地，那么物体的下坠速度就与所谓的“重量”无关了。

本森长叹出了一口气，有这次实验打底，魔力影响万物的暴力思想已经彻底站不住脚了。

在稀薄的伪真空通道内，纸张与石头几乎是同一时间落地。

“好。”

本森缓缓说道，贤者维若森大概率也会支持这个决定，与那些专注于力量的其他系别法师不同，原力法师最看重对世界的解释。

与其于到那时还让学派站在真理的对立面，倒不如直接由学派开启新时代，成为新学派的领头者，跟您成就一番大事业。

牺牲几个实力渐渐衰弱的小小老头，根本就不值得可惜。

贤者维若森是个高尚的求知者，他想必也会这么做。”

本森坚定地说道，已然有了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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