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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你怎么这么能惹事儿(4/6)

老人家拎着蛇皮口袋,手里拿着专门翻垃圾用的铁钳翻找着。

秦陆焯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在身上摸了半天,可除了一盒烟,连个硬币都找不出来。

他才想起来,之前加油的时候,身上的钱全给了加油站,刚才买吃的是手机支付。

最后,他往车这边走,拉开车门上去,想从车里找找看有没有零钱,突然一沓纸币出现在他眼前。

他没抬头,听到身边轻柔的声音:“你是不是在找这个?”

秦陆焯抬头看蔚蓝,车内的灯关了,窗外暖黄色的路灯正好打在她脸上,乌黑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肩上,白皙的脸颊被路灯这么一照,犹如上了一层薄釉。

刚才林纪明在电话里几次强调蔚蓝的好看,这一瞬间,秦陆焯是真体会到了。

他没客气,伸手接了过来,拿钱的时候碰到她手背。

他一怔,第一反应是:怎么这么软。

好在秦陆焯迅速接过纸币抽回手,说:“借用一下。”

他不是占人便宜的人,既然说了是借用,就肯定要还。

蔚蓝看着他走到老人家身边,两人也不知说了什么,就见老人拼命摆手。

男人微微弯着腰,倾身将耳朵凑近老人。

冷冽的冬夜里,北风一吹,刮得周围的树枝哗哗作响。

这么冷的天气,蔚蓝看着前面的两个人影,一个高大笔直,一个佝偻矮小,可两人倒映在地上的影子那样和谐。

随后,秦陆焯扶着老人进了旁边的店铺,没一会儿,蔚蓝看见秦陆焯端着碗出来。

他站着的方向是朝着卡车的,显然他也不放心让蔚蓝一个人在车上。

蔚蓝趴在车窗上,头一次觉得一个男人端着碗在马路边上吃饭一点儿都不狼狈,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男人只顾着埋头苦吃,几分钟后就吃完了,等他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支点燃的烟。

他站在马路边,指间夹着烟,吸一口后,缓缓吐出暖白色烟气。

蔚蓝安静地看着他把一支烟抽完,而后往卡车这边走,他没直接去驾驶座,反而先走到副驾驶座这边。

秦陆焯从兜里掏出一沓钱,是蔚蓝刚才给的。

蔚蓝有些诧异,问道:“没要?”

秦陆焯皱着眉,说:“她说她不是乞讨的,所以不要钱。”

蔚蓝表情微滞,难得没话说。

因为她坐在车里,这次反而可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秦陆焯只穿了一件针织衫,没领子,说话时喉结上下滑动,连带着稍露出来的锁骨都有种莫名的魅力。

“不过我用你的钱请她吃了一碗小面,十七块,回头我还给你。”

说话间,秦陆焯抬起头看着面前的蔚蓝,显然她没仔细听他说话,眼睛直直地看着他,似乎在出神。

秦陆焯正准备把余下的钱塞给她的时候,蔚蓝终于开口,她问:“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微愣,有些好笑地看着她,片刻后说:“现在才问我的名字,是不是有点儿晚?”

或许是因为手里的这沓钱,秦陆焯难得好脾气地自报家门,“秦陆焯。”

蔚蓝拿出手机递给他,见他没伸手,她说:“留个你的微信吧。”

秦陆焯的脸上浮起嘲讽的笑意,刚扯了扯嘴角,就听蔚蓝淡淡地说:“可以手机转账。”

似乎像是提醒他一样,她看了一眼小面店,低声说,“那十七块钱。”

秦陆焯舔了下嘴角,终于忍不住笑了——他难道会因为十七块钱跑路?

