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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出头鸟(1/2)

在见过程冲之后让陆珏明白,有些事宜早不宜迟,他被人推上这个尴尬之位退不得进不得,血脉亲情他陆珏绝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二十几年了也是时候该一笔一笔的清算了。

他眼神迷离的盯着炉子上的火,双目也被炉火染红了,将手中的茶杯紧紧握住道:“郑匀霖想左右逢源继续屹立在这朝堂之上,那还要问问我答不答应,什么天理昭昭,不必等天理报应了!

他不是想要看好戏吗,那我们就给他搭好戏台!”既然有人愿意看场好戏,那就敲锣拉弦唱出好戏。

二人共事几年虽然陆珏并没有将话说透亮,姜焕还是心领神会了,虽说这是钳制郑匀霖的一个好办法,但有一事不得不提上话题“抓他回来是迟早的事,可有一件事大人不得不多思多虑。

审必定罪直到郑应龙被关押,再到大人病中回府,这其中郑匀霖是如何掌握好精确时机,就能如此巧合的在这段时间将郑应龙劫出大狱,必是大理寺内部早已有的内线!

这巫蛊之案势必又是他的计量。”

陆珏垂下眼皮,摸了摸长几上的卷宗道:“这如何不是钓他的鱼饵儿!”

听他这口气应该早就知道了一切,那么他唤自己前来就不是谈心那么简单了。

此时的姜焕再看陆珏的目光满是警惕,小心翼翼的询问:“看来大人早就知道大理寺有他的内应?

不知可有了打算?”

陆珏并没在乎他是什么表情,低着头看着茶水中自己的倒影,自顾自的说:“本座掌管大理寺时任用的几乎全是上任旧部,里面难免不会有几个嫌弃我这庙堂窄小的。

那么我又何必挡人财路,既然如此不如就换几个省心的。

那样,我走也可以走得安心。”

闻言,姜焕满是意外忙问道:“大人要离开?”

“啊”陆珏似缓过神一般,问道:“怎么了吗?

我刚刚讲了些什么吗?”那神情似乎刚刚那些话都不是出自他口。

姜焕突然意识到什么,连忙摇摇头目光闪动道:“没有。”观察了一下他的神情,看不出他是否有意后。

长长吸了一口气继续道:“两处清除是件好事,大人下辖的大理寺还好说,可是刑部终究是一根难啃的骨头,再加上又牵扯上前朝夺嫡撤换起来谈何容易。

更何况又是让朝中两个重中之重的执法部门掉一层皮,想法固然是好可办起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这一点陆珏早就想过,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只希望自己准备了半年不会白做准备。

虽然脸上的表情很淡,但足以表明他的势在必行:“尚书大人是个孝子,而郑老夫人又视孙儿如命!

郑应龙被劫之后又紧接着发生了刺杀案,京城内外层层封锁!”

他这句话着实让姜焕吃了一惊,这场刺杀案究竟是有心人安排,还是他为了除去眼中钉而设的苦肉计,怔怔愣了好久,才回过神调整了情绪,回归正题;“虽是如此但仍有一个难题摆在我们面前,那就是没有圣谕九卿重臣的府邸,我们没有权利私闯。

如此这般就算我们有证据证明郑应龙就在郑府,只要人不出来我们依旧无计可施。”无疑这句话就似一盆冷水,当头就浇了下去。

不过让他意外的却是,陆珏根本没放在心上,只是向他淡淡一笑道:“我们是没有权利,那就找有权力的。”

虽然明白了意思姜焕却没有点明道:“大人的意思是、、、、、、”说到这也就止住了口。

既然要人家为自己办事,也就不防讲明白一些。

心里知道他明白自己所指何人,还是很有耐心的道:“大人知道本座身牵其中不便出门,不知姜大人是否愿意为本座走一趟韩侯府。”

因为病体未愈陆珏讲话一直都是绵软无力,可这话一出还是让姜焕身后凉飕飕的。

他与陆珏虽然共事多年,可是至今还未摸透他的脾气秉性,但他清楚一点,那就是‘白面阎罗’的名号不是白来的。

姜焕压下异样,连忙揖手一礼道:“大人可以放心,下官定会尽心尽力。”说完后又想起一事需要现在点明,忙道:“扳倒郑尚书大人已经势在必行,可有想好除去此人之后,刑部尚书一职任用何人,免得没有提前知会,又会让他们死灰复燃。”

