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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28章 李厘支线篇(1/2)

第28章 (李厘支线篇)

第二日早晨,李厘便要离开。

薛悦却道:“薛悦受先生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但家父曾经言道,有恩不报非为人。

若先生方便,薛悦恳请先生屈尊到天王帮小坐,容薛悦奉上水酒一杯,略表寸心。

家父虽然受朝廷录用,忝居天王之位,但心在江湖,最敬重便是江湖上各路侠义英雄。

先生义薄云天,家父必然希望能得与先生结交。

只是不知先生是否愿意移步天王帮,让薛悦为先生引荐?”

李厘听得她这番自述,顿时心中一动,他怕天王帮中沆瀣一气,自己不明底细,难免可能自投罗网。

但见她神色真诚,不似作伪。

也许她并不知自己乃是任青眉追杀的对象。

她被如此厉害的燕金人追杀,又是北天王之女,帮中地位必定颇高。

自己无意中救了她,岂不是打入天王帮的良机?

若是北天王独女都不知道自己与天王帮的渊源,那么也可推测北天王与任青眉不是一党。

和薛悦一路,对任青眉一党也是个威慑。

且薛悦武功不如自己,若她要施暗算,自己有了提防,也未必能任她伤害自己。

万不得已时,薛悦也可以成为一时的挡箭牌。

无论怎么计算,跟薛悦一起去天王帮,对自己都是利大于弊。

那还有什么可拒绝?

李厘当即拱手道:“天王帮威名远播,夜离倾慕已久。

此刻又得姑娘盛情邀请,夜离不敢推辞。

辛苦姑娘。”

薛悦微笑道:“先生不必多虑,只要先生肯去,薛悦定会陪着。”

和薛悦在一起的日夜之中,各路人马的侵扰就此绝缘。

看来选择是对的。

这段时间,比之前没日没夜独自警惕,李厘要过得轻松的多。

有薛悦陪同,无论是住客店还是街边打尖,都不用再受限。

薛悦对他也很照顾,一反初时那矜傲冷漠的印象,甚至还颇为和蔼。

不过他心底还是不肯放松戒备,每次薛悦稍微表露一丝亲切,他就硬硬的顶回去。

次数多了,薛悦也不是很愉快,但面子上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一如既往的陪同着赶路。

今夜,李厘不知怎么竟然失眠了,一个人在客栈的客房中倍感忧郁。

到了天王帮以后会是怎样的?

别的不说,自己虽然隐姓埋名,但能否保证任青眉不会察觉自己的底细?

可能很难。

所幸薛悦说会引荐自己加入云中城,以薛炀的威名,或者可以为自己暂时遮掩风雨。

他必须在短时间内,就摸清天王帮各分舵特别是任青眉的底细,才能有的放矢,制定他的复仇计划。

一日不到天王帮,就无法预知下一步,就多增了一日心焦。

郁闷难伸,他爬起身来,趁无人之时登上客栈的屋顶。

是夜繁星似锦,他在房顶上躺了下来,瞪着眼着看天上星星,心绪流动。

突然听到有人也跟了上来,脚步声熟悉至极。

只听那人柔声问道:“先生怎么睡这里,不怕着凉么?”

李厘自然知道是薛悦。

不过此时他烦躁的很,没有心情和她客气,也不起身,只冷淡道:“安全。”

薛悦一听父亲对李厘十分重视,心下也不禁为李厘高兴,当下莞尔一笑,攀住薛炀手臂,娇声道:“爹,可别忘了女儿的功劳。”

李厘一笑:“即使如此,夜离叨扰了。”

薛悦站在离他三尺之处,微微一笑:“是吗?”她抬头看看天空,“今晚星星很好。”

薛悦闭上眼睛,深深呼吸,缓缓打开四肢,似乎已经进入一种惬意的冥想状态。

李厘不敢说出陆敌姓名,只道:“并非夜离刻意隐瞒,实在是有难言之隐。

我师父年轻时轻信他人,犯了大错,故隐了真名姓,连我也不曾告知。

只因因缘际会,师父临终前传了我一身武艺,便即撒手西去。

我和他虽为师徒,相处也不过短短数十日,并未深知。”

良久,良久,李厘只觉得睡意上涌。

为什么此情此景会令他如此放松?

