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内，几人神情稍作振奋。

“当然不是。”

“所以我才要说，一篇《仇国论》，‘胜’过两篇《出师表》。”

“呸！”

“.（略）。”

等等等等

让老衲换一个思路。

“这篇《仇国论》明着就是说季汉不该去打曹魏，等着投降就完事了真真是混账东西，要是朕是季汉的皇帝，直接用鼎活烹了这老匹夫！”

“所以说，诸葛武侯挥师北伐，是为了兴复汉室还于旧都，对不对？”

“俗话说与其射出很多箭没有命中目标，不如谨慎发箭，不要轻易出击。

所以智者不会因为一时小利就转移目标，而是等到时机许可才一次出动，所以商汤、周武王能不战而胜，如果他们一味穷兵黩武，不能审时度势，则就算有智者也不能相救了。

如果用兵如神，穿越急流，翻越山谷，不用船只便能渡过孟津，就不是我愚子所能做到的事了。”

接下来，姜星火用通俗易懂的语言，把这个故事尽量精炼地翻译了一下。

Duang~

“我知道了！”

“这他娘的不是在放酸屁？”

姜星火只举了个例子，便再也没绕弯子了，他继续说道。

这个数量一旦打破了平衡，就会造成如南宋那般城池极度繁华的畸形状态。

也就是姜圣所说的‘民族国家’。

李景隆干脆背道：“奖率三军，北定中原，庶竭驽钝，攘除奸凶，兴复汉室，还于旧都。

此臣所以报先帝而忠陛下之职分也。”

大皇子朱高炽此时也犯了难，转而望向今天极少开口说话的老和尚道衍。

因为他跟被动接受的几人不同，道衍从一开始，就隐隐约约猜测出了姜圣的目的极为隐秘且威力巨大。

“而这个失去法统的后果，在诸葛武侯去世后的二十年里，开始逐渐显现。”

“在刘璋时代，占统治地位的是刘璋的东州派，而在刘备、刘禅时代，占据季汉政权统治地位的，则是换成了荆州派，而不是益州本土派。”

“《仇国论》中，谯周举了两个虚构的国家‘因余’（意为剩下的，明示季汉）和‘肇建’（意为新建立的，明示曹魏）为例子，因余是小国，肇建是大国，两国世为仇敌，因余国人高贤卿问伏愚子，身为小国在面对大国时该使用什么战略，伏愚子举周文王与句践为例子，说明与民休养生息，民心安定就可以取得胜利。”

“民族国家与传统的封建王朝不同，民族国家的成员，也就是百姓，效忠的对象是有共同认同感的同胞及其共同形成的政治体制。

这种认同感的来源可以是传统的历史、文化、语言，但最主要的是在政治体制内占据主导地位的主导民族。”

“对。”两人齐齐点头。

“很好，那我且问你们，诸葛武侯为什么要写《出师表》？”

姜星火听完了两人的义愤填膺，同样认可。

这节课，道衍上的很过瘾。

第一层，大明皇帝还是大明皇帝，只不过大明代表的是以汉人为主导建立的封建王朝。

“没骨气的东西，妖言惑众，真英雄还怕敌人强？

若是直接比一比纸面强弱，那古往今来，多少仗都是‘不可能赢’的？

不知兵的酸腐文人，去他娘的。”

“当然是因为汉贼不两立、王业不偏安。”

朱高煦听完后问道：“那姜先生的意思是，以后百姓就都不效忠皇帝了吗？

还是说，以后就不要番邦四夷这套东西了。”

姜星火慢慢地、用他们能跟得上的语速说道。

那么接下来，有了‘民族国家’，它的意义是什么呢？

姜老师的问题问的很愚蠢，两人却还是犹疑了一刹那，生怕里面有什么陷阱。

所以，道衍一直稍稍超前于姜星火进行中的思路。

到了那时候。

如果农业也得到了进步，农人可以从耕地里解放出来，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进入城池。

而这边，姜星火继续说道。

朱棣越说越生气，越说越急眼。

“您若是不用他，依照现在的环境来看，即便他有开宗立派之能，恐怕也会被卫道士们口诛笔伐围剿至死。”

朱高炽听完点了点头认同道：“听起来也挺有道理的，如果没有很大的把握，确实不应当穷兵黩武。”

“而季汉不想打，季汉被从内部瓦解，季汉的法统性被彻底摧毁，其实源于一篇后世不出名的文章。”

就在姜星火又要问为什么的时候，李景隆忽然脑海里灵光一闪。

“四年前，朕还是燕王，那时候起兵靖难，那些酸腐文人怎么说朕的？”

与此同时，也会有很多从海外殖民地的人来到大明。

所以他们只可能来自农村。

而他旁边的道衍，却又一次陷入了深思。

“好！”

李景隆赞同道：“天子尚且坐在龙椅上，他就迫不及待抛出异端之说来使人心涣散，诱使季汉不战自溃最终投降，而后又不能保守臣节，自行降敌，他是处心积虑地唯恐国家不灭，用心实在是歹毒无比！”

“——《仇国论》。”

李景隆尽职尽责地履行了他的捧哏角色。

“这其实不算是一篇文章，只是讲了一个讽刺故事。”

而反过来说，如果有了姜郎口中的‘民族国家’，面对外敌，民心便会更加凝聚？

那这么说来，‘民族国家’这个东西，恐怕是很受皇帝喜欢的。

不对劲。

朱高煦恍然地点了点头。

说白了，就是两层意思。

“民族国家与传统封建王朝的区别非常之大，而这种区别，最主要地就是体现在百姓的归属感、凝聚力上。”

道衍回忆起靖难时的艰苦岁月，一时竟也连连颔首。

道衍抬了抬眼皮，淡淡地说道：“是号称蜀中孔子的儒学谯周炮制的一篇文章，在这篇文章中最浓墨重彩的一句话就是‘处大国无患者，恒多慢；处小国有忧者，恒思善’，意思就是大国的能力强，就可以讨伐别的国家；小国的国力弱，就应该体恤国民多行善举。”

朱棣微微颔首，这本来就在他的计划内。

“若是人人都这么想，那仗也不用打了，弱小的国家也不需要存在了，直接投降强大的国家就好了。”

‘民族国家’绝不是姜圣这节课的最终目的。

“姜郎，什么是民族国家？”

这种变革，打破了原本的认同。

未知的信息太多。

即便才华天纵如他，也推演不下去了。

只能等待姜圣的进一步讲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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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作者化身猛码兽的份上可怜可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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