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第144章(1/2)
第144章
在昀汐的伪装之下,“摄政王独宠王妃荒乱政事”的形象,很快就在云中城之中立了起来。
说真的,小叶子认识昀汐也这么久了,一直以为昀汐是个温柔高傲的人物,可她没想到的是——这厮真做起戏来,也可以这么……这么风骚。
比起杨一钊,他可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温柔多情,霸道傲娇,风流浪荡,简直无所不能。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一人千面?
他怎么想的她不知道,她就知道自己每天都要被他弄成大红脸。
他走到哪儿都要带着她,抱着她,宠着她,好像没了她就不能活。
校练场、主将营、城门楼……没他不能演戏的地方。
她也藏的很好,只装作娇弱无力的样子,笑着捶闹于他。
他亦以吻回应,在众目睽睽之下,荒言媚辞不断。
渐渐的,他也不去巡城,也不监督帮中军事演练,对进攻燕金收服失地之事,更是提也不提,只每日大花军费,揽着小叶子在寝帐之中饮酒作乐,欢声歌舞。
甚至在深夜,也不时有不堪入耳的言辞自帐幕之中流出,令人听来面红耳赤。
众人皆说帮主转了性,有的鄙视,有的不屑,有的不解。
忠诚者如程澈、唐影,皆自叹息,却又无可奈何。
有甚者如秋依水、神夜来,恨不能冲进寝帐当面骂小叶子祸国乱政、水性杨花。
然而等了一上午,得来的却是小叶子的传话:“今儿王爷累了,请薛天王明儿再来吧。”
“父亲你既然决定了,悦儿自是跟随……只是李厘那里,哎,悦儿真是为难。”薛悦叹气道。
昀汐见他还不肯收敛,眼中寒光渐渐凝聚,显然怒气愈加。
只听他冷冷道:“你可知顶撞统帅,该当何罪?”
薛炀看着小叶子离去,适才郑重的脸上,才显露出了些许疲惫和不甘。
“能有什么好转?
想我薛炀也是战功赫赫,本该不屈于人下,偏朝廷听信谗言,立了他这么个黄口小儿当帮主。
哎,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拥立他当摄政王,想不到养虎遗患。
如今老了老了,倒成了笑柄,真是难堪。
唉,明主难遇,明主难遇啊!”
倒是薛炀见有人来劝,又大声道:“我薛家世代簪缨,满门忠烈,我立功之时,你还在襁褓之中呢,黄口小儿,岂敢辱我!”
小叶子轻轻一笑:“将军可曾考虑过,与完颜太子合作?”
忽然一个带着兜帽的人风一般进了帐中,低声笑道:“薛将军切莫自怨自艾,其实明主就在眼前,只不过是你一叶障目罢了。”
说完,小叶子又复带上兜帽,消失在帐外夜色之中。
此时已是深夜,薛炀望着帐外星空,想起今日所受之罪,又气又恼。
“何为明路?”薛炀一怔。
小叶子笑道:“看来薛将军以为小叶子是来取笑您的了。
就算给小叶子一百个胆子,小叶子也不敢拿薛将军取乐。
老将军不肯在我面前直言,无非是因为我这王妃身份。
其实老将军亦当有所耳闻,我从前在上凌烟之时,萧昀汐便强行侮辱于我,我好不容易脱离魔爪,他却不肯放过我,以假借求亲公主的名义,再度把我囚禁在他的身边。
我每日面对着他,犹如身在地狱之中,只恨自己力量不足,不能将他杀了。
由此来看,小叶子和薛将军也算得是一个阵营里的战友呢。”
薛悦禀道:“悦儿曾打探过,这摄政王妃小叶子在嫁与摄政王之前,倒确实与前离人阁阁主杨一钊两情相悦,两人也曾有婚姻之盟,不像是转身又为了权势转嫁摄政王的人。
且朝廷一开始为摄政王许诺的乃是朝中公主,这娶亲娶得突然变了小叶子,也令人颇为惊讶。
向来小叶子也是被不知何方势力胁迫引诱,这才委身摄政王的。
且前阵子小叶子确实前往燕金境内,亦与完颜灭会过一面。
能从完颜灭处全身而退,向来也是得了他的信任。
我看小叶子这番来与咱们交易,倒也有七八分可信。”
“老将军此言差矣。
我是昭胤人,又岂能不为昭胤人说话?
