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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一章:大局已定(1/2)

这可是一笔天大的财富啊。

李世民感觉自己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雀跃。

他甚至觉得,窦家似乎也没有这样的可恶了。

三代人兢兢业业的冒着灭族的危险,积攒着家业,从隋朝开始就做二五仔,积攒了如此雄厚的身家,就算是快要完蛋时,还不忘调取大量的财货,去吃进暴跌的股票,如今直接一波带走,若是统统冲入内帑,那……

李世民可以保证,这李氏皇族,五十年之内,可以不需向国库索要一个大钱了。

李世民心里舒坦了许多,方才的怒气,竟也消失殆尽,却冷冷的看了窦德玄一眼:“那么,敕命刑部,抄没窦家,不得有误。

窦家虽为国戚,可勾结突厥人,妄图刺驾,这是十恶不赦之罪,此事定要深究,不得有误。”

李世民说罢,众臣凛然。

其实这等抄家灭族的事,对于众臣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

只是这窦德玄实在是作死,此时却没人敢再做声了。

李世民随即看向了裴寂等人:“裴寂人等,废黜为庶民吧,此案也一并令刑部审断,不得有误。”

这个时候,就需要快刀斩乱麻。

随即,李世民喝令散朝,又下旨诸卫人马散去,至于几位宗亲,则直接暂行软禁起来,另行处置。

李世民随后将陈正泰和大理寺卿孙伏伽留了下来,这孙伏伽也是直言敢谏的人,颇受李世民的欣赏。

孙伏伽微胖,此时欠身坐着,显得有些笨拙的样子,他抬头看着李世民,静静地听候李世民传达圣意。

倒是陈正泰坐在另一边,就没有他这般的拘谨了,有宦官上了茶水,陈正泰随性地呷了口茶。

李世民来回踱了几步,随即看向孙伏伽:“窦家家大业大,想要查抄,只怕不易。

而且……此人就是青竹先生,他这些年来,到底如何勾结突厥人和高句丽人,又犯下了多少大罪,这些都要查清。

至于窦家内部,这上上下下的人,如何藏匿财富,如何走私,这些也需彻查个一清二楚,你明白朕的意思吗?”

孙伏伽连忙起身,躬身道:“臣遵旨。”

李世民脸色缓和,接着道:“只有查清了这个,朕才能安心,这窦家就是一根刺,现在刺是找到了,只是这根刺还在肉里,怎么拔出来,却是当下最紧要的事。

突厥已灭,这草原之中,只怕要陷入动荡。

而至于那高句丽,更是携抗隋之余威,耀武扬威。

自称拥兵百万,战将千员,桀骜不驯。

朕想知道的是,窦家到底偷偷送去了高句丽多少物资,又送去了多少有用的情报……甚至……除了窦家之外,是否还有人牵涉其中?

若是一日不查清楚,将来两国有了争端,我大唐少不得要为此付出代价,朕……寝食难安哪。”

孙伏伽又连忙肃然道:“臣明白了。”

李世民随即道:“既是明白,那么你且去吧。”

孙伏伽于是起身告退。

目送走了孙伏伽,李世民则是微笑的看着陈正泰:“正泰辛苦了。”

陈正泰道:“陛下,儿臣自作主张,派人闯入了窦家……这是滔天大罪,恳请陛下处置。”

这是家天下的时代,家天下的特点是什么呢?

那便是当皇帝怀疑你图谋不轨,譬如直接闯入了窦家,那么,将这件事当做谋反罪处理都可以。

可此时李世民不这样看。

在李世民看来,陈家为了帮自己拔出这根刺,居然冒着天下之大不韪,甚至担负着得罪天下世族的危险,闯入了窦家,这……简直就是大大的忠臣啊。

大唐最缺乏的,其实就是这样的忠臣!

那些世族,历经了多少朝代,皇帝走马灯似的换,而他们的利益,却永远都会被保障,因而……他们心目中虽有家国,可家永远都在前头,至于国……换成是汉,是魏晋,是隋唐,都无所谓。

李世民不由感叹道:“这是陈家谁带的头?”

陈正泰老实道:“是儿臣的叔公,还有臣父。”

李世民点头道:“他们也是大功臣啊,朕会令礼部将他们的功劳也算上。

你心里不必担心,此事,朕不会追究的。

你现在可是大功臣,这青竹先生对我朝的危害极大,今日总算查出了此人的身份,朕也能松一口气了。”

陈正泰自是早料到是这个结果了,于是忙道:“喏。”

李世民背着手,继续道:“今岁算是过了,过了年,便是开春,即将要科举,朕现在除了内患,而太上皇却是被人所挟持,居然要废黜新政,因而……此次科举,朕反而要格外的上心……”

他说话的时候,不由得苦笑。

太上皇是真的被人挟持吗?

