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69.万姓苍生非儿戏(1/2)
“我的天爷呀!”
赫连铁树一声惨呼,用尽全力对着正厅里安坐吃茶的木婉清等人挤出一个微笑,接着一把拉住李逍遥衣袖,也顾不得李逍遥往日的凶焰,将李逍遥硬扯着拉到偏厅。
“李公子,李大哥,李爷爷……”
李逍遥双眼一瞪,怒道:“老赫,你怎的骂人?
你爷爷的!”
赫连铁树双手作揖,说道:“我叫你做爷爷可好?
你就是我亲爷爷。
求求你,快把大理来的这几个灾星带走吧。”
李逍遥见他焦急惶恐之色不似作假,奇道:“老赫,你好歹也是西夏征东大将军,怎的如此胆小?
你连我这个‘一剑镇西戎’都招待了,这大理国的使者,在你家住上几日,你却怕成这样?”
赫连铁树带着哭腔道:“我的天爷,太后亲口承认,你是太后娘家侄儿,便是陛下也得捏着鼻子认了你这个表弟。
可这哪是什么大理国的使者?
这明明就是阴曹地府的勾魂使者啊!
我家陛下现在广发榜文,挑选驸马。
我等做臣子的,自当与陛下同心,不偏不倚,怎可公然与一方交往密切?
何况你们还要用那位公主女扮男装去选驸马,若是陛下知道这位女驸马是从我家大门走出去的。
我全家上下二十八口,等不到午时三刻,便要见了阎王!”
他紧紧抱住李逍遥手臂,眼泪花花的说道:“李大爷,看在我也曾为你鞍前马后,一番辛苦的份上,你行行好。
放我一条生路吧。”也不知他怎的生出如此巨力,李逍遥用了五分力,居然摔不开赫连铁树。
银川公主得了他的保证,这才放下心来,拍拍胸口,笑着说道:“那可太好了!
却不知你找我到底所为何事?”
李逍遥心中在赫连铁树的名字上,用红笔狠狠的圈了一笔。
他心中好奇,问道:“那太后是怎么说我的?”银川公主大眼睛忽闪忽闪,说道:“我刚刚不是说了吗?
太后没有说起过你。”
银川公主听了,奇道:“那慕容复真有你说的如此不堪吗?”李逍遥想了一想,认真道:“公主你若是嫁入他们家,他们若是要在西夏当皇帝,你到时候夹在夫家与婆家之间,该如何自处?”
他见银川公主眉头紧皱,连忙煽风点火,说道:“他们若是顾念你的情分,想去其他几国当皇帝,那便是纯纯的反贼。
你一个正牌的长公主,难道要顶着个反贼的身份,一辈子跟着他们西躲东藏,朝不保夕?”他见银川公主有所意动,便再接再厉,说道:“况且,以我看来,那慕容复人中浅薄,有短命之相。”
李逍遥懒得拆穿他,说道:“他们一行,确是大理使团,本来就是要来灵州的,你只管去向你家皇帝禀报就是,只说这位公主听闻西夏在选驸马,心中好奇的紧,想男扮女装前去见识一番。
如此过了明路,你也算是招待友邦使者有功。
你怕甚么?”
地上女子正是银川公主,她抬起头来,看着李逍遥说道:“你叫我什么?”李逍遥缓过神来,暗道一声:老子现下好歹也是斯文人了,还是要注重礼法,先礼后殡。
李逍遥双手抱着头,眼中满满都是虚竹那副尊荣。
他深吸一口气,看着银川公主,说道:“放心,论辈分,我都是你表舅了,是不会来选驸马的。”
平日里李秋水住在此地时,夜间多在打坐练功,是以也是如此情形。
李逍遥也未曾多想,便轻轻敲了敲门,说道:“师伯,弟子有要事求见。”
李逍遥对银川公主道:“那慕容氏父子,一心只想当皇帝,虽然慕容复相貌比我稍稍好看些,但也不多。
公主可千万莫要选了这个倒霉鬼。”
这一招虽然是无量剑派的“红梅绽放”,但对方用剑的法子,却是逍遥派的武学精要。
李逍遥见了,知道这人不是小偷,而是李秋水得门人弟子,便不悦道:“剑乃君子,岂能用以偷袭,行鼠辈事?”玄铁剑自左臂腋下穿出,一剑正刺在对方剑格上,那人长剑如遭雷击,再也拿捏不住,高高弹飞,钉在房梁上,自己抱着手腕,一屁股坐倒在地,轻声痛呼不停。
李逍遥正要再教训教训这个剑心不纯,亵渎剑法的家伙,却猛的收剑后退,奇道:“你是女的?”他急忙点亮油灯,灯光昏暗,但那女子的绝色容颜却自有一番耀眼光彩,直照的人目眩神迷,不敢直视。
李逍遥被逼的不过,将他拉起,问道:“你这傻子,不知道将今日事早早报知你家皇帝?”赫连铁树看了一眼他手边玄铁剑,咽下一口唾沫,义正言辞道:“李兄弟将我老赫当成什么人了?
我岂能做出这等出卖朋友,私下告密的事来?”
