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安姑娘的医术远超过你
车厢里面,安馥珮正在给花红紧张地准备手术。
车厢外面,郑朝宗跟驴转磨一样绕着马车转圈,真捉急,他想知道安馥珮是怎么开刀的。
“怎么样怎么样了,泽王殿下,能不能跟在下说说?”
“哦。”泽王的声音不辨喜怒,“她给本王戴了顶帽子。”
“什么,这是何故?”郑朝宗惊讶地叫起来。
安馥珮道:“是为了防止头发掉入刀口,引发术后感染。”
过了一会儿,郑朝宗又问:“那现在呢?
你们又在干什么?”
泽王道:“她给本王蒙住了口鼻。”
郑朝宗奇怪道:“这又是为何?”
安馥珮道:“为了防止鼻息飞沫溅入术口,引发术后感染。”
郑朝宗心急道:“那现在呢?
安姑娘又做了什么?”
泽王道:“她给本王穿上了一件衣服。”
“什么!”郑朝宗吃惊地快要跳起来,安馥珮这是在勾引泽王!
又是戴帽子了,又是蒙口鼻了,又是穿衣服了。
偏偏不干正事不开刀。
话说,泽王生得相貌英俊,又得皇帝宠爱,有颜有钱又富贵,在京城迷倒女子无数,借故靠近泽王,想要搏得泽王注意的女子还真不少。
不过,在郑朝宗看来,安馥珮的做法无疑是最大胆、最离谱、最狠的一个了。
假装给丫鬟手术而借用泽王的马车,与泽王共处一室,亏她想得出来!
郑朝宗气咻咻的,正要嘲讽几句,忽然眼前一片光亮,从车厢内透出,落在马路两边,耀如白昼。
郑朝宗震惊地张大了嘴巴,“这是何物?”
“哦。”泽王淡定道,“她拿出了一颗大如人头的夜明珠。”
泽王竟把无影灯说成了夜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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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车厢内光亮无比,泽王和安馥珮二人的身影也清晰地投在两侧车帘上。
现在,郑朝宗倒是可以看见泽王站在车厢另一端,双手叠于胸前,离安馥珮甚远。
中间悬挂着的一个袋子,上面有什么液体在滴下来。
郑朝宗问道:“那个挂在上面滴的是什么东西?”
泽王道,“是安姑娘给丫鬟输了些血。”
输血?
郑朝宗要绝倒了。
他师父纪如厚曾照着泽王送的医书,尝试给人输过血,却直接导致那个人寒战而亡。
由此他师父得出结论,一个人向另一个人输注血液,非但无法救活另一个,还会起严重反应,导致另一个人死亡。
郑朝宗觉得完了,那丫鬟要死了。
他敲了敲车厢,对安馥珮道,“姑娘,不同的人有高低贵贱之分,你冒然给你丫鬟输入别人的血液,血不相容,是会害她死掉的。”
安馥珮的口气平淡,“我知道,我给她输的是同血型血液,不会溶血。”
郑胡宗奇怪极了,何谓同血型?
他问泽王,“那丫鬟没有寒战、高热,四肢冰冷?”
泽王道:“并没有。”
郑朝宗疑惑不已,这姑娘已经解决血不相容的问题,难道她的医术真的比他神医师父纪如厚还高?
他第一次对安馥珮生出重视。
这时候,安馥珮手上拿了一个类似镊子的东西,夹了些什么,在花红身上涂抹。
郑朝宗又觉奇怪又是着急,“安姑娘这是做什么?
怎么还不开刀?”
安馥珮道:“消毒,避免皮肤上的细菌进入刀口,以免引发术后感染。”
又是避免引发术后感染!
从安馥珮进入车厢到现在,几乎已经过了两刻钟。
她所做的事情奇奇怪怪,但都是为了避免术后感染。
看来,她对避免感染这一方面是相当重视。
郑朝宗也想到,师父曾经为人开刀剖腹,但那些人之后都出现了寒战高热,即便是武功高强之人也活不过一天。
想来,也是因为师父没有做到安馥珮那般细致之故。
此时,手术正式开始,郑朝宗只见安馥珮和泽王两个人身体挨得极尽,头凑在一处,看向同一个地方。
泽王的手上拉着个什么东西,而安馥珮手上拿着很小的刀,比比划划。
看样子,两个人确确实实在动手术。
忽然泽王低下头去,两个人的身影在帘幕上交错。
郑朝宗声音发抖,“发生何事?”
泽王道,“不小心割破了一根血管,安姑娘用线把它扎住了。”
什么,用线扎血管?
郑朝宗又破防了。
他记得有一回,他师父给一名重伤的武者开刀,那武者体内血管崩裂,血流如注,师父虽然给他倒了许多止血药物,可武者还是血流尽而亡。
用线扎血管止血?
郑朝宗一拍大腿,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他怎么没想到。
不仅是他,连他师父也没想到!
对了,安馥珮是女子,难怪能想到这些针针线线的主意。
而他师父和他都是大男人,自然不会关注拈针引线的活了。
一转眼,泽王和安馥珮又恢复了刚才站着的姿势。
从落在帘幕上的影子看,安馥珮手中拿着一些奇怪的器械,做着一些奇怪的动作。
郑朝宗疑惑道:“现在又是在干什么?”
泽王道:“安姑娘用钉子把断骨钉上,还包了夹扳。
是这样吗?
安姑娘。”
安馥珮没有做声。
泽王道:“肺也止过血了。
郑太医,我看这位安姑娘的医术远超于你,你认输吧。”
郑朝宗真的很好奇,如何用钉子把断骨钉上,如何包夹板,他完全想像不出来。
隔着车帘,他又什么都看不到,光看个影子,越发勾起他的好奇心。
只是,泽王不许他进去,郑朝宗只好干着急。
过了一会儿,泽王问安馥珮道:“安姑娘,你丫鬟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哦,被我那负心薄幸的老公打的。”安馥珮全身心在投入手术,似是随口就说了这么一句。
泽王巨震,开口时带着颤音,“什么,安姑娘你已成婚了吗?”
安馥珮淡淡,“也没什么,不小心被狗咬了一口。”
泽王沉默良久,方说了一句,“是吗?
本王擅长打狗棒法。”
声音听起来,很心疼,又带着惋惜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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