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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3章 深夜炮