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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白小说文字版第二章:殉教者(3/9)

不错啊。

身体疲劳的时候补充营养。

维特说着笑起来,看见大家把牛奶放到包包里,也不再说什么了。

当天放学后,负责打扫教室的修哉从柜子里拿出扫把的时候,突然响起“砰!”的一声。

佑介非常精准地把自己的纸盒牛奶扔到背对他的修哉脚边。

我在自己座位上写班级日志,一开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教室里男女同学加起来大概五个人,全都惊讶地望着佑介。

大家到底怎么看修哉我不清楚,但我本来以为无论怎样讨厌他都不会有人有勇气直接出手的。

我虽然说是勇气,但真是这样吗?

可能是因为出手的是班上的领导人物,个性爽朗运动万能的佑介我才有这种感觉。

佑介朝仍旧背对他站着不动的修哉说:

——你这家伙,根本没在反省吧!

然而修哉只厌恶地望着裤脚上溅到的牛奶,瞥也没瞥佑介一眼就拿着书包走出教室。

其他人都只默默旁观。

对修哉的制裁就从这里开始。

我觉得佑介喜欢悠子老师。

现在回想起来,就算说客套话,老师也称不上热血教师,但我觉得她却会好好地一个个称赞学生。

定期表扬最高分的学生、社团活动表现优秀的学生、努力担任学校活动干事的学生……等等。

她并不会夸张地称赞,但在班会或开始上课之前都会跟大家介绍,让我们一起拍手。

我也曾经好几次在班会上让大家给我拍手。

班长其实都在替班上打杂,一声不吭做了也没人感谢你,老师却若无其事地在全班面前称赞我。

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是也很高兴……。

然而维特完全不这么做。

他喜欢唱onlyone啦、numberone啦之类的歌曲。

甚至还在开学典礼新教务主任致辞的时候哼着副歌部分。

——我绝对不会只表扬得到第一的学生。

我想成为依照每个人自己努力的程度来评断,持公平态度的老师。

五月初举行的全县新人赛中,棒球社打败私立学校的强队,进入前四名。

这好像是s中学初次的壮举,地方报纸上还刊登了附照片的报导。

其中最活跃的是四号王牌佑介。

大赛之后佑介选上了全县强化选手,还接受了个人专访。

佑介这么活跃,全班都很高兴(修哉怎么想就不知道了)。

新学期开始以来,二班第一次有了愉快的气氛。

在这兴头上泼冷水的却是维特。

——佑介的表现的确很好。

但是努力的只有佑介一个人吗?

棒球是团体运动。

不管有多厉害的投手,一个人也没法打棒球。

所以我想赞美连佑介在内的所有队员,以及没有选上正规队员的其他棒球社成员。

维特这些话为什么不在称赞佑介之后再说呢?

要是悠子老师的话一定会先称赞佑介,然后称赞棒球队全体队员,最后让我们大家拍手祝贺。

不只是佑介,之前被悠子老师称赞过的学生当时或许没注意到,但一定都觉得若有所失,想要发泄失落的感觉。

但是大家并不是在这种心情下才开始攻击修哉的。

我每星期五都跟维特一起去小直家。

第一次去的时候小直的妈妈请我们到客厅坐,发了一堆牢骚,但我们去得多了她应对的时间就越来越短,地点也从客厅变成玄关,到后来玄关也没让进,连门链都不取下,只让我们从门缝中把信封递进去。

从门缝里可以瞥见伯母仍旧打扮得体,但嘴角好像肿了。

小直的大姐已经出嫁,爸爸每天都很晚归,家里只有小直跟妈妈。

而且小直还隐藏着无法跟妈妈说的严重焦虑。

我跟维特说,就算继续家庭访问小直也不会来上学不说,可能还会给他更多的压力。

维特一瞬间露出明显不悦的表情,但立刻装出笑脸。

——我想现在对彼此来说都是关键时刻,只要越过这个关卡,他一定会明白的。

他完全没有要放弃家庭访问的意思。

他说的彼此是谁跟谁,关键时刻是怎样的状况呢?

话说回来,维特见过从开学当天就没来学校的小直吗?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问了。

星期一,维特在数学课的时候拿出一张色纸。

——大家在这上面留言鼓励直树吧!

我准备好面对沉重的气氛。

然而教室里的气氛跟我想象中不一样,有点诡异。

有的女生一边写一边哧哧地笑,也有男生一面咧嘴而笑一面写。

我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

色纸传到我这里的时候已经写满了三分之二。

其中有这样的句子。

人并不是孤独的。

世道虽然险恶,还是幸福地活下去吧。

要有信心。

nevergiveup!

……现在我写下来才恍然大悟。

我真是笨啊。

这种诡异的气氛让大家乐在其中呢。

那天悠子老师跟我们讲了少年法。

我是受到保护的一方,但在老师提起这个话题之前,我就对少年法抱有疑问。

比方说“h市母子惨案”的少年犯(现在已经不是少年了),杀害了女人跟婴儿。

电视上一天到晚都在播被害者的家属哭诉两人惨遭杀害是如何无辜,之前过着多么幸福的日子等等。

我每次看见都想其实不需要审判。

把犯人交给被害者的家属,爱怎样处置就怎样处置。

就像老师自己制裁小直跟修哉一样,被害者的家属应该有制裁犯人的权利。

没人制裁的时候再审判就好了。

我是这么想的。

令人不爽的不只是少年犯,过分庇护犯人,若无其事地提出任何人听来都觉得牵强的理由来辩护的律师也让人生气。

那种人或许也有自己崇高的理想,即便如此,在电视上看到那个律师,还是每次都觉得这人要是走在我前面我想推他一把,要是知道这人住哪我想去他家丢石头。

原告被告两方我可都不认识。

从报纸跟电视新闻报导得知在遥远的城市发生的案件而已。

既然我都会这么想,全日本有这种念头的人应该很多吧?

但是现在我写这封信的时候,想法有点改变了。

无论怎样残忍的罪犯,审判果然还是必要的吧。

这并不是为了犯人,我认为审判是为了阻止世人误会和失控的必要方式。

大部分的人多少都希望受到别人的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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