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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新婚夜,没有落红!(1/2)

“苏樱,你刚才跟我说,这个珠绢,是盛家的陪嫁丫鬟?”盛洛安幽幽的问道。

苏樱不明所以,含糊的点了点头,“是呀,小姐虽然在盛家不受宠,但身为侯爵夫人,又是陛下亲自赐的婚,该有的体面还是有的,就算是老爷和柳夫人,也不能在陪嫁这一块,苛待小姐不是?”

“虽然不能在陪嫁上苛待我,但并不意味着,她们不能动手脚。”

盛洛安含糊的说了一句,而后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苏樱思想单纯,看不出什么端倪,但她可不是傻子。

这个珠绢,肯定是柳如眉和盛可卿,特意安排到宫家,监视她的人!

想到这里,盛洛安唇角微微勾起。

有意思,她都已经嫁出去了,盛可卿和柳如眉还想要插手她的生活。

既然如此,那她就陪她们,好好玩一玩!

这时,宫老太爷身旁的胡管家让人进来传话,说半个时辰后,宫老太爷会在前厅等着,让盛洛安赶紧用完早膳好过去。

“狗……哦侯爷人呢,侯爷不一起过去吗?”盛洛安随口问传话的丫鬟,差点脱口一句“狗侯爷”。

丫鬟回道:“夫人,侯爷说敬茶新妇的事,已经回前院休息了。”

盛洛安差点拍桌而起:这男人,太不把她当回事了吧?

居然放她一个人去完成那劳什子的新媳妇敬茶环节。

另一面,云青荷住的乐槐居里,丫鬟一早便忙开了。

想到今天是新妇敬茶的日子,云青荷一早就起来了。

也没有如往日般去院子里舞上一轮剑,而是早早坐到了梳妆台前,由着田妈妈给她梳妆。

云青荷一边看着田妈妈灵巧的手指在她发间穿梭,一边说道:“呆会吩咐厨房,给洛安熬点滋补的药膳送过去,这孩子昨夜可是受累了。”

田妈妈温声笑道:“可不是嘛,那动静,直把外头守着的丫鬟都给羞红了脸。”

顿了顿,她又问道:“老夫人,今儿用上那套蓝宝赤金头面可好?”

“那就用上吧!”

她也是第一次当婆母,也就这么一个儿子,是该正式点。

田妈妈心下了然,很快将一套镶嵌着蓝宝石的头面,悉数戴到了云青荷的云鬓上。

两人又对这套头面评头点足了一番,便见一个小丫鬟走进来,附到田妈妈耳畔,低语了几句。

而后,田妈妈脸色复杂地朝云青荷说道:“老夫人,新夫人那边,有丫鬟送了帕子过来,人就在门外,现在验视吗?”

云青荷丝毫没注意到田妈妈欲言又止的表情,随口答道:“验吧!”

须臾后,珠花手里端着一个木托盘,跪在了云青荷面前。

那盘子里,赫然躺着一块洁白的帕子。

珠花低声说道:"老夫人,本来这块帕子,我家夫人让奴婢偷偷处理一下再送过来的,但奴婢……不敢蒙蔽老夫人和侯爷,所以,就直接拿过来了。”

云青荷盯着那块白晃晃的帕子,脸色慢慢阴沉下来。

她自然知道这块帕子的用途。

她更知道,昨晚的洞房之夜,才是两人的第一次床第之欢。

而且,动静闹得不是一般大,怕是府里上下都听到了。

但最后,交上来的,却是这么一块没有落红的帕子。

她猛然间想起去盛府下聘那日,跳出来的那个口口声声说和盛洛安,早就私定了终身的男子。

莫非,男子所言,是真?

云青荷“嗐”地站起来,提步就往外走。

田妈妈连忙追问道:“老夫人,您要去哪?

这马上就快到新媳妇请茶的时辰了。”

云青荷停住脚步,稳了稳心绪后,目光凌利地盯视着地上的珠花,咬牙问道:“你确定,这是昨晚侯爷与你家夫人用的帕子?”

珠花强自镇定地回道:“奴婢不敢欺瞒老夫人,今日是奴婢亲自整理的床塌,这帕子,正是奴婢从被子下方抽出来的。”

云青荷最后一丝希望破灭,她失望地朝珠花摆了摆手,示意她先出去。

“田妈妈,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云青荷折回到用膳的桌前坐下,心情不快地朝正帮她盛粥的田妈妈问道。

田妈妈依然一副眉眼温昫的样子,轻声说道:“夫人,这眼见都不一定为实,这件事,老奴觉着,您不防先放一放?”

