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间幕:钢铁之融化(7k)(3/4)
这里到处都是金色的火焰,地面被烧成了琉璃,反映出的景象却不是他的倒影,而是一片钢铁的黑。
天空上倒映着至高天内涌动的风暴,一个男人正背对着他坐在不远处,背影平静无比。
佩图拉博心中涌起一阵恼怒。
他知道这个人是谁,所以他不能接受他如此平静。
他跑过去,一脚踹翻了男人身前摆放好的桌子与椅子,甚至还不解气地践踏着它们。
男人倒也没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他施为——他的无动于衷让佩图拉博逐渐地停了下来,他喘着粗气,不知为何地感到极端的疲惫。
就这样,他问:“你为什么......能表现得这么平静?
!”
男人看了他一眼,反问道:“那我应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才和你的心意呢,佩图拉博?”
“我——”佩图拉博卡住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曾几何时,他有一万句怨恨的话想对这个人说,可是,等到了真正面对面的时候,他却发现自己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不过,这并未持续多久。
他性格中的那种固执再度占据了上风。
他怒吼起来:“你至少应该说点什么!”
“是啊,说点什么呢?”男人又问。
“你想听见些什么?
我应该说些什么才能让你满意?
直白地告诉你,我很爱你吗?”
佩图拉博怔住了。
而男人还在继续。
“不,你不会相信的。
因为我从未说过这些,如果我现在说,你只会以为我是在欺骗你。
然后你会变得更加愤怒,甚至尤甚从前。
你会更加怨恨,因为你会以为我说的全是谎话。”
“难道不是吗,你这个骗子?
!”佩图拉博再度咆哮起来。
“在关于爱你这件事上,不是的,佩图拉博。”男人缓慢地摇了摇头。
“我的确爱着你。”
佩图拉博冷笑着说:“你以为我会信吗?
然后因为你的三言两句就撤回我已经抵达了极限星域的军队?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我清楚的很,父亲!”
“实际上。”男人的眼神变得有些哀伤。
“你已经死了,佩图拉博。
所以,就算你愿意,你也无法将你的意愿告知于他们了。
另外,很高兴你愿意如此称呼我,哪怕你所使用的语气是嘲讽,我也一并接受。”
佩图拉博抿着嘴,连连后退。
“你怎么可以这样?”
他难以置信地问着,言语中却没有在乎自己已经死了的这个事实:“你怎么能——你,不,你应该——你怎么能这样?
!”
“我应该如何?”
男人笑了,这笑容是如此的自然。
来自史前的野蛮人摘下了他头顶的桂冠,将其轻轻地扔在了地上。
他站起身,以一个父亲的身份低沉地叙述了起来。
“我应该审判你的罪行吗?
还是说,我应该愤怒地驳斥你的种种行为,列举出你所犯下的罪,按着你的头让你忏悔?
我不会那么做的,佩图拉博,我也不想那么做。”
“但你应该那么做!”
佩图拉博此刻说出的话居然像是他和男人的立场调转了,他愤怒地说:“你应该审判我!
我以一己之力摧毁了你的帝国和理想,我让你苟延残喘了一万年,我杀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你居然不审判我?
!
你算什么人类的帝皇!”
“帝皇这个词......是捏造出来的,如果可以,我更愿意帝皇这个人不必存在。”男人轻轻地回答。
“而你,你只是个帮凶而已,还是个糊里糊涂的帮凶。
你不是主恶,佩图拉博。”
“哈!”佩图拉博又冷笑了起来。
“是荷鲁斯,是吧?
需要我提醒你钢铁勇士都做了什么吗?
需要我提醒你我的军团拥有什么样的力量吗?
我证明给你看了!
我才是摧毁了你的帝国的那个人!”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和你的军团能做到些什么,佩图拉博。
而荷鲁斯......”
男人低下头,轻柔地一笑。
“其实,不管是你,还是荷鲁斯,亦或者是福格瑞姆、莫塔里安......是谁都好,其实并不重要。
归根结底,你们的背叛并不是来源于自我意志。
就像我说的那样,你们只是帮凶。”
“归根结底,这场让无数人类哀嚎着苟延残喘的大灾难,其实是源自于祂们,和我的愚蠢与固执。
我已经想过很多次了,若是我能够做出些不同的选择,是否事情到今天为止会完全不一样?
但我想不出来这种情形,我无法做出不同的选择。”
他看向那桂冠。
“我是你们的父亲,但我也是人类的帝皇。
我不喜欢这个名字,也不喜欢它所带来的那种责任。
可是,除了我以外,还有谁能救你们?
你们要面对的是无数个潜藏在银河中饥肠辘辘的敌人,而我如果不站出来,你们甚至还在泰拉上互相征战......”
“所以我必须成为帝皇,我必须成为一个将所有人都平等地视作工具的冰冷机器。
我的人性曾经显露过许多次,每一次,我都会在事后后悔。
如果要避免一朵花死亡,最好的选择是不去使它生长。”
男人看着沉默下来的佩图拉博,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他没有再去看那顶桂冠,在他们头顶,繁星点点。
魑魅魍魉涌动着想要进入这片刚刚被构建出的应许之地,得到其内的一个灵魂。
但是,一个父亲却以他虚弱的臂膀将这些东西全都挡在了外面。
他咽下喉头涌上的炙热鲜血,压制住因为再度动用力量而疼痛、躁动的灵魂。
他面色平静地说:“事已至此,佩图拉博,无论你恨不恨我,都不会对世界再造成什么影响了。
你已经死了。”
“但我不会原谅你。”佩图拉博用轻微地声音回答。
“我绝对不会。”
他低着头,像是明白自己做错了事,却仍旧固执的孩子。
过了一会,他又问:“但你为什么不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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