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二章 金盆洗手(2/3)
刘正风是了解的,知晓莫大不会无的放矢。
乱打包票。
而对莫大和杨莲亭的关系,刘正风也是清楚的。
当年也正是听到了莫大亲口述说自己的往事,刘正风才对这个性子孤寡的师兄有所改观。
刘正风恭恭敬敬的对着莫大深深作了一辑,道:“师兄!”
莫大淡然的点了点头,便走了进去,与岳不群、天门道人等人坐在一起。
这时。
刘正风心想:“杨莲亭此刻在哪呢?
他来了没?
还有那个杨逍遥我也留了位子……”忽然,刘正风瞳孔一缩,心惊道:“杨莲亭……杨逍遥……原来如此!
难怪,难怪师兄有如此把握!
也难怪定逸师太也会因他一句话而相信他。
没想一别七年,他竟然有了如此一身深不可测的武功。”
就在这时。
杨莲亭也以‘杨逍遥’的身份孤身一人来到了刘府,今日说不得要大打出手,他自然不会带着女儿前来。
见此,刘正风又是再次亲身上前迎接。
不知情者纷纷猜测着杨莲亭的身份,而目睹过杨莲亭一招‘隔鳖打龟’打得青城派掌门余沧海吐血的,则是觉得理所当然。
换了他们,对这样的高手也一样是毕恭毕敬,言行举止都不敢有所怠慢。
刘正风行礼道:“见过杨……先生。”
七年前,刘正风在杨莲亭面前都不敢托大,如今不说杨莲亭是来帮他的,单说他堂堂天帝之尊,刘正风便不敢怠慢了他。
杨莲亭忙托住刘正风,道:“刘三爷不必多礼。”
刘正风为杨莲亭安排的位子却是在定逸师太身旁。
杨莲亭对着众人一作辑,一一见过天门道长、定逸师太、莫大先生及岳不群等人,便做了下来。
稍后,米为义端出一张茶几,上面铺了锦缎。
向大年双手捧着一只金光灿烂、径长尺半的黄金盆子,放在茶几之上,盆中已盛满了清水。
只听得门外砰砰砰放了三声铳,跟着砰拍、砰拍的连放了八响大爆竹。
在后厅、花厅坐席的一众后辈子弟,都涌到大厅来瞧热闹。
刘正风笑嘻嘻的走到厅中,抱拳团团一揖。
群雄都站起还礼。
刘正风朗声说道:“众位前辈英雄,众位好朋友,众位年轻朋友。
各位远道光临,刘正风实是脸上贴金,感激不尽。
兄弟今日金盆洗手,从此不过问江湖上的事,各位想必已知其中原因。
兄弟已受朝廷恩典,做一个小小官儿。
常言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江湖上行事讲究义气;国家公事,却须奉公守法,以报君恩。
这两者如有冲突,叫刘正风不免为难。
从今以后,刘正风退出武林,我门下弟子如果愿意改投别门别派,各任自便。
刘某邀请各位到此,乃是请众位好朋友作个见证。
以后各位来到衡山城,自然仍是刘某人的好朋友。
不过武林中的种种恩怨是非,刘某却恕不过问了。”说着又是一揖。
群雄早已料到他有这一番说话,均想:“他一心想做官,那是人各有志,勉强不来。
反正他也没得罪我,从此武林中算没了这号人物便是。”
有的则想:“五岳剑派近年来在江湖上行侠仗义。
好生得人钦仰,刘正风却做出这等事来。
人家当面不敢说甚么,背后却不免齿冷。”
也有人幸灾乐祸,寻思:“说甚么五岳剑派是侠义门派,一遇到升官发财,还不是巴巴的向官员磕头?
还提甚么‘侠义’二字?”
