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尾声第660章:警署回忆录(番外心理独白下)(2/3)
因为她如此沉寂,她的眼神告诉他,她已经输了,她已经落败。
宋七月,你怎么能认输?
其实莫征衍算不到的事情还有太多,比如乔世伯,乔父因为乔晨曦和邵飞的缘故,从中安插了眼线,在今天这一桩的棋局里,太多的人牵扯其中,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能够幸免于难。
更算不到,她会不顾一切冲到莫宅来,从而被乔晨曦撞见。
她手中的刀已经举起,在挥舞之中伤到了乔晨曦,他却是惊心,一把握住刀身,也握住她的手。
他多么害怕,那一把刀刺向的人,将会是她自己!
在这一刻,莫征衍竟也没有了办法,在当下乔晨曦被伤,他却又不能再陪伴在她身边看护她的时候,所能做的只有将她重新送进警署,他要求警署手铐脚链,他要让乔父没有话说,他也让她再也不能行动自如。
只有这样,乔父才不会兴师问罪,只有这样,她才能得到安全。
只有这样,她才能不再伤害自己。
可是,聂勋果然没有在法庭上站出来,而她竟在法庭上承认——
“我认罪,请法官判我死刑。”她用很轻的声音说,却是如巨石砸入掀起惊涛骇浪。
听到她这么说,莫征衍却仿佛被判了一场死刑。
七月,你竟然认罪,你竟然请求法官判你死刑。
你是不想活了吗。
(十三)
莫征衍告诉自己,这一局棋不会落败,至少结局不会出错,因为过程如何不重要,只在乎结果就好。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他却查到了一个更为惊人的真相——宋七月,她不是聂家的亲生女儿!
她的亲生父亲其实是林崇业,不是聂宏言!
可是她的父亲,却也是因为莫家,才导致了当时的意外而惨死,害的她母亲被逼跳楼,也害的她那么小就没有了父母双亲。
这查探而来的真相,突然像是山洪迸发一样,将他一下冲垮。
所以,这一切都是颓然,这一切完全就是一场噩梦。
他知道这一切,却慌到没了方向。
难道他错了,难道这一切都错了。
“有些事情太晚会来不及,不知道莫总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哀莫大于心死。”
她被判刑刑期十年,她已经开始求死,尉容和唐韩琛却找上了他,有些事情纵然不是完全知情,可是莫征衍还是知道大概一二。
那和当年五洲有关,也和那报恩还情有关。
他们都要来帮她,他们都要来为她出头,就连周苏赫,他也要为她来填这半数资金的空缺。
可是,原本的设想却不是这样的,原本是想斩断一切,才将那晶片拿出来,证明她是无辜的,证明她的哥哥其实利用了她,可是现在,又是怎么回事,他又要如何去证明这一切?
他又要怎么做?
他又要怎么做才能挽回?
莫征衍不嗜赌,他不是爱德华,这样的嗜赌如命,赌局不过是陶怡心情的一种玩乐,高兴了赌上一回,不高兴也可以赌上一回,事情成败也可以赌上一回。
可是现在,他却不敢赌了。
如果他将晶片交出去证明一切是聂勋所为,那么她又能接受这一切吗?
如果说聂勋是这一场棋局里的第一手下子之人,那么他却是推波助澜的罪魁祸首!
她已经求死了,她已经没了希望,他又怎么能将一切揭开,然后去告诉他,其实一切都是错了。
她相信的人利用她,她依靠的人却又算计她,她还有能什么活下来的念头?
或许,还是可以活的,或许她没有他想象中那么脆弱,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在这么多的或许里,莫征衍却是怕了!
他是真的怕了,他不敢去赌这一次,他不敢去想象那最后的结果!
于是,那晶片被他摧毁,彻底的毁灭,永远的消失,不留后路。
哪怕是聂勋不将这笔五亿英镑的资金交出,那么他都会填上这笔空缺,那轨迹已经变化,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前进。
原本就准备好,透过爱德华重新汇聚齐的资金,在此刻却是派上了这样的用场,他以kent的名义联系陶思甜,希望她去救宋七月。
他知道陶思甜到来,知道陶思甜去监狱探视宋七月,更知道陶思甜去劝说她。
会成功吗?
莫征衍不知道,可是人活着总该有个希望,有个念想。
那个晚上,在见过陶思甜之后,听闻宋七月在狱中大哭,她哭的那么伤心,她终于说要翻案。
莫征衍知道,哪怕输了这一切,这最后却是没有输。
她会活!
她有了想要活下去的念头,哪怕她是因为恨他,那都无所谓。
除了活着,没有比这更加重要!
(十四)
一年又三个月。
六个月二十天。
六个月又十一天。
改判的刑期终于下来,因为在狱中表现良好,所以她获得被减刑的权利。
之后又因为表现突出,所以提前释放。
这三个期限,他牢记于心。
他知道她出狱,他也知道她被陶思甜接走,他知道所有一切,他也知道她在狱中起始的时候也有注意他的动向。
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她那份活下去的念头坚固,恐怕到了如今也唯有恨!
恨一个人可以有多长久?
莫征衍不知道。
或许,恨会消磨殆尽,或许恨只有见到那个时候才会想起,但是尽管是这样,莫征衍还是这么去做了。
当她监狱服刑,他就在外风生水起,他要让她知道他依旧高高在上是莫氏的总经理,他什么也没有失去。
他要让她知道,他不会让她见到儿子,除非她来将他扳倒,他要让她知道,只有重新站起来,才会有活路。
得知她出狱后,莫征衍其实知道,她很想去见绍誉,去见一见他们的阳阳。
可是他忍住了,他没有同意让绍誉离开莫宅一步,他一眼也不会让她见。
他不是不知道她有多么想要见儿子,绍誉是她活下来所有的勇气所有的念想。
他更不知道这份念想究竟可以有多漫长,是否漫长到她还会归来。
但是如果可以,那就一直长存,长存到她重新回到港城,出现在她面前。
如果说恨也是一种方式,那么,宋七月,你就恨我吧。
我宁可你恨我,也不愿你忘了我。
终于,她离开了。
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莫征衍没有去查证,也没有再去追查不休,她去了哪里,他也没有去知晓,更没有去追踪。
他不会去追查,他已经不能,因为他会克制不住。
就让她走吧,去哪里都好,只要她还会回来,只要有一朝一日她还会出现在他面前。
可是那漫长的时光,究竟有多长,莫征衍不知道,如果他真的回来了,他又要如何面对她,莫征衍也不知道。
在她离开的那一年,父亲过世,他独自抱着儿子去给父亲拜祭。
此时他已经知道了前因后果,更知道了父亲为何当年会如此逼迫聂家,导致聂家灭亡,原来竟然是因为一个女孩儿,因为一个心心念念不曾忘记的女孩儿。
多么疯狂,多么疯魔,他那么薄情的一个人,却原来心中早有一方永远的圣洁所向。
莫征衍突然觉得一切好似都这样了,一切都归于平静。
直到又到一年的七月。
那一天是七月二十日,他记得清清楚楚,再清楚不过。
可其实,他分明想要忘却,不想这样去想念,因为她已经不在。
然而有人却偏要提起,康子文的话语让他惊住,“莫征衍!
当时在法庭上,你说她从一开始接近你就是为了报仇,但是我不信!
因为我知道,她当年为什么会跟了你!”
那一晚上他和康子文长谈,那个晚上他终于知道了她之所以会接近他的原因,可竟然是这样的荒唐。
那只是一场雨夜,那只是一时的善心,那是他这一辈子或许唯一做过的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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