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在这个当口，竟然将黑手伸向了年幼无知的赵妮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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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担心小姑娘泄露关于他的线索，还是压抑不住杀人的手感和冲动？

赵妮妮的生命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暴雨将至。

下一具尸体，必然是她。

路远一拳打在墙壁上，手背皮肤崩裂，渗出了鲜血。

“这个该死的混蛋！

老子非弄死他不可。”

“小远，冷静，不能被愤怒冲昏头脑！”

孔方平在安慰赵瘸子的同时，也在竭力劝说路远。

人一旦失去了理智，便容易丧失了基本判断力。

届时，专案组解散事小，可谁都不想看见妮妮死在变态杀人犯手里。

小姑娘身世已经很可怜，她根本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对待。

沉默、绝望、阴郁情绪如病毒般迅速肆虐。

逼仄的会议室内，一干人等却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对了，慕容队长那边，有什么发现么？”

这时，开口说话的，却是此前一直默不作声的叶凡。

在判断完整体局面后，叶凡决定将调查重点暂时先转移到慕容雪那边。

在此之前他便认为凶手的藏身处，一定是在北部产业园区附近。

连续五起凶案都围绕着北部园区发生，这便足够能说明问题。

而慕容雪带着专案组成员全力调查北部园区，也不可能毫无收获。

“我马上就去联系小雪。”

路远正要拿出电话联系，可市局外面却突然传来了发动机轰鸣声。

慕容雪带人回到了市局，身后被一群刑警压着的，正是逃窜了一天一夜的鲁道士。

鲁道士在深山里逃窜了一整晚后，却是又饥又饿。

再加上淋了暴雨，整个人也害上风寒。

黎明，鲁道士本想下山去周围村落里找点吃食，不想他的通缉令早已经传遍大街小巷，穿着一身破败道袍，刚一现身就被人发现了。

鲁道士虽然是个亡命之徒，可这一整晚折腾下来，也只剩下了半条命。

当地民风剽悍，没等警察赶来，他就被村民给擒住了。

慕容雪赶到之后，顺手捡了个便宜。

看见了赵瘸子，慕容雪一脸惊骇。

得知赵妮妮极有可能被凶手绑架之后，慕容雪俏丽的面孔上，阴云密布。

“没时间再这里继续磨蹭了，咱们得做点什么才行。”说着，慕容雪也不管咿呀呻吟的鲁道士，直接把他带去了审讯室。

在进入审讯室之前，慕容雪视线却是落在了叶凡身上，良久，才张口道：“你也和我一起进来吧。”

叶凡意外的眨了眨眼，她会邀请他，实在是有趣。

在此之前，慕容队长可是屡次三番和他意见不合，可现在，她对于他的态度倒是来了个大转弯。

他快步走进审讯室内。

当看见曾经想取自己性命的鲁道士，如今却是如此病恹恹的模样，叶凡心里也感到一阵唏嘘。

“姓名？”

“鲁程。”

“年龄？”

“三十七岁。”

“职业？”

“额……清风观道士？”

……

例行询问过后，慕容雪便直接切入正题，询问清风观祠堂里的木雕人偶，是否是鲁道士雕刻的。

在得知烂脸道人被捕后，鲁道士并没有动什么歪心思，点头大方承认了。

“你为什么要雕刻木雕人偶，而那些个人偶，你又是用作了何种用途？”

鲁道士思索一会，低声道：“闲着没事刻着玩呗，一个人呆在山上着实寂寞，不巧，师傅又是传了我这门手艺……”

“那些木雕人偶，你可否有送给过谁？”

“没有，我刻完之后就都放在了祠堂里，你们不是也看到了吗？”

鲁道士答得随意，俨然一幅豁出一切的样子。

慕容雪眯眼，审视了一番后，干脆直接切入主题，“这段时间发生在H市的连环凶杀案，可否与你有关？”

鲁道士听罢，先是一怔，那病恹恹的面孔上却也生出几分惧色：“这……我……我是清白的，你们可不要血口喷人啊！”

……

审问到此，鲁道士的一举一动，全被叶凡给看了去。

从进入房间开始，叶凡就一直在观察着他。

事实上，人在危机关头总会做出本能反应，而这反应也能从下意识的动作或是表情上体现。

叶凡通过刚才审讯，已然确定鲁道士和雨夜连环凶杀案无关。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是有几处疑惑需要和这个亡命之徒确认。

“慕容队长，可否让我询问此人几句？”

慕容雪特意将叶凡带进审讯室，自然是想要他帮忙。

见后者主动开口，很爽快答应下来。

叶凡心理清楚，在审讯室的单面玻璃后面，除了孔方平与路远外，还有一干从省厅赶来的陌生面孔。

现在是非常时期，他的身份又着实有些尴尬，所以之后的每一句提问，都需要十分小心。

“鲁程，当晚你为什么要去到第三胡同？”

鲁道士看着叶凡，脸上突然露出了阴惨惨的笑容。

他却是十分后悔当时没能早点杀了他，否则也不至于落到这般田地。

“我只是为了去确认死的人究竟是不是郭小慧。

你也知道那些谣传什么的，并不可信。”

“你认识郭小慧？”

“当然。”鲁道士说的很平静，嘴角依稀有笑意浮现。

叶凡捕捉到了这个一闪而过的表情，当即加重语气：“你喜欢郭小慧，对么？”

时间凝滞了三秒，对于会议室内的三人来说，这三秒却足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鲁道士向叶凡要了根烟，在征得孔方平允许后，叶凡掏出一根香烟递了上去。

点燃，塞进嘴里。

待余烟升起，鲁道士十分平静的回答道：“是的，我喜欢她。”

“可她却不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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