他也不知道。

但他真的好久好久,都没有过这种安全感了。

这种安全,不同于童年的无忧无虑,而是另一种不同属性的安稳。

这种安稳,来自于薛悦无声的某种承诺,令他如此沉浸和相信。

薛炀闻言,心满意足,哈哈大笑:“如此甚好!”他双手扶起李厘,笑道:“夜离先生若来我处,我如得左膀右臂!”转头吩咐薛悦,“悦儿,传令下去,封夜离先生为云中城主贴身传递使,暂领云中城各地事务联络及紧急任务。

夜先生初来,且暂先为信使,以便熟悉城中实务。

假以时日,我自有重要安排。”

薛悦也不赞扬,径自带着李厘进了行庄,迎面便是聚义大帐。

李厘远远便见到一个老者自帐中大步流星走出。

老者须发花白,长发结辫,剑眉如戟,双目如电,体格魁梧,身形如山,一举一动刚猛豪壮。

他身穿猛虎下山蜀锦黄花袍,胸披金蛇细麟连环锁子甲,腰扣貔貅吞口鳄皮束身封,脚蹬麒麟步云野牛漆皮靴,无论是观其长相穿戴还是行为举止,无一不透露出——这是一个宠辱不惊、铁骨铮铮、身经百战的沙场老将。

守卫齐声道:“薛天王早已等候二位多时!

恭请夜离先生到聚义大帐一叙!”

说完,她忽然也躺了下去。

来的路上,薛悦几次三番想要和李厘说话,却始终被他冷冷的态度给顶了回来。

说真的,江湖上奇人异事很多,薛悦也见得不少,不过敢这么给她甩脸子的人,目前还只遇到这么一个。

不过薛悦此刻已经习惯了他的冷漠,只因为这个少年那一夜的青涩表现,令她对他不禁另眼相看,任凭他怎么摆出一副拒人千里的姿态,她也生不起气来,只觉得少年古板的有趣。

薛炀哈哈大笑:“先生何必太谦!

胜即是胜,败即是败,恩即是恩,义即是义!

得遇夜离先生相助,是小女的幸运。

我已备下酒席答谢先生,还请先生不要推辞,务必赏光!”

他话音未了,人已下了房顶。

薛悦侧着头看着他有点狼狈的逃走,忽然就觉得这个夜离先生,似乎不那么生硬难忍了。

只见薛悦板着脸昂首阔步走到行庄门口。

行庄守门黄衣弟子们一见薛悦,立时齐刷刷俯身行礼,声音整齐划一,响亮如雷,倒着实惊了李厘一惊:“见过薛堂主!

见过夜离先生!”薛悦坦然而受,只微微颔首。

但听得薛悦傲然道:“贵客已到,还不通传?”

李厘更加惊愕,想不到这薛姑娘看着娇滴滴的,居然是个堂主?

他更想不到,这些云中城的弟子竟都预先知道他的名号,对自己也如对薛悦一般尊敬,丝毫不因自己是个新人就失了礼数。

且看这些弟子虽然面貌高矮不一,但俱皆兵容整肃,精华内敛,行动利落如风雷过境,丝毫不拖泥带水。

看来这云中城确实如传闻中所说,是昭胤军中的中流砥柱。

宴至高潮,李厘举起眼前青铜酒爵,起身敬酒:“在下借花献佛,多谢薛天王款待。”他虽然不善饮酒,但受席中众人豪气感染,一扬脖饮尽杯中酒。

酒一入喉,呛辣口感险些让李厘变了脸色。

他运起真气,使酒意在小腹中顺着内力流转,顷刻间酒意便削减了一半。

见薛炀目视于他,似有笑意,他也有些不好意思,道:“此酒甚烈,但正适合云中城慷慨悲歌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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