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1:秘密(2/5)
“女王实在勇气可嘉。”那安嘉若祭司嘲讽地说道。
“这话愈讲愈无聊了。
我的条件非常简单,你回去跟杜奇科说,索烈神的大敌已经在我手上,而且我绝不会把他交出去,除非——”莎蜜丝拉停了下来。
“除非什么,陛下?”
“如果杜奇科愿意帮我跟索烈神说一句,那么我们倒是可以打个约定。”
“什么约定?”
“我可以把这男孩送给索烈神当成结婚礼物。”
那安嘉若祭司困惑地眨了眨眼睛。
“如果索烈神娶我为妻,并赐我永生的话,我就把贝嘉瑞安送给他。”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安古拉克人的神仍在长眠之中。”那安嘉若祭司驳斥道。
“但是他又不会永远沉睡下去。”莎蜜丝拉一针见血地说道:“安嘉若祭司团,和爱隆人的法师好像老是会忘记,不朽的莎蜜丝拉也能清楚看出天上的征象,比起他们毫不逊色;而从这些征象看来,索烈神即将醒转。
你回去跟杜奇科说,我嫁予索烈神为妻的那一日,贝嘉瑞安就会交到他手上;但在那一天到来之前,这孩子可是我的。”
“我会把您的话转达给杜奇科。”那安嘉若祭司说着便僵硬、冰冷地鞠了个躬。
“那你就退下吧!”莎蜜丝拉一面对那安嘉若祭司说道,一面轻飘飘地挥了挥手。
“原来如此。”那安嘉若祭司一退下,一直在嘉瑞安心里的那个声音便迫不及待地说道:“我早该想到这一点的。”
大蛇马阿思突然抬起头来,蛇头两侧张,眼睛里燃着烈火。
“要当心!”马阿思嘶嘶地说道。
“当心那个安嘉若祭司吗?”莎蜜丝拉笑道:“那个安嘉若祭司没什么好怕的。”
“不是那个安嘉若祭司。”马阿思说道:“是那一个。”马阿思对嘉瑞安吐着蛇信。
“那东西的心灵醒过来了。”
“那是不可能的。”莎蜜丝拉反驳道。
“不管你怎么说,那东西的心灵反正就是醒了;我猜这可能跟那东西脖子上戴的项链有关系。”
“那就把它解下来就是了。”莎蜜丝拉对那大蛇说道。
马阿思低下身子,游走过大罗汉榻,朝着嘉瑞安而来。
“一动都不要动。”嘉瑞安心底的声音对他说道:“也别反抗。”
嘉瑞安麻木地眼看着那大蛇的头步步趋近。
大蛇的头一碰到那避邪银盘,便激起艳蓝的火花;嘉瑞安感到一股类似之前的汹涌波涛,不过这次的波涛控制得很稳,而且汇聚在一小点上。
马阿思缩了回去,而避邪银盘上的火花随即跃出,滋滋地划过空中,从银色的弧形项圈连到那大蛇的鼻尖上。
那大蛇的眼睛开始枯萎,鼻孔与大开的蛇口则地流出白沫。
然后那火花消失了,而那死蛇的身体便落在光亮的石板上抖缩痉挛。
“马阿思!”莎蜜丝拉叫道。
蛇身狂野地甩动,众太监尖叫地逃开。
“女王!”一名剃光头的侍从推开门,仓促地高喊道:“世界末日到了!”
“什么?”莎蜜丝拉好不容易把自己的眼光从痉挛抽搐的蛇身上移开。
“太阳消失了!
中午竟昏暗得有如黑夜!
全城皆已因恐惧而发狂!”
