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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瘟疫篇—失败的行动(1/2)

黑暗国度。

即使是用蜂蜜填充的香球,浸在最芳香的虫草中,也无法掩盖瘟疫修道院发出的恶臭。

那些来自其他氏族的鼠人们都用尿浸过的破布裹住鼻子,试图阻挡这些背信弃教的瘟疫氏族的据点内的臭味。

瘟疫牧师以毫不掩饰的蔑视观察着他的盟友们小题大做的防范措施。

瘟疫修道院是一个神圣的地方,充满了咒神的病态力量。

空气,地板,甚至墙壁都散发着另一个世界的邪恶能量。

没有人敢违抗这位至高神明的力量!那些胆敢越界的人将在高烧的火焰和传染病的坩埚中接受考验。

有价值的人会坚持下去,变得比以前更强大。

无用之人则会生病乃至死亡。

瘟疫牧师反思了这个真理,这个伟大的真理把瘟疫氏族置于所有的邪恶之上,标志着他们是咒神唯一真正的仆人。

当其他氏族腐败堕落,他们的首领除了贪婪自大狂什么都不是的时候,瘟疫咒师们却在他们神的神圣审判面前俯首称臣。

没有谁是生来就享有特权,即使是那些领主也无法通过钻空子的方法获得超越自己权利的权威和伟大,没有哪个贪婪的统治者能在他的时代过去后自私地保留权力。

所有带有瘟疫气味的人都经过了疾病的净化之火。

最伟大的是那些忍受最致命疾病和瘟疫的人。

任何一个觉得自己的虔诚和纯洁足够强大的瘟疫咒师都可以拥抱七种致命的疾病之一,被囚禁在巨大的金色坩埚中的神圣疾病。

那些坩埚上缀满了最黑暗的魔法咒语,是由那些可恶的林鬼精心制作的。

这些神圣的器皿被瘟疫咒师们从丛林中带出,成为了最神圣的遗物。

氏族中的任何一个野人,无论多么卑微,都可以请求把自己浸在一个被污染的坩埚里。

如果他在感染中幸存下来,他在瘟疫氏族中的地位将会提高。

瘟疫牧师曾挑战过三个坩埚,比大多数瘟疫祭司都要多。

即使是瘟疫领主自己也在第四个坩埚上选择了退缩。

没有一个人能在这七次试炼中存活下来。

瘟疫牧师抬起鼻子,嗅着空气,想嗅出放坩埚的痂皮圣所的味道。

他会从他家族神圣遗物的熟悉气味中得到安慰。

距离太远了。

瘟疫牧师带领他的盟友通过一条模糊而迂回的路线进入了修道院的内部圣所——一个由被遗忘的回廊和废弃的通道组成的迷宫。

他们绕过了包围要塞的污水护城河。

他们避开了疟疾肆虐的迷宫,在那里一群群半死不活的懦夫在极度痛苦中游荡。

他们爬过了大宿舍下面的地下墓穴,在那里,狂热的痘鬼们正在琢磨着最后纪元留下的四十九个神秘符号。

虫主怀疑瘟疫牧师的对手正在针对他,这给了瘟疫牧师足够的筹码,可以刺激虫主采取行动以防止那些人破坏他的计划。

在虫池中发现漂浮的死老鼠可能是比罗布买来的叛徒,目的是打击自己的研究进度。

当瘟疫牧师一直在研究一种可以传播给鼠人的鼠疫菌株时,比罗布和希瑞他们可能也已经让其他的鼠疫祭司在研究同样的问题。

有了更多的资源在他们的指挥下,其他的瘟疫牧师可能已经首先解决了这个问题,甚至还有可能已经利用这些知识感染了他们在虫族中安排的两个间谍。

虫主似乎对这个理论漠不关心,直到瘟疫牧师指出,如果感染是故意的,那就不太可能是他干的。

没有老鼠人会放火烧自己的巢,如果黑死病逃到蜂巢里,牧师将和他的盟友一样面临同样的危险。

如果对方真的在虫族中安插了眼线,那么他们肯定会再来一次。

正是这一点,比任何事情都重要,最终决定了虫主决定继续派出杀手对敌方进行暗杀。

瘟疫牧师怀疑这个提议只是一个诡计,目的是把他更深入地拉进本该不属于他的苦海中,虫主根本没有打算继续实施这样一个危险的阴谋。

现在虫主的爪子被卡住了,杀死比罗布他们已经成为一种必要的行动,而不再是引诱一个野心勃勃的瘟疫牧师效忠的诱饵。