即便昨晚折腾到凌晨三点多才睡觉,蔚蓝依旧在早上七点的时候醒来。

她换了衣服洗漱,在厨房里弄了个烤面包榨了杯果汁,简单又健康。

出门的时候,外面一片白雾。

蔚蓝习惯性地走到自己停车的地方,看到空荡荡的车位才想起来,她的车子留在了酒吧街那边。

雾天出租车很难等,要不是她家离工作室近,她今天就得迟到了。

虽然工作室是她自己的,不过她一向都是去得最早的。

蔚蓝工作时习惯把手机调静音,一小时的咨询时间过去,送走客人,她才有时间去看微信。

最上面的联系人连头像都是初始的头像,点进去是一条转账待确认的消息——十七块钱。

她用这个借口要到了那个男人的微信,这时候蔚蓝才发现,她也会做这么幼稚的事情。

秦陆焯在仓库后面的休息室里睡到快中午才醒过来,外面早已经热热闹闹地搬了一早上的货。

他起床从休息室的柜子里拿出一套备用的衣服,换上后洗漱完就出去了。

“老板。”

“焯哥。”

“老大,你终于睡醒了。”

一出来,见到他的人频繁地跟他打招呼,搬运工人跟他不算熟的都是叫老板,关系亲近些的叫焯哥,至于叫他老大的,就是面前的沈放了。

当初秦陆焯从警队辞职的时候,沈放毫不犹豫地递上辞职信跟着他。

秦陆焯发起狠的时候甚至威胁过他,找人压着他的辞职信,可这小子就跟牛一样倔,最后连秦陆焯都放弃了。

从他开了这家物流公司后,沈放就一直跟着他,就像当初沈放一进警队就天天跟在他身后那样。

秦陆焯看见他,问道:“那边的合同发过来了吗?”

“老大您亲自出马,哪儿还有搞不定的事情。

就算是上达物流这样的公司,您都能在他们身上硬是撕下一块肉。”

沈放的马屁拍得响亮,不过他没说错,秦陆焯轻易不出手,但一旦他想要,必定能得到。

“肉?

蚊子腿还差不多。”

秦陆焯嗤笑一声。

每年两千万的单子,顶多也就是对上达物流的华北地区有点儿影响吧,要想撼动这个物流界的巨头,他们犹如痴人说梦。

沈放知道他们和上达之间的差距,笑了笑,赶紧说:“老大,你饿了吧,食堂已经做了午饭,咱们过去吃吧。

对了,他们早上收拾货车的时候,在副驾驶座上发现了一枚胸针……”

秦陆焯抬头看着他,只见他拼命地挤眉弄眼,秦陆焯面无表情地问:“眼睛什么毛病?”

沈放嘿嘿笑了两声,语气十分理解地说:“老大,你也是三十岁的人了,交个女朋友有什么可害羞的。

哪天把嫂子带过来给我们瞧瞧,你尽管放心,我们都是斯文人,绝对不会吓着嫂子。”

嫂子……秦陆焯突然想起姜晨昨晚的误会,哼了一声。

他看了沈放一眼:“待会儿把东西给我。”

“老大,你太不够意思,交了女朋友也不跟我们说,现在连看都不让看一眼,你也太护着了吧。”

沈放嘀咕。

毕竟这几年秦陆焯一心忙着事业,身边姑娘倒是不少,可面对人家的媚眼,他压根不接招。

“滚。”

秦陆焯瞪了他一眼,一个两个都上赶着认嫂子,什么毛病。

秦陆焯拿到那枚胸针,胸针上的宝石华丽又冰冷,倒是像那个女人。

只是这个念头刚闪过,他又想起那只拿着一沓钞票的纤细手掌,又软又暖。

他一甩头,嫌恶地看了一眼胸针,扔进自己桌子的抽屉里。

女人就是麻烦,大晚上出门,还戴这玩意儿?

蔚蓝是晚上回家时才发现胸针丢了的。

不过她还没顾得上找,就接到好友温沁的电话,叫她出去喝酒。

温沁是她在哈佛时候的校友,两人高中是同窗,后来大学也在同一座城市。

在偌大的美国,并且是华人颇少的情况下,两人相识也算是一种缘分。

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温沁便已略带哭腔地说:“姐们儿失恋了,来吧。”

电话那边又传来了另一个无奈的声音:“蔚蓝,快来吧,我一个人搞不定这个疯女人。”

是徐佳宁的声音,她也是蔚蓝在哈佛时的校友。

因为蔚蓝的关系,本来互相不认识的徐佳宁和温沁也熟悉起来,回国之后两人租住了一套房子,关系也更亲密了。

见温沁已经开始哭号,蔚蓝想了会儿,同意了。

她的车是助理张萧下午从酒吧那边开回来的,她索性开车到了徐佳宁说的地方——据说是温沁精心挑选,准备和男友庆祝在一起三个月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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