“这几年刑部看似被郑匀霖构建的似铁桶一般,可不见得就真的毫无破绽。

这种年头忠诚义士不好寻,唯利是图的墙头草可是比比皆是,我们不妨给他们一个机会。”说着伸手在茶杯之中沾了沾水,在茶几上写了个名字。

姜焕目不转睛的一直看着他写,当看到他写的名字不由一惊,不解的看向陆珏道:“杜文远可是郑匀霖的亲信,当年郑应龙藏匿之事他也、、、、、、。”可当他看到陆珏回之一笑也就明白了,道:“下官明白,大人静等好消息。

还、、、、、、”

就在这时,刘茯苓神色匆匆的闯了进来,微微俯了俯身姜焕行了一礼,就走到陆珏身边弯身,低声道:“少爷,齐王殿下带人围了咱们宅子,护卫们已经拦不住了。”

陆珏早就知道这个出头鸟会来,可没想到会这么快,看来真是不知死活啊!

陆珏勾了勾嘴角不免嘲笑。

此时这里根本不宜再久留,姜焕也就起身告辞道:“为了不耽误大人的事,下官就先告辞了。”

“好,我也就不多留了,茯苓,送姜大人出去。”起身又特别交代道:“小心一点。”

“知道了,姜大人请随我来。”侧身让开道路。

“下官告退。”姜焕也就没有在过多废话,与刘茯苓由暗路离开。

二人离去以后,陆珏就端上紫砂壶,捏上两个茶杯,又端上放梅花茶的玉盘,走到室外一一摆放在屋前的石桌上,坐下斟了杯茶,一边饮一边望向梅树之间那晃动的人影,摇了摇头,沉沉一笑。

“花前月下,香茶品茗,看来本王来的还真是个好时候!”这不刚刚看到人影,声音就已经传到了耳边。

陆珏摇了摇头,不知是叹他大公无私,还是愚蠢受人蛊惑,现在是什么状况还分不清。

他轻轻一笑回应道:“微臣陆珏见过齐王殿下,微臣病体初愈未曾远迎还望王爷见谅海涵。”朱显此来就是来找茬将自己抓捕的,就算自己礼数周全也不见得让他难挑病,也就象征性的向他拱了拱手。

一想到就要将这个绊脚石踢开,朱显开心还来不及哪里还计较这些,也就难得大度。

摆了摆手大度一笑道:“怎会呢。”一撩后袍自信满满的坐在陆珏对面,一眼就瞧见放在自己面前的梅花茶,嘲笑一声端起道:“梅花茶,没想到本王还如此有口福。”说罢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

“王爷喜欢就多喝些。”陆珏端起茶壶伸长手臂为他斟满,又将茶壶放回原位后浅浅一笑道:“王爷深夜来此应该不是为了讨几杯茶喝吧?

。”

朱显诡异一笑,放下了杯子,摸了摸发上的金冠,眼中放光地瞭了一圈园子道:“你这宅子果真不错,与你相识也有三载,这宅子本王到是第一次来,果然如传言一般清雅优致。”说着双目含着得意的笑道:“不过可惜呀!

过不了几日它便要易主了。”

“微臣虽不说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至少也算是尽心尽力。

王爷道出此言,令为臣的好是疑惑啊!”明知朱显是故意,陆珏还是要与他周旋。

可这一切在朱显看来只不过是惺惺作态,看了他一眼大笑两声道:“京城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早已传的街知巷闻。

就算陆卿你病卧在府不问朝事,不应该不知道!

也别让本王多费口舌,一人做事一人当吧!”

可陆珏依旧装糊涂不明白道:“王爷此话说的更令微臣费解了,微臣一直病中在府,未免有人饶了微臣养病,府上谢绝了所有人的探访。”

听了他这话朱显又是大笑,你既然给我演戏,我就给你鼓掌,连拍几下手掌后,拉下脸道:“跟我装傻是不是,如果你真的问心无愧,何必要将刺杀陛下的刺客转移,如果你不是被人抓住了把柄,本王又如何会坐在这里。”一拍大腿起身,双手支住石桌向前探身,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道:“陆珏苦苦挣扎是无用的,为证自己清白还是跟本王走一趟吧!”

