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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意气通达生玄意太庙老人一气压百官(2/3)

如今的安乐,在秦相面前,太过渺小,秦相府的力量,大到安乐不可想象,偌大临安城,多少达官显贵,多少权贵皆与秦相有所势力上的纠缠。

文院、武庙之内,俱是有秦相的人。

安乐兴许从今日起,便将在临安寸步难行。

不,杀了秦千秋,安乐甚至没有明天了……

林府花解冰保不住安乐的。

“伱为何一定要杀?”王勤河看着那佩剑伫立望湖楼上的安乐,问道。

安乐并未扭头看他,却淡淡回道:“正如我与你所说的那般,为心中一股意气。”

“是秦千秋三番五次要置我于死地,我只是回应他一次而已,杀人者人恒杀之,他既然选择杀我,难道就没有想过会付出代价吗?”

“你说,若我被秦千秋所杀,大赵的律法会为我而惩罚秦千秋,让其为我偿命吗?

大抵是不会的,因为他是权贵,他背后的关系错综复杂,他有着常人难以想象与企及的地位与身份。”

“杀了我,或许会遭遇些麻烦,会付出很多代价,但秦千秋不会死,秦相会保护他,护住他的命。”

“尽管付出很大的代价,可那些代价于权贵们而言……只需要花费些时间便能重新聚敛。”

“所以,你觉得公平吗?

我意能平吗?”

“因此我不去想什么利弊的权衡,不去想杀死秦千秋之后,所将面临的风雨与风暴。”

“我只求一口意气通顺,念头通达。”

安乐说完,便不再言语,一步踏出,身躯骤然自望湖楼上往下飞速坠下。

当临近地面时,心神涌荡,于周身环绕,缓缓的止住下坠身形,平稳落地。

腰间佩剑,安乐看了一眼那穹天之上悬浮的一道又一道强者心神,面容上毫无情绪波动。

李幼安端坐虚空,腿上横着一柄星光烂漫的千百怒,望着少年意气风发,豪气、意气与浩然剑气像是煌煌如烈日般璀璨,唇角亦是不自禁的挂起一抹欣赏的笑意。

在他眼中,秦千秋根本算不得什么,哪怕是秦相子嗣又如何?

不过是一个混吃等死,仗着家世嚣张的无用小辈罢了。

可安乐不一样,安乐今日这一剑落下,杀了秦千秋,杀出个念头通达,这等魄力与豪气,让李幼安亦是不得不动容。

那股不低眉折腰的品性,的确是与青山契合,难怪能承青山青睐。

这一日,他李幼安出剑拦阻,的确不曾浪费了心意。

漫天文散官漂浮于半空中的元神,则是微微颤栗,秦千秋死了。

此子当真于众目睽睽之下,破了金刚钟,杀了秦千秋。

将秦相最宠爱的子嗣杀死!

这一刻,整个临安怕是都要不安生。

安乐伫立在望湖楼下,白衣翩然,面朝西湖方向,面色淡然如水。

一尊又一尊文散官的元神未曾退去,一个个凶戾怒目盯着安乐,在他们看来,安乐杀了法空和尚泄了愤便足以,根本没必要杀秦千秋。

这已经不仅仅是意气用事了,更是一种不计后果的莽撞!

秦千秋一死,安乐也注定难活!

秦相府上空。

太庙老人赵黄庭陡然大笑起来,持着竹枝瞬息掠走,只留下了因为秦千秋身死,而陷入一片寂静的秦相府邸。

秦相府内,诸多幕僚强者的元神震动,低沉的气氛在弥漫,心神交织,愤怒蓄动,如夏日低沉暮云,积蓄雷霆与暴雨!