其实李世民已经不在乎了,可是他必须得这样说,毕竟太上皇永远都是他爹,他又能如何呢?

李世民想到太上皇,眸光一下子暗淡了几分,显得心灰意冷,而后挥挥手道:“你这些日子随朕在外,也是辛苦了,且先回家歇去吧。”

对于皇帝父子的事,陈正泰自也是知道自己不好说什么,于是顺着李世民的话忙应下,匆匆出了宫。

却刚刚走出宫门,见宫外头,一队护卫和宦官正在此伫立。

他们正犹如众星捧月一般,围绕着李承乾,李承乾看到陈正泰,便立马上前,笑哈哈的道:“孤就晓得你福大命大的,哈哈。”

他这一声爽朗大笑,让陈正泰顿时心里一暖,看来这个世上,还是有人关心自己的啊。

陈正泰道:“区区突厥人而已,我不是吹嘘……”

“你就别吹嘘了。”李承乾打断陈正泰的话:“你可知道,孤这些日子真真是如坐针毡,现在父皇回来,反而心安了。

怎么,你急着要回家?”

“倒也不是很急。”陈正泰违心的道:“虽是许久没回家,家里至亲们盼着相见,可师弟也是我的至亲,所以……”

李承乾听到这里,也不知是这些日子感慨良多,还是因为被这话触动,不禁眼睛微微有些红:“说来真奇怪,孤对自己的至亲们都不亲近,反而和你如家人一般。

天家的亲缘,孤这些日子感受至深,自己的亲祖父,坐在孤的对面,本该为祖父的应有舐犊之情,而做孙儿的该在其膝下承欢。

可孤却觉得,就像是隔了一层纱似的,哎……”

陈正泰心里想,你们祖孙二人的关系,已算是好的了,按着你们李家人的规矩,亲戚之间都是拿西瓜刀从街头砍到街尾的。

当然,陈正泰忍着没说心里话,而是道:“殿下这几日确实是清瘦了。”

李承乾又笑了:“怎么,在草原中可有什么趣事?”

陈正泰和李承乾边说边同行,后头的护卫和宦官们则尾行其后。

看李承乾兴致勃勃的样子,陈正泰便将与突厥人的战斗说了。

李承乾惊讶的道:“那火枪的威力,竟有如此威力?”

“火枪的威力,和弓箭互有长短。”陈正泰老老实实的道,他说的是实话,黑火药时代,弓箭还远没有被完全取代的地步。

可随即陈正泰道:“可它最大的好处就在于,可以大规模的列装,即便是一个农夫,只要操练上一两个月,便可以和那操练了数年的步弓手相媲美了。”

此时是初冬,天气有些冷,李承乾听着连连点头:“父皇既然见识到了火枪的威力,看来二皮沟的生意又要兴隆了,哈,真羡慕自己,跟着你横竖都能挣钱。”

说着,李承乾又道:“再者,这一次抄了窦家,到时……天知道里头有多少财富呢?

内帑得了一大笔,父皇也就财大气粗了,他是爱武的,肯定舍得给钱的。”

陈正泰只是笑了笑,没有吭声。

李承乾和陈正泰熟稔了,自然晓得,陈正泰的姿态就表明他对此不太认同,于是瞪大眼睛道:“怎么,你不认同?”

于是陈正泰道:“这可说不好,能抄到多少,得看良心。”

“良心?”李承乾一脸狐疑,这和良心有什么关系?

他纳闷地追问道:“你是说运气?”

陈正泰摇头:“看刑部的人愿意给宫中多少。”

李承乾听到这里,不禁笑了起来:“孤懂你的意思了,可是这是钦案,父皇如此看重,他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还敢瞒报和贪墨不成?

你呀,总是将事情往最坏处想。

这天下,终是我们李家的,不至如此。”

陈正泰很暧昧的笑了笑。

这笑容却是令李承乾恼火了。

又说了几句,陈正泰终究是心心念念着回家,便和李承乾告别。

而李承乾许久不曾见到李世民,自然也该回宫去问安。

此时,李世民已至紫微宫里休息,宫中这几日都不安宁,人心惶惶,好在长孙皇后沉得住气,将后宫镇住了,没出什么乱子。

现在一切恢复了平静,长孙皇后忙来见驾,夫妇二人不免唏嘘一番。

此时,李治已经两岁了,已能勉强蹒跚走路,他在李世民面前,一步步歪歪扭扭的走着,口里说着含糊不清的连词,后头几个女官,则小心翼翼的尾行。

李世民见了这个总是皱着眉头的幼子,不由舒心大笑,目中满是慈爱和欣慰。

等听闻李承乾来了,李世民才板起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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