已经到这地步了陆珏也就不在与他打马虎眼了,别有深意一笑道:“王爷何必着急,我府上全是王爷的精壮护卫,我跑不了,何必着急,坐下喝杯茶再走也不迟!”伸手将斟了多时已经凉掉的茶倒掉,又重新倒了一杯放到对面。

此时对朱显来说多等一会儿,就如同度日如年,也就是说他不愿意等。

根本不会去想陆珏多留他是为何,也可以说他根本就没有想。

胜利就在眼前朱显面对陆珏的拖沓开始不耐烦,连连拍了拍桌子,道:“本王没有时间在这跟你打哈哈。”转过身高喝一声:“来人,将寺卿大人请上。”

“谁敢妄动”话音一落就不知从何处闪过几个人护在陆珏身前。

面对突然出现的几个拦路狗朱显没有表现出生气,反而兴奋不已,压抑不住脸色,笑哼一声,指着几个人高声道:“陆珏,你自己看看,现在你还敢说你清白无辜吗!

来人全部带走。”

夜风站到最前头,拿出一块玉牌高高举起:“我等乃是陛下亲赐予寺卿大人,陛下有令谁敢在大人面造次,不管皇亲国戚还是王孙公子,均可先斩后奏!”

敢拿皇帝压制自己,朱显怒视着夜风:“你以为把父皇搬出来,本王就不敢把你怎样了吗?

众护卫听令,谁敢阻拦格杀勿论!”

“是”众护卫高喝一声,纷纷拔刀上前。

“谁敢”就在这紧急的时刻,由远处传来一声呵斥。

话出的同时冲过来几十个身穿盔甲的禁卫军,与齐王带来的些护卫对峙起来。

一个身着素色宫装,高挽宫髻簪花步摇的妙龄端庄妇人,手牵一个十岁左右身着锦袍的小男孩快步而来。

“长皇姐。”见到妇人朱显满是意外,不过很快就有了猜测,这是有人通风报信。

众人忙跪拜道:“参见长公主。”

“齐王殿下,何人给你的胆子来寺卿府耀武扬威!

难道你认为律法朝纲是摆设不成,你就不怕父皇知道了治你一个藐视王法之罪”此人是当今圣上与已亡故的孝贤皇后,所生的女儿安阳长公主朱云沁。

中宗与孝贤皇后育有三子,瑾王朱裕、长公主朱云沁、当今太子朱睿。

太子刚出生就丢失,虽然在成年后找回仍有存疑,但是凭着酷似开国先帝的长相就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

所以,论起私心朱云沁自然是偏向于陆珏。

还未等朱显回话,那个跟长公主来的小男孩早就摆脱开她的手跑到了陆珏身边,紧紧牵住他的手兴冲冲地道:“叔叔,你的病真的好了吗?”

陆珏摸了摸他的头温和一笑道:“好了,叔叔让宏儿挂念了。”

小男孩摇摇头道:“叔叔身体健康宏儿甚是欢喜,您都不知道这几日宏儿有多想你呢!”

当年巫蛊之案牵连瑾王满门,亡的亡流放的流放几乎无一幸免。

唯一幸存的婴儿也是长公主秘密护下来的,可以为兄长留一血脉已是幸事,再加上唯一亲弟苦寻无踪,根本无半点奢求为瑾王翻案。

三年前陆珏归来就似二人的靠山自然亲近不少。

三年前陆珏回归之初,正逢洛王失踪,前方战争紧急长公主驸马韩祺被选挂帅,可不久就传来韩祺被奸人设计,中了敌人的埋伏身中数箭而亡,而且还被敌军首领砍下了头颅,齐军奋起进攻也只不过抢回了他的身躯而已,刚刚有了身孕的长公主不堪打击病倒小产。

嫁入韩家几年朱云沁只孕有一女,而韩家到了韩祺这一脉只有这一根独苗,中宗为了安抚韩家自然给了不少特权,对那个瑾王遗留的血脉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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