……

……

林府,清风苑。

林四爷正在画马,描摹的正是安乐所画的墨图奔马,虽然画的不好看,甚至不太像,可笔墨之间,亦是有一股久违的意气缓缓呈现。

他看到了那股从望湖楼中迸发而起,冲入云霄,搅动暮云的豪气。

唇角微微翘起,像是久违的,枯寂的心,在这一刻,沐浴春雨,焕发出重新的生机,长出绿叶嫩芽,迎来新的春天。

不再画马,林四爷穿着素衣,行至屋内一隅,取出了一把柴刀,他坐在池边,对着一块磨刀石,开始磨柴刀。

太久未曾挥舞了,这把柴刀兴许生了些锈,磨损了锋锐,他需要重新将柴刀磨到锐利,让这个偌大的临安,再见一见他林四爷的刀。

这位元蒙驸马爷的刀。

嘎吱嘎吱的清冽磨刀声,响彻在整个清风苑内,伴随着还有欢快的心境与雀跃的欢喜。

杀秦相的儿子,果真是一件大快人心之事。

磨刀结束,林四爷看了一眼他描摹的野马,一股不羁,一股放肆骤然自体内生出。

大笑一声,拎着柴刀,迈出一步。

只是一步,便悍然出了林府。

柴刀挥出,顿时有磅礴的刀气横贯临安,虚空中,陡然有怒吼与元神震动,只是片刻便归于宁静,遂有一朵朵血花迸溅而出,一位位隐匿的强者,被林四爷以柴刀砍杀。

像是在边塞战场,漫漫黄沙中,砍人如砍柴。

这些俱是秦相暗中派遣监视林府的修行者。

于老太君忍的,大嫂也忍着,但是……今日他林四郎,不忍了。

正好,也撩起一阵腥风,替那只求一口心中意气的少年,撑一撑场子!

……

……

御书房内。

秦相身穿一身官袍,端坐在椅子上,正在与对面那威严自生的高贵存在,执子下棋。

檀香幽幽,只有棋盘上棋子落下的声音时不时的响彻。

与圣上对弈,秦相自是全部心神俱是投入其中,他知道今日被喊来宫中,无疑是因为上次闹得沸沸扬扬的春闱舞弊之事。

那件事,他秦离士有不可推脱的责任,皇帝自是要让他入宫来好好敲打敲打,这件事的确办的不好,若非秦离士更换了礼部尚书,春闱舞弊案就不会发生。

秦离士态度放的很低,面对不同的人,他有不同的态度和应对方式。

“陛下,春闱科举的甲乙榜进士列名单已然总结出,参与殿前会试的十位甲榜进士,也俱是有了着落,今日便可放榜。”秦相轻声笑道。

兴许是因为舞弊案的缘故,礼部的动作干净利落了许多。

“秦相在此次春闱考题中,放出了题目,论北伐与否?

可否挑出心仪的答案?”

皇帝微微颔首,遂执子轻落,望着已然道了终局的棋局,开口询问一些事情。

秦相一愣,遂低眉笑道:“老臣一向是不主张过江北伐,先不说战争掀起,劳民伤财,就单单说一旦开战,本身虎视眈眈的西梁国与大理国便不会坐而观之。”

“西梁国那以武入魔的两父子,武道玄意如天魔肆虐,感染整个国度,使得西梁国上下皆化作兵卒,他们不敢主动攻伐元蒙,可一旦我们大赵与元蒙开战,那疯魔父子,肯定敢携大军来犯大赵。”

“另还有大理国,那位风华绝代的国师,一指可划开天幕,可借天上星宿之力入人间,借的乃天门后的仙神之力,维持不得太久,大赵与元蒙开战,这位国师肯定会朝大赵出兵,力求将大理国的天幕范围扩张,可借星宿之力增多。”

“二者虎式我大赵,这出兵,自是没有道理。”

“维持如今的繁荣昌盛,安居乐业,自是极好。”

秦相低眉说道,将他的想法与理论说的很清楚。

至于事实是否如此,就不得而知,但在皇帝面前,他要表露出所说的一切俱是发自真心。

忽而,御书房外,一位貂寺匆匆而入。

看了秦相一眼,遂行至皇帝身侧。

秦相在御书房内与皇帝手谈,自然不敢随意的释放心神观察外界情况。

可貂寺接下来道出的话语,却是让秦相面皮子一抖,抓起的棋子都握不稳。

“陛下,那位著有诗集的安大家,于望湖楼上,杀死了秦相的少公子秦千秋。”

貂寺的话,有如惊雷炸在了秦离士的耳畔,嗡鸣之声,冲荡着他的元神与意识。

他,又死儿子了?

……

……

大理寺少卿曹孚挎着擒贼刀而来,面色凝重无比。

在得知安乐于西湖畔对杀入城的降妖师法空和尚之时,他心绪尚且平静,这是正常挑战。

当安乐杀死了降妖师法空和尚,曹孚也不在意,挑战死人,是法空和尚技不如人,安乐虽属于当街杀人,可根本无需上纲上线,背后站有林府,持有小圣令的安乐,挑战中杀死了对手,不算什么大事。

但是,当安乐御剑升空起,竟是凭一腔少年意气与干云之豪气,欲杀秦千秋的时候,曹孚心神俱颤,再也无法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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