“老夫人当下需要赶紧用膳,今日是新媳妇第一次给婆母敬茶,您若是去晚了,最容易落人嘴舌了,搞不好,被人说夫人给新媳妇下脸子。”

田妈妈三言两语一点拨,云青荷马上便心情通透了些。

她自然知道田妈妈说的嚼舌根之人是谁,可不是就二房父子俩嘛。

她感激地看了一眼田妈妈,赶紧低头开始喝粥。

本想着赶在二房前到达前厅,但还是晚了一步。

她进去时,便见老爷子已经端坐于主位。

右侧位上,二房的父子俩,已经规规整整地坐在了右侧下首。

宫少枫不知道和老爷子说了什么,老爷子眉开眼笑地,连连夸赞道:“还是枫儿有心,知道我老爷子就好这个。”

云青荷定睛看过去,只见老爷子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个食盒。

云青荷一眼就认出了那食盒是“云上斋”特有的八角形食盒。

仔细一看,在那食盒正中间,果然有“云上斋”三字。

云青荷心下便了然了,这宫少枫,又是想着法子讨了老爷子欢心。

要知道,这“云上斋”的糕点,可是号称暨州第一贵糕点,据说,掌柜是从宫里出来的御厨。

他家的糕点除了价高,就是有钱也难买到,每天的数量有限制,还不接受预定,要去得早才能买到。

这才辰时,就已经能把云上斋的糕点摆上桌了,估摸着卯时就去排队了。

也难怪,老爷子笑得这么开心。

见云青荷进来,宫老太爷收敛起脸上的笑意,朝云青荷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瞥。

意思不言而喻,无非是想说,她一介女流,竟还没有男子心思细腻。

云青荷心里还在为那帕子的事烦心,所以也懒和老爷子多说,请了安后,便独自坐到了右侧的座位。

不多时,门外便有丫鬟来传,说新媳妇已经在门外等着了。

云青荷几乎下意识地朝门口张望,随即想到什么,又连忙把脸撇了回来。

盛洛安独自进来后,率先发现了云青荷的异样。

她还在心里纳闷着,她何时得罪了这位率性洒脱的婆母时,便听到上首的盛老太爷淡淡地说道:“怎么,烨儿这是一点也不把我这个老头子放在眼里吗?

这老祖宗传下的新媳妇给长辈敬茶,他倒好,连来都不想来了?”

涉及自己的儿子,云青荷不想说话,也得说了。

“公公,烨儿今早派人与媳妇说,昨日席间吃了酒,今早隐疾又犯了,所以不能前来,还请公公莫怪。”

云青荷说这话时,虽然眉心透着担忧,但绝没有那种作为一个母亲听说自己的儿子犯病了,担心得要死要活的表情。

就好像,侯爷犯病这事,已经日常变得习以为常了似的。

“哦?

这么巧?

偏偏今儿就犯了?

我倒觉得,他是不是怕我逮着他交管家中产业,所以才找借口躲开了吧?”

宫老太爷显然对云青荷的这套说辞很不满意,直接不留情面地驳道。

旁边坐着的宫少枫和宫敬之,听到老爷子把家里的产业和宫墨烨一并提及,两人脸上同时显露异色。

宫敬之难得帮着说话:“父亲,烨儿自受伤后,隔三差五硌血,大嫂所说,应该是真的。

况且,就算烨儿身体尚好,他一个武人,从未接触过这家里的生意,父亲还是不要为难他罢。”

一旁的盛洛安:人家只是说隐疾犯了,人直接来个硌血,真黑心肝。

宫少枫这时也连忙接话道:“是啊,祖父,大哥从小到大,最烦的就是看那帐目了。

他征战多年,现如今身体受重伤,眼下需要好好休养,祖父有什么活儿,尽管吩咐给枫儿便是。”

听到最喜欢的孙儿开口劝慰,宫老太爷的怒容顿时缓和了许多。

他嘴角隐着欣慰的笑意,道:“还是枫儿会替祖父解忧,你手上那几个铺子,若是还忙得开,回头祖父再把东街那家珠宝行交给你管管。”

宫少枫和宫敬之一听,顿时喜出望外,连声道谢,并说了好些表决心的话。

中间,两人甚至还感激地看了一眼,一直不说话的盛洛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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