奎恩跳下飞船,在惯行的作用下,一连踉跄了几步。
他用毯子打了一个沉甸甸的背包,里面装了够他几天吃喝的粮食和水。
尽管飞船舱门离地不足一米高,但他的鞋子在碎石地面打滑,所以踉跄了几步最后还是趴在了地上。
他爬起来,把擦得隐隐作痛的手掌上的小石子拍掉,朝四周望了望。
在这北半球,时值暮秋。
低纬度的太阳还在很远的南方,像一轮暗红的圆盘悬挂在烟黄色的天空。
风击打在他的脸上,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的地球上的风,夹杂着浓烈的烟味,凉嗖嗖的,他禁不住哆嗦了一下。
他又幽怨地朝四周望了望,寻找他梦中地球上的绿色。
他失望极了。
周围的山岭堆满了在太空冶炼矿砂之后剩下的废渣,从月球上运回来的垃圾,以及采自小行星的矿物质。
这些都是天网陷落后留在这里的东西。
陡峭的山坡上没有一株植物,只是山谷间有一些零星的野草蔓生过的痕迹。
如今它们已经枯黄,经霜之后死去。
他的鞋踩在上面,易碎的草茎微微作响,扬起的灰尘令他喷嚏不断。
他的心情十分抑郁,一半是因为寒冬就要来临,一半是因为人类的前景的确令人堪惊。
他把背包里的东西拿出一半,又放回飞船。
尽管重量要轻些,但他背着它朝山岭上爬去时,还是感到有些不便。
疏松的太空废物老在他脚下打滑。
有一次,他踩在一快金属碎片上,痛得他坐在了地上。
他最后还是气喘吁吁地站在了山岭,回头望了望停在谷底的飞船。
如果他不能回来,飞船就将是鲁恩桑的棺材。
从山岭朝深深的谷地望去,飞船看上去是那么小,就像一个粗心大意的孩子把他心爱的玩具遗落在了那里。
尽管地面上的人受山岭所阻,看不到它,但它金属放射出的光线却是那么容易被空中飞行的太阳舰队发现。
而天鱼正无助地躺在那里面。
要是他回不来——他耸了耸肩,打消了这个念头,朝城里望去。
映入眼帘的依旧是滚滚黄烟和直插阴森烟雾中的灰色山岭。
山岭上寒风呼啸,他打着哆嗦,硬着头皮茫然地朝北行去。
残阳如血。
他脚下的山岭已插进了黄烟中。
他跌跌撞撞地在碎石和金属碎片上行走,突然遇到一道天网织成的障碍物。
障碍物太高,上面还有尖利的大铁钉,他翻不过去,只好迂回朝西又行了几公里。
这里有一处缺口,是最近一次天网陷落时,石头从天而降,把障碍物砸平后又埋起来。
他知道天网陷落才不久,因为手摸到地面上的石头还热乎乎的,而且带点黏性。
太阳已从地平线上消失,满天的黄烟衬托着雾气弥漫的暮色更浓更重。
这时他突然听见前面传来轱辘辘的声音。
有人!
他穿过一地干枯的野草,走到一处较低的悬崖边,伏在地上朝下看。
就在身下几米远的一条路上,挤满了人和车辆。
有卡车、轿车、公共汽车、自行车、三轮车、还有他叫不出名来的车辆。
路边也停了许多车,大多数已烧坏而报废。
空气中有股酸辣的昧道,好像在燃烧人工合成的材料。
与如潮的人流相比,车辆算不了什么。
有人跑着,有些人踉跄而行,有些人摔倒在地上又挣扎着爬起来跌跌撞撞的继续前行。
男人、女人和小孩,都在嘶声叫着、哭着、吼着。
有一小群人齐声唱着祈祷文,不停地念着启示者的名字。
有步履维艰的男子,扛着箱子,提着包裹,有背着哭声不断的婴儿的妇女,有拿着玩具不停呜咽的孩子。
他们正急急忙忙地逃离即将毁灭的阿兹特卡城。
因恐惧而逃生的人流将是他的另一类敌人。
他进入城市跨过加拿大河抵达太阳公司或苏达达?巴拉卡都得与他们迎面而行。
他趴在那里,任由刺骨的寒风肆虐。
人类的痛苦和人类的惊惧,比寒风还要寒冷,更让他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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