他昂首挺胸,一路大呼小叫,将管家唤来,给木婉清等人安排食宿。
又急匆匆换了官服,进皇宫里去见皇帝自是不提。
他见对方铁了心要在屋内伏击自己,心中不免好笑。
将玄铁剑拿在手中,长剑在门上轻轻点了一下,内力过处,门闩便被他震断,门便缓缓开了。
李逍遥踏进一步,一道剑光自左边猛然暴起,那人持剑尽力刺向李逍遥耳根,待长剑刺到半路,那人手腕一抖,剑尖晃动,居然一分为五,成梅花状,将李逍遥太阳穴、脖颈、手腕、手肘、腰间尽数笼罩,虽然两人身处黑暗之中,但对方身姿轻盈,出剑无声,飘逸无比。
银川公主脸色一红,说道:“啊,你也要选驸马啊?
不过我的意中人必然是要剑眉星目,俊朗不凡的英俊少年,你……”她又仔细看了看李逍遥,摇头道:“不行,你不成的。”
他叹气道:“老赫,你莫要耍赖,你家皇帝可算不上昏聩,怎会因这点小事就杀你全家?
依我看,最多就是治你个欺君之罪而已。”
但此人阴险狡诈,能忍能狠,你们可莫要小看他。
就照咱们先前商量的,你们届时打着见识一番的名号,走赫连铁树的路子,进去寻慕容复捣乱。
我现下便要去找他家的太后和公主,狠狠抹黑一把慕容家的丑恶嘴脸。
赫连铁树知他平时虽然促狭,但大事上从不胡说,他急问道:“如此说来,大理不选驸马了?”李逍遥说道:“不错,大理镇南王世子自己寻了个意中人,也是你家太后娘家的后辈,是决计不会来选驸马了。
所以这位公主就是好奇心重,想去见识一番。
你不用怕的。”
李逍遥有气无力的看着她,说道:“我好得很。
不过公主,你这么晚了,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他话说完,屋内响起一声轻呼,灯火倏地熄灭,夜深人静,连一声浅浅的拔剑声也传了出来。
李逍遥皱了皱眉头,又敲了敲门,屋内毫无声息。
他轻轻说道:“屋内何人?
居然偷到太后居所来了?”
李逍遥看着这张李秋水家,祖传的俏脸,哭笑不得的说道:“原来是外甥女啊。”他心中不由的暗道: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要不老子直接快进到打闷棍,套麻袋,将这便宜外甥女劫走!
高升泰沉声道:“李公子,此事涉及天下安危,还请莫要随意弄险,咱们总是能想出办法的。”李逍遥点头道:“我省得了。”他对着高升泰、木婉清等人抱拳道:“诸位保重,从今日起,我便不与诸位相见了,免得到时候弄出事来,连累了各位,还损伤了大理与西夏的邦交,弄巧成拙,那可大大不妙。”
屋内还是无人应答,李逍遥凝神细听,屋内那人呼吸轻柔绵薄,竟毫无换气顿挫之声,显然修炼着及其高明的内功,但是这等应敌之法,却是错漏百出,明显是个从未混过江湖的雏儿。
赫连铁树一口血上涌,直冲天灵盖,脱口道:“爷爷呀,还而已!
在下何德何能,居然有朝一日,能如此小看欺君之罪?”他一把抱住李逍遥大腿,躺在地上撒泼打滚,就是不想与大理使者有什么联系。
李逍遥闻言,脸色一黑,说道:“太后她老人家最是疼爱后辈,绝不会这样说我的。”银川公主点点头,说道:“是赫连铁树将军与父皇交谈时,这般称呼你的。
太后却是没有说起过你。”
他面露笑容,齐齐露出八颗白牙,声音亲切的说道:“太后没有跟你说过吗?
我叫李逍遥,论起来还是你的表舅。”他自以为和蔼可亲,却不知自己相貌平平,此刻灯光昏暗,他做出这副表情,尤其吓人。
李逍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喃喃道:“唉,心好累。”银川公主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见他并未行凶,便大着胆子站起来,靠近一步,说道:“李逍遥,你怎么了?”
夜黑风高,李逍遥施展轻功,穿屋过墙,不多时,便潜入了西夏皇宫之中。
他来此地多回,现下便好似回家一样,先是躲过巡逻的卫士,又大摇大摆的穿过御花园。
找到了李秋水平日所住的一处小院,他翻墙进去,见屋内灯火昏黄,四周无人伺候。
银川公主一下子来了兴致,问道:“你还会看相?
能教我嘛?”李逍遥拿起玄铁剑,用衣袖用力擦拭,说道:“只要他选上了西夏驸马,立时便会短命,这便是我亲自给他看的相,算的命!”他见银川公主脸上渐渐失去笑容,冷笑道:“公主,你也不想刚过门,便成了寡妇吧?”
李逍遥长叹一口气,对着银川公主说道:“我此番,是为了你招驸马一事而来,本以为这等大事,太后总要回来为你把关,便来皇宫先寻太后,谁知她居然不在,却遇到了正主儿。”
赫连铁树便立时换了副嘴脸,说道:“我怕甚么?
我堂堂西夏征东大将军有甚么好怕的?
这婉清公主既然是你的妹子,那也是我的妹子,住下来,就住在家里,我看谁敢胡说八道!”
此事若是顺利,还则罢了,若是难以成功,那我可就顾不得许多了。
到时候不管我干了什么,你们都要死死咬定赫连铁树,拖着他一起下水,他为了自保,必然会尽力为你们开脱的。”
银川公主心中害怕,但她毕竟出身皇家,片刻间收敛心神,仔细回忆起“李逍遥”这个听着及其耳熟的名字。
突然,她眼睛一亮,疾声道:“哦,我想起来了。
你就是那个糟瘟的祸精!”
银川公主眼珠一转,说道:“我是公主,这皇宫里,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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