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乱麻一样的局面(1/2)
悍民军在南、豫州兵在西,官军从两个方向,像两道波浪一般挤压过来,波浪有高有低,有前有后,仿佛锯齿。
一个个锋头是其最为犀利、最为勇猛的部位。
石青迎着豫州兵最突前的锋头冲上去。
双方即将接触;对方的弓箭手担心误伤,已经停止射箭。
风。
扑面而来。
杀声,让血液沸腾。
石青感觉不到丝毫的畏惧退缩,眼中杀意盎然,只想将面前的敌军搅成粉碎――毒蝎的本能苏醒了。
断腕!
双方越来越近,一声低沉的吼声突然从石青口中迸出。
断腕。
。
。
一阵吼声从孙霸、丁析这些多年兄弟口中喊出来。
断腕。
。
。
一群新入伙、摸不着头脑的志愿兵下意识跟着喊出来。
蝮蛇?手,壮士断腕。
毒蝎断腕――断的是别人的腕!
断得是敌军最锋利的爪子!
这是毒蝎的成名战术。
扑――
两个潮头撞在一起,溅起的是四散的血花。
刀光耀眼,枪刃如林。
石青一头扎进刀枪丛林。
蝎尾枪起处,刀光黯淡,枪林散乱;两个敌军咽喉上绽放出绚丽的血花。
第一次用上合手兵刃,痛快淋漓的感觉让石青欲罢不能,厉斥一声,整个人化为一把锐利的尖刀,直刺敌军阵心。
嗥――
一声兽嗥,疯虎出闸,一把普通的环首刀,在司扬手中如同坚牙利齿,当者披靡。
“杀――”
孙霸、韩彭率领五百志愿兵拼死向前。
主帅、大将奋勇当先,士卒岂敢落后。
五百志愿军一个冲击,豫州兵最尖锐的锋芒顿时催折。
两百名官军岌岌可危。
两翼官军忽地一合,向中间卷来,意欲将志愿兵包抄合围。
“搅散官军!”大喊声中,石青挺枪一指,向官军冲击前沿横向突进。
此时,他进入一个很奇妙的状况。
整个人好像一分为二,一个是毒蝎,博命拼杀,浑身上下鲜血淋漓;一个是石青,仿佛脱离了毒蝎的躯壳,飘荡在高空中,冷静地注视着下面发生的一切;在茫然混乱的战场上,指挥着志愿兵,左冲右突,斩断敌军一个个前突锋头后,转身就走,不给敌军半点合围的机会。
“呵呵――有意思!”两里之外,张遇放马徐行,望着乱成一蹋糊涂的豫州兵前锋,饶有意味地说道:“这几个猛将,我要定了。”
随行一侧的周勃担忧道:“将军。
郡守兵只怕奈何不得对方。
退一退吧,如此伤折并无益处。”
“强军悍卒是从死人堆里杀出来的。”张遇对豫州兵的损失不以为意。
“豫洲兵不经生死,怎能成为强军?”
言谈之间,突然一骑飞奔而来,急急禀报:“将军!
悬瓠城东八里发现大军,约摸五千有余。
来历不明,旗号上标的是‘三义’。”
“三义!
?”周勃惊异一声。
张遇看向他,带着询问之色。
周勃连忙解释道:“可能是谯郡三义连环坞的人马。”
“三义连环坞?”张遇眼中的疑问之色更浓了。
“将军,淮北之地,现少有城池,士民土著习惯结寨而居。
豫州治下的谯郡、汝南郡有坞堡百十。
其中大者七八千人丁,仿若县城,小者三五百人丁,像个小村。
坞堡间互相联合,分成三种势力,一是北地流民至此,不愿渡河南下,聚集而成;一是南北世族,在此收留农奴后,就地建起的农庄;另一是本地豪雄被土著推举为帅,勾结自保。
三义连环坞渠帅名叫祖胤,自称是祖狄之后,受当地豪雄拥戴为谯郡之首,不容小觑。”
“祖狄之后!
?”张遇冷傲的脸上现出三分震惊。
以一人之力抗一国,任何时候,任何人都不敢忽视祖狄这个名字。
周勃摇头道:“具体是否。
勃不甚清楚。
当初勃出走悬瓠城,四处寻求助力,曾去过三义连环坞;坞中人皆道祖胤乃祖士稚之后。
而且此人雄心勃勃,以完成祖士稚遗愿为己任,倒像和祖士稚有些关联。”
“传令,游骑兵、水军立即出击,夺下渡口。
传令,豫州兵维持阵形,悍民军从侧翼支持,保持足够压力,让叛军跑动起来。”
张遇脸色慎重,一道道命令快速下达。
周勃进言道:“将军,我们是否调整一下方略。
三义连环坞气势汹汹,必为悬瓠城而来。
当先破之。”
“临敌之际,先生能抛开家族恩怨,当属难得。”张遇颌首赞许。
周勃淡淡一笑道:“悬瓠城之争,是汝南周氏与卫国乐氏、陈留陈氏世族之争,岂容流民、草莽钻了空子。”
志愿兵兵甲优先配备,不比郡守兵逊色,士卒更比郡守兵敢战。
在几员猛将带领下一路冲杀,稍沾即走,接连冲散几路郡守兵,仍旧没有丝毫迟滞。
眼见孙俭带人远去,石青大喝一声“走!”,志愿兵快速退走。
刚刚和豫州兵脱离接触,东南方马蹄震响,几百游骑兵斜刺冲出,反而跑到孙俭一行前面。
孙叔危险!
石青刚刚冒出这个念头。
只见北边汝水之中,十几条小船顺流之下,转眼越过自己,向东驶去。
船上满满的全是官军。
糟糕!
前路只怕不通。
石青心中一紧,带着志愿兵急追孙俭,一边是汝水,一边是悍民军,两者相夹出一个两三里宽的通道;顺着通道,他们奔到悬瓠城西;这时,悍民军突然挤压过来,志愿兵只得转向悬瓠城北。
等来到悬瓠城北,石青看见,孙俭和一千多部属正惶恐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悬瓠城像是一个堡垒。
城墙高不过三丈,东西宽不过三四里。
此时,悬瓠城城门紧闭,城墙上兵士林立,戒备森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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