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8章 巴陵之战2(1/2)
第578章 巴陵之战(2)
萍乡小城,防御不值一提。
当初就是兵不血刃的投降了萧绎,后来萧绎退兵,这里又被放弃,萍乡县令上表朝廷请罪,却迟迟没有得到回复。
众多地方官吏惶惶不可终日,如同丧家之犬。
如今,刘益守带着大军来了,这些人没有等来朝廷的安慰与宽恕,却是沦落到被一网打尽,集体下狱的窘境!
这些萍乡县的地方官员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一个个都在那喊冤。
但是无人理会他们在叫嚣什么,偶尔透露出来的冰冷眼神,也跟看死人差不多。
这天在萍乡城外,刘益守看着远处的渌水很久,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他终于明白萧绎为什么打不下宜阳城(宜春市)以后就会选择退兵了。
地理山川不能凭着道听途说的印象做判断,一定要实地考察一番才能知晓其中奥妙。
这条“湘赣走廊”表面上是水路连通,然而在萍乡这个地方却是断开了,萍乡西边这条河叫渌水,东边那条河牵水。
一条接洞庭湖,一条接鄱阳湖,中间是没有连通的!
虽然它们在最接近的地方,距离已经小到可以人工开凿出一条运河!
萍乡城北有渌水渡口,城南有牵水渡口,粮秣辎重必须要在这里转运。
萍乡这里天然就是一个作为转运仓的地方。
很显然,如果一波流不能打到豫章,那么朝廷反杀回来,只要一把火将萍乡这里屯扎的辎重烧掉,那么萧绎就不得不饮恨退兵。
反过来说,对刘益守的朝廷官军来说,如果不能一波流打下临湘,那么很可能也是凶多吉少。
别看刘益守带领的官军走得慢,一天不到二十里,匀速行进,不多也不少。
如今正是战斗前的关键准备时期,统一人心非常必要。
杀一波从贼的人,表明朝廷平叛的决心,这一点不需要过多去解释。
杨忠一脸疑惑问道。
作为专业将领,看地图记地理,那都是基本功了。
他不记得地图上有个叫“渌口”的地方。
话说完,樊猛站着没动,似乎欲言又止。
樊猛有些急切的建议道。
“曹孟德当年官渡之战后有焚书不究之举,将这些人全部罢官,然后都释放了吧,不用为难他们了。
哦,对了,记得抄家。
命可以留,钱不能留下。”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王伟拱手对刘益守行礼建议道。
如果朝廷大军谨慎行动,找不到战机,那么他们便会直接水路撤到巴陵郡。
樊猛私下里早就不是第一次咒骂萧绎傻X了,但是当着别人,尤其是王僧辩的面,他还是没有表露出来不耐。
渌水与湘水的交界处,正是王僧辩设下的湘东王军大营。
当得知刘益守亲自领兵西进,打算攻取萧绎老巢临湘城的时候,王僧辩便集中所有军队,屯扎于此打算伺机而动。
见事已至此,王伟只得悻悻离开,等他走后,刘益守却是感觉到一股深深的疲惫。
刘益守沉声说道。
今日将萍乡的地方官吏释放,也是表明我们的态度,不会对这些人赶尽杀绝。
犯了错肯定要受罚,站直了挨打,事情过去也就过去了。
还不至于说上纲上线,一定要砍脑袋才肯罢手的。
王僧辩对着樊猛微微点头说道,并未责怪。
王僧辩将大营设立在湘水与渌水交界的地方,这里刘益守前世的时候还去垂钓过,记得似乎叫“渌口”来着,坐船沿着湘江北上就可以润到洞庭湖。
上面的人不好意思做的事情,下面的人会帮他做。
没错,就是撤到巴陵郡,而不是撤到临湘城。
“王僧辩营帐所在位置,就在渌水出口,故而简称渌口。
在地图上标识一下,回建康后,让中枢出部分钱,在渌口建城。
樊猛回到帅帐,对正在看地图的王僧辩禀告道。
望都督三思啊!”
王伟还想说什么,刘益守却转过头来看着他说道:“湘州城池不少,湘州四邻也有不少城池跟萧绎有过勾结,有公开的,有私下里的,人员牵扯甚大。
若是有冒进者,无论是否立功,是否折损部曲,皆以乱军之罪处置。
“王都督,临湘绝对守不住的,末将看那刘益守此番稳健得很,没什么破绽,我们不好搞偷袭。
回巴陵郡,在洞庭湖上,才是我们逞威风的时候。”
樊猛跪下来请求道。
正在这时,杨忠走过来禀告道:“主公,刚刚探马回报,王僧辩在湘水与渌水的交界处,设立营寨,而且醴陵城也被他们放弃了,似乎是在收缩兵力,要跟我们决战的意思。
“下去整军吧,此次非你的过错。”
想当初,自己刚刚带着手下人到淮南的时候,那是何等的快意恩仇,有什么不爽的如果一刀不能解决,再多加几刀便是了。
“王都督,我们是不是撤回巴陵郡比较好呢?”
这些地方官僚在朝堂与湘东王之间站队,反复横跳,说穿了不过是活命而已,想来都是人之常情。
如果一个个的追究,会给我们造成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还有事?”
他想起了很多事情,前世那些略显卑微寒酸,又无忧无虑的往事,好似发生在昨天,却又一切都成为了过往云烟。
王僧辩沉声下令道。
如果朝廷大军轻敌冒进,那么他们便在沿路山岭设伏,痛打闷棍。
赢了乘胜追击,输了润到洞庭湖与萧绎兵马主力汇合,这个位置选得真是精妙。
不得不说,王僧辩确实有几把刷子,把敌我态势分析得很明朗了。
大家都满意,何乐不为呢?”
反倒是都督保全了部曲,撤回巴陵城。
末将说句冒犯的话,到时候殿下还是得依靠都督约束部曲,都督反倒是可以保全自己,也不会被追究丢失临湘城的罪责。
“主公,萍乡本地官员从贼,不如全部处死,人头祭旗,以儆效尤。”
嗯……渌口不太好听,就叫株洲城好了。”
还死守临湘,我守你老母!
“知易行难,打仗果然是比耍嘴皮子难多了啊。”
“你这是……唉!”
肆意妄为的后果,那要比想象中要严重多了。
“主公仁慈,但好多人却是冥顽不灵,未必能体谅主公的苦心。
主公从前不是常说,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么?
何苦对这些人网开一面?
再者,干掉了这些人,不是更方便我们往地方上安插自己人么?”
但,王僧辩也知道,没有萧绎,他也不可能有今日的身份地位。
他现在的一切,都是萧绎给的。
王僧辩斗巧,刘益守决定不跟对方玩什么突袭,就以正对奇,大军互为支援压上去,欺负对方兵少就行了。
刘益守面色沉静说道,看不出喜怒来。
上位者一个态度,属下之人便会揣摩他的态度,然后按照自己的理解去执行命令。
有道是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按我说的去办吧,后果什么的,不需要你来承担,我兜得住。
我们现在是朝廷的,不要总是用藩镇的思维去办事。
杀人是最后手段,总是挂嘴边,总是手里提着刀,反而没有威慑力了。
“你让我再想想。”
……
你要是不放心,从这些地方官吏中挑几个首恶,也就是当初最先开始提议从贼的,让他们去挖石炭便挖到寿终正寝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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