群雄各怀心事,一时之间,大厅上鸦雀无声。
本来在这情景之下,各人应纷纷向刘正风道贺。
恭维他甚么“福寿全归”、“急流勇退”、“大智大勇”等等才是,可是一千余人济济一堂,竟是谁也不说话。
刘正风转身跪在衡山派祖师灵位前,朗声说道:“弟子刘正风,蒙恩师收入门下传授武功,未能光大衡山派门楣,十分惭愧。
好在本门有莫师兄主持。
刘正风庸庸碌碌,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从今以后,刘正风金盆洗手,但决计不用师传武艺以达升官进爵之事,如违誓言,有如此剑。”
说完,刘正风右手一翻,从袍底抽出长剑,双手一扳,拍的一声。
将剑锋扳得断成两截,他折断长剑。
顺手让两截断剑堕下,嗤嗤两声轻响,断剑插入了青砖之中。
群雄一见,皆尽骇异,自这两截断剑插入青砖的声音中听来,这口剑显是砍金断玉的利器。
以手劲折断一口寻常钢剑,以刘正风这等人物,自是毫不希奇,但如此举重若轻,毫不费力的折断一口宝剑。
则手指上功夫之纯,实是武林中一流高手的造诣。
闻先生叹了口气,说道:“可惜,可惜!”也不知是他可惜这口宝剑,还是可惜刘正风这样一位高手,竟然甘心去投靠官府。
刘正风脸露微笑,捋起了衣袖,伸出双手,便要放入金盆,忽听得大门外有人厉声喝道:“且住!”
刘正风微微一惊,抬起头来,只见大门口走进四个身穿红衫的汉子。
这四人一进门,分往两边一站,又有一名身材甚高的红衫汉子从四人之间昂首直入。
这人手中高举一面五色锦旗,旗上缀满了珍珠宝石,一展动处,发出灿烂宝光。
许多人认得这面旗子的,心中都是一凛:“五岳剑派盟主的令旗到了!”
刘正风心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该来的总归是来了。”随即又隐晦的瞥了杨莲亭一眼,心想:“他真的能保我与曲大哥二人平安归隐么?”
那人走到刘正风身前,举旗说道:“刘师兄,小弟奉左盟主之命:请刘师兄暂时将金盆洗手大典押后。”这人四十来岁,中等身材,瘦削异常,上唇留了两撇鼠须。
刘正风识得此人是嵩山派掌门左冷禅的第四师弟费彬、一套大嵩阳手武林中赫赫有名。
定逸师太上前说道:“左盟主此举正好,咱们习武之人最重义气,在江湖上逍遥自在,何必为官呢?
若是刘师弟金盆洗手,那可实在是太遗憾了。
还望三思啊。”
刘正风脸色郑重,说道:“当年我五岳剑派结盟,约定攻守相助,维护武林中的正气,遇上和五派有关之事,大伙儿须得听盟主的号令。
这面五色令旗是我五派所共制,见令旗如见盟主,原是不错。
不过在下今日金盆洗手,是刘某的私事,既没违背武林的道义规矩,更与五岳剑派并不相干,那便不受盟主旗令约束。
请史贤侄转告尊师,刘某不奉旗令,请左师兄恕罪。”说着走向金盆。
费彬道:“左盟主千叮咛万嘱咐,务请师兄暂缓金盆洗手,左盟主常言道: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大家情若兄弟。
左盟主传此旗令,既是顾全五岳剑派的情谊,亦为了维护武林中的正气,同时这也是为师兄好啊!”
刘正风道:“我这可不明白了。
刘某金盆洗手喜筵的请柬,早已恭恭敬敬的派人送上嵩山,另有长函禀告左师兄。
左师兄倘若真有这番好意,何以事先不加劝止?
直到此刻才发旗令拦阻,那不是明着要刘某在天下英雄之前出尔反尔,叫江湖上好汉耻笑于我?”
费彬道:“左盟主既已下令。
这金盆洗手,我想今日是不能了。
除了这令旗,在刘师兄面前的还有我费某。
难不成,要我出手阻止不成。”
刘正风眉头一皱,瞥了莫大和杨莲亭一眼,见他们一个低头抚摸着胡琴。
一个双手交叉在胸前,似笑非笑的看着嵩山派众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顿时受其感染,心下稍安。
刘正风对众人拱了拱手,说道“各位朋友,并非刘某一意孤行,只是这费师兄处处咄咄逼人。
如果我刘某为无力所屈服,这今后还有什么颜面立足于天地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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