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版第二卷七星迷影(被删除的花絮)B(2/8)
但我扬起的那个拳头,突然冒起了淡淡的红光。
以眼还眼,以血换血,燃血之殇,天魔解体!
……
如果一个人,突然变成了一根被点燃的蜡烛,那会是怎样一种体验?
就像我现在这样!
现在的我,能体会到蜡烛、木柴、火炭、灯油、烈酒、禾杆、破布……等一切燃烧物的感觉。
痛——来自四肢百骸,焚心煎魂的疼痛!
突然响起一首古诗:煮豆燃豆箕,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没错,著名的七步诗,曹植觉得自己就是那釜中之豆,备受煎熬。
可他有没有想过,那个‘煮’他的‘豆箕’,其实自身也是痛苦万分?
(噫,我发现了什么意外的内幕了吗?)
心里胡乱想着一些事情,总算分散了来自体内的痛意。
时间一久,也就麻木了。
我一骨碌爬起身来。
看看四周,满地都是打滚的痕迹。
咳,一不小心就痛得满地打滚了……
“不……用……担……心……我……等……你……休……息……好……再……打……”大当家伸手一指,冰冷的铁面罩上,仿佛露出了讥讽的笑意。
“小兄弟,你没事吧?”李竖担心地望着我。
“还好,还好。”我收敛心神,擦去满头大汗。
因为疼痛,全身的肌肉都在微微颤抖。
现在想来,那马花花果然是个女中豪杰,居然能够忍住如此剧烈的痛感,在众人眼前不动声色地杀人。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她每个月都得接受一次痛感锻炼,已经习惯了。
另一边,二当家焦急大喊:“大当家,别玩了,赶紧动手哇。”
“知……道……了……”大当家不满地嘟囔一声,铿锵作响的朝我走来。
我心中一凛,赶紧调整心态,准备开始最后一搏。
天魔解体真法全力运转之下,我能感觉到体内有源源不断的内劲涌现,不但量足,品质也很高。
现在我再使用惊雷刺,威力至少也是之前的三倍,而且完全不受内劲气量限制,想用多少次,就用多少次。
然而,一切都是以燃烧体内血液为代价的。
人体若失血超过百分之七十,就会有死亡的危险。
我身体里的血液,究竟能够燃烧多久?
不知道。
我只知道毎拖延一个呼吸的时间,我就离死亡更近一步。
“来吧!”我以脚尖轻点地面,内力源源不断涌出,形成了一个看不见的气劲漩涡,硬生生把我推到了三丈多的空中。
大当家的身形再高大,此刻也要仰视才能看得见我。
而他刚一抬头,我就反手把几柄飞刀扔了下去。
随着嗖嗖嗖几声疾响,飞刀一柄接一柄撞上黑铁甲铠,迸出大片火花,轰然炸裂!
同一人,同一招,射在同一个目标身上,结果却和之前完全不同。
嘭!
嘭!
嘭!
大当家庞大沉重的身躯连连后退,坚固厚实的黑铁铠甲已经凹陷进去,巨大的气浪更是将方圆十丈之内的树冠都吹歪了。
我叉开双腿,晃晃悠悠地站在两根树枝之间,俯视着摇摇欲坠的大当家。
手指一弹,一枚树悠捡起地上的巨斧,摆出了一个很夸张的姿势,一看就是要出大招了。
我很清楚,到了这种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徐大叔,把你救命的家伙给我。”我急忙道。
“救命的家伙?”徐浪先是一愣,但马上醒悟过来,赶紧从腰间解下一件东西递给李竖,李竖再抛给我。
我接过那样东西,捏在手中沉甸甸的。
商队几十号人的性命,就都托付在这东西上面了!
“这是什么鬼东西?”二当家伸长了脖子,待看清楚之后,露出了不屑的讥笑:“我还以为是什么神兵利器呢,原来是一根烂棍子……”
“不对,这不是棍子。”
我一个滑铲冲到大当家身前,避开横斜里扫来的斧头,趁着他还没有站稳,将手中的长条状物件重重顶在大当家的下颚上。
“这其实是……剑鞘啊!”
没错,就是在瀑布山洞里找到的那套剑鞘,徐浪把剑鞘插在腰间,恰好挡住了大当家威能无匹的一斧。
连大树都能一击砍断的巨斧,竟然会被这毫不起眼的旧剑鞘挡住?
看到没有,这就是不折不扣的宝贝啊!
我用剑鞘对准大当家下颚的盔甲缝隙,虽然因为剑鞘太厚,没办法刺进去,但剑鞘的尖端恰好能够卡在缝隙外侧,不至于滑动。
内劲疯狂输出!
一层、两层。
五层、六层。
十层、十五层。
二十层,三十层!
简单来说,武功招式都有其独特的结构性:同样的气劲,构筑成不同的形状,也就能发挥出千变万化的作用。
而谈到结构,难免涉及到稳定性这种东西——就像盖房子一样,结构不稳,房屋就容易崩塌。
冲天钻这一招,最稳定的状态就是叠加十层气劲,多了少了都不行。
但这也不是绝对的。
使用一般飞刀,叠加十层内劲已是极限,这和武器的材质有密切关系。
在瀑布洞穴里找到的这个旧剑鞘,不但材质惊人的坚固,还极其适合承载内劲;即使我一股脑儿往里面猛灌气劲,在剑鞘特殊材质的包裹下,膨胀变形的气劲结构依旧不至于崩溃。
当然,这也是有极限的。
五十层。
这已经是我自身经脉气量的两倍多。
我能感觉到,只要再多灌注哪怕一丁点的气劲,整个气劲结构便会瞬间崩坏。
足够了。
说了这么多,其实才刚刚过去一个呼吸的时间,浑浑噩噩的大当家还没来得及完全回过神来。
而本应用在飞刀上的武功招式,就这样被我以剑鞘使出,近距离发动。
噗!
一声类似放屁的闷响。
也就是大当家这样的傻大个,还处于半痴呆状态,才能容许我使用蓄力如此悠长的招式。
气劲,贯脑。
大当家,卒。
我将剑鞘往旁边一扔,放松之余,感觉整个人都虚脱了。
前后不过一炷香的一场战斗,对我来说,却好像经历了十多天的痛苦折磨。
是的,十多天啊!
然后,我就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经过了多久,黑幽幽的树林、亮晃晃的鬼影、哗啦啦的流水、哐铛铛的铁甲……无数奇怪而扭曲的影像在我脑海中反复盘旋。
突然,一张千沟万壑、各种肉疣、黑斑丛生的鬼脸猛地出现在我眼前。
“鬼啊。”
我本能地往后一缩,后脑勺猛地撞上了某种坚硬的物体。
“奶奶好厉害,你还没治他就醒了。”一把稚嫩的童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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