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隐晦的讥讽，但乔佛里毫不在意。

“我倒真希望那只是虚妄的梦。”

一阵微风适时吹过，簌簌叶声替提利昂笑了出来。

天上诸神瞎眼了么。

父慈子孝，令人欣慰。

此时此地，乔佛里终于不用再费心装傻了。

“我拭目以待。”

那你看到你的亲生父亲是谁了吗？

“别说了。”

“很抱歉，但这是真的。

去问詹姆舅舅吧，认真的问。”

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小恶魔”迈着小短腿四处绕路，越走越慢，最终只好无奈停下。

“或许是诸神恩赐，或者有别的什么原因。

事实就是——我看到了未来。”

乔佛里沉默了几息，神色中带着一抹恰到好处的迷茫。

“一百枚银鹿，一枚金龙。”

提利昂没有像剧情里那样爆发。

从那双眼睛里，乔佛里感觉到了痛苦，怀疑，释然，憎恨，以及许多其他难言的东西。

提利昂已经要被痛苦的回忆彻底淹没。

但这时，他仿佛看到了希望与救赎之光。

乔佛里放低声音，尽力不刺激此刻的“小恶魔”。

“末日么，倒真想见识见识。”

提利昂几乎要捧腹大笑。

提利昂十分惊奇。

最怪异的是，此时乔佛里好像不是在看自己这丢人的侏儒舅舅，而是在看一个人，普通、正常的人。

提利昂脸上的微笑瞬间凝固。

提利昂一言不发，似乎打算倾听到底。

普通士兵的嫖资是高于市价的一枚银鹿。

兰尼斯特自然更不同，泰温公爵为提利昂丢给泰莎整整一枚金龙。

没错，还有希望。

他怎么也想不到能从乔佛里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

“我不想，也不会伤害你。”

“泰莎，多好的人儿啊。

坦率讲，我真为你们鸣不平。

那样的悲剧，真难以想象。

可怜，可惜，可悲。”

“看看这儿，多适合朋友之间谈心啊。

没有城内无处不在的眼线，没有红堡上通下达的机关密道，也没有旧神的鱼梁木。”

果然，提利昂没表现出丝毫相信的意思，顽固地活像凯岩城的一块岩石。

提利昂忍不住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数月后会出现一颗红彗星，其光芒足以与日月争辉。”

我不能放弃！

泰莎，泰莎还在等着我呢。

渐渐的，二十多年来以侏儒之身得到的“优待”，那些眼神、低语和动作不断在他的脑海里浮现。

“我看到许许多多从未见过的画面。

背叛，战争，婚礼，死亡，有熟悉的人，也有陌生的面孔。”

提利昂那标志性的戏谑语调响起。

“詹姆舅舅亲口承认的。

她很纯洁。”

为了不落得这样悲惨的下场，必须立刻行动起来，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只要不彻底崩溃，时间和希望就能抚平几乎所有的伤痛。

“闭嘴。”提利昂的表情越发狰狞。

“我却也因此成长。”

“当然，也有伱，提利昂舅舅。”

内心的层层防线立刻崩塌。

提利昂越发好奇。

他很激动，又有些忐忑。

这样的提利昂，定能成为他真正的臂膀。

乔佛里无法确定，但他已经有所准备。

泰温公爵一声令下，兰尼斯特士兵们排着队，一个，十个，一百个，提利昂最后上。

“农家女？

！

泰莎她，不是…妓女？”

我的第一个女人，我的真爱，我的新娘，是詹姆买来的妓女。

“未来太可怕了。

真相总是残酷，权力危险而迷人，秘密、阴谋、杀戮数不胜数。”

乔佛里垂下视线，瞧着比自己矮了不止一头的侏儒舅舅，轻轻叹了口气。

“我们一直都是好朋友吧，提利昂舅舅。”

抱歉，我太恶毒了。

按照剧情，仅仅两年后，“自己”就要被毒死了。

乔佛里只能尽力安抚，给出承诺。

“我只看到你们对话。

外公也不知道，但他没有下死手，只是把她赶走了。”

风声响了很久……

乔佛里回想着那些动人心魄的剧情与剧集画面，神情显得越发恍惚。

乔佛里也不免被感染。

妓女，满口谎言的妓女。

提利昂愿用一切来换取人们这样的目光。

我偏要好好活下去，亲眼看着父亲的尸体下葬。

你们都看着吧。

我要在总主教见证下，在贝勒大圣堂与泰莎结下神圣庄严的七重婚誓！

我要在万众瞩目之中。

继承凯岩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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