瘟疫牧师看着几十个老鼠从狭窄的土道里爬下来,咧嘴一笑。

白色的老鼠驮着巨大的金属匣子,它们染过的皮毛昭示着它们所携带的危险货物。

棕色的老鼠带着奇怪的火刺,以驱使蜘蛛发动攻击。

它们都驼着背,耳朵和尾巴低着。

他们浑身散发着恐惧的气味,他们的恐惧是对的。

他们现在走过的地下墓穴蜿蜒穿过外庙的城墙。

如果他们仔细听,他们可以听到修道院院长在把他们长了麻风病的身体锯下来放入圣髑盒时发出的恶臭的赞美诗。

他们是最后的守护者,是内殿和瘟疫之主圣所前的最后一环守护者。

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任何瘟疫兄弟会以外的耗子在这里被发现都是莫大的亵渎。

这样的行为将会让一系列疯狂的报复降临到他们身上。

他们将在一场血腥的狂欢中被屠杀。

所以,当他们到达连接地下墓穴和内殿的隐藏的门口时,当瘟疫牧师用他的咒术为他们制造一个侦察兵时,没有一个同伴对此提出反对。

借助他的咒术,瘟疫牧师的身体在一阵咳嗽中抽搐起来。

呕吐物和鲜血的黑色混合物从他嘴里溢出来,在地板上形成了一滩污浊的东西。

牧师擦去胡须上的污物,池水开始起伏,形成各种形状。

巨大的毛茸茸的苍蝇从乱糟糟的地方飞了出来,它们的脸挤得很紧,长得有点像老鼠。

它们长着爪子的腿摩擦着半透明的翅膀,使它们身上的祭司般的病态消失殆尽。

“去吧。”瘟疫牧师对着苍蝇嘶嘶地说。

他把爪子压在石头上,那石头是用来闩那扇隐藏的门的,苍蝇嗡嗡地飞进了远处的黑色走廊。

“他们会——会怎么做?”塔里克喘着气说,他是这次任务表面上的指挥官。

他的眼睛因焦虑而睁得大大的,他的姿势畏缩而胆怯。

瘟疫牧师怒视着塔里克。

他用爪子抓他的眼睛,然后又抓他的耳朵。

“难道你不会用你的耳朵去听吗?”它野蛮地露出它那被熏黑的尖牙。

如果塔里克对牧师的咒术还有什么疑问,他会毫不犹豫地砍下这个蠢货的脑袋。

有好几分钟,这只胆小的鼠人在昏暗的黑暗中缩成一团,一旦听到声音就会瑟瑟发抖。

过了一会儿,从瘟疫牧师留下的狭窄缝隙里可以听到苍蝇的嗡嗡声。

六个毛茸茸的黑影呼啸着穿过洞口,落在瘟疫牧师的爪子上。

苍蝇一个接一个地面对普斯卡布,嗡嗡地叫着,扇动着翅膀,好像在向主人报告。

当每只苍蝇都安静下来时,鼠人张开口把它们吞了下去,把这些用他的咒术孕育出来的有毒生命吸回他那腐烂的身体里。

当最后一只苍蝇在瘟疫牧师嘴里消失时,牧师转向他的同伴。

“安全。”他咆哮道。

“他们就在里面。”瘟疫牧师的眼里闪着凶光。

“快!

快!

快开始凿开这该死的墙!”

瘟疫牧师嗜血的兴奋似乎感染了其他人。

他们所肩负的重任让他们感到沮丧和恐惧——每个鼠人都认为那些大领主都是永生不死的。

但是瘟疫牧师所表现出的恶毒和自信煽动了他们自己脆弱的勇气的余烬。

如果有可能杀死大瘟疫之王,那么他们将会得到一笔可观的奖励。

更重要的是,如果他们杀了目标,他们就能离开可怕的瘟疫修道院。

鼠人从墙后爬了出来,进入了一个潮湿的石头大厅。

每一个不匹配的石块看起来都是从表面被拖下来的,被瘟疫氏族用来建造他们的据点。

这是一种明智的预防措施——只要时间足够长,土墙可能会被其他老鼠的尖牙和爪子破坏,但坚固的石头可以阻止这种入侵。

当然,除非入侵者有像钻地蜘蛛这样的生物帮助他们。

瘟疫牧师指了指其中一堵墙,指出它与祈祷的教堂相邻。

这是唯一能让大瘟疫之王独处的时刻,也就是他直接与咒神沟通的时刻。

老鼠们匆匆穿过大厅,白色的老鼠们放下了他们的金属棺材,棕色的老鼠们点燃了他们的虫油火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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