难道我便不希望母国强大,人民安居乐业?”小叶子谆谆道,“现如今的昭胤,都被甄太后、萧昀汐这种人把持着,以复国为由,终日想着扩展疆域,却实在是将昭胤人民放在水深火热之中。
若长久这般下去,昭胤早晚毁于他们之手。
如此情形,老将军岂能坐视不理?”
小叶子一笑:“老将军快人快语,我也就不兜圈子了。
我此番前来,是替老将军指一条明路的。”
“唉,想不到我薛炀一生尽忠尽力,到老了却被这个黄口小儿当众凌辱,真是……唉……”
薛炀眼光一动,叹了口气:“有劳王妃挂念,薛炀自讨没趣,不敢自称无辜。
这点小伤,我还挺得住。
还请王妃回了吧。”
薛炀嗯了一声:“既是如此……她的提议倒不是不能考虑。
我向来固守云中城,为得也是这昭胤和平安康。
这个萧昀汐刚愎自用,一味求战,其中到底是为私为公也不得而知。
如今咱们和他闹顶了,怕是在这云中城之中也待不下去。
但凭借咱们在昭胤的势力,却当真战胜不了主战一派。
倒不如弃了这虚名,擒贼先擒王,才是上策。
悦儿,你可愿与父亲共进退?”
一身酒气的昀汐坐在榻上,身前还倒着几个酒瓶,显然是刚刚又饮了不少。
他怀抱着小叶子,斜倚着软垫,一双黑眸冷冷的盯着薛炀,扬起手指在空中漫漫划了一划,慵懒却又语带寒锋:“不过区区水患而已,稍后我自会断处。
薛天王为民请命,忠心可嘉,只是持刀进帐未免太过分了,难不成是想要造反么?”
来人摘下兜帽,轻轻一笑:“是我,薛将军。”
昀汐似乎不曾料想薛炀竟敢连番言语不敬,登时心头火起,登时推开小叶子,一翻身坐起,将手中酒杯一摔,高声怒斥道:“本王只不过饮几杯酒,看些歌舞,你就在这里大放厥词。
军中不得疑及统帅,难道你竟忘了?
如今我正要挥师北上,你不思如何进击,反而说出投降之语,岂不是怠慢军心!
来人,给我拖出去,重责一百军棍,以正法度!”
薛炀哼了一声:“你有话不妨直说,不必弯弯绕绕。”
云中城之中军法尊卑大如天,听得昀汐在这方面斥责,程澈等人面面相觑,均不知再说何语为薛炀求情。
程澈等人听得帐中哄闹,早已聚在帐外。
如今听得昀汐震怒,程澈等人急忙挺身而入,一个个拜倒在地,纷纷相劝:“薛天王也是一心为国,只是口无遮拦,触怒帮主。
还请帮主念在他多年守城有功,饶了他这一次。”
“既是老将军有此心,我愿从中搭线,为老将军谋取助力。”小叶子笑道。
昀汐冷哼道:“依你的意思,凡有功者皆可不传而入,持刀进言,不敬统帅?
若我帐下之人个个如此,我这个摄政王的威严何存?
这云中城军法又何在?
真是昏庸之语!”
薛炀哼了一声:“在其位不谋其政,薛炀确实不服!”
众人皆看着薛炀,薛炀当场爆发,抽出长刀闯入营帐之中,怒道:“江南水患又生,钱粮紧缺,民不聊生,摄政王却不闻不问,还在这花天酒地,岂不令百姓心寒!”
早有亲兵上来,将薛炀按倒在地。
薛炀虽被按在地上,脸色犹带不服,仍然喋喋不休。
薛炀一哼:“薛炀虽无甚大才,却也深习孔孟之道,知道忠臣不事二主的道理,身为昭胤之臣,岂可委身敌国?”
小叶子叹了一口气,好言规劝道:“老将军一向忠义明理,怎的今日反倒如此迂腐?
难道老将军宁愿愚忠昏君,置我昭胤万民于战火而不顾?
小女子此番别无他求,只希望老将军此等忠义之士能止戈为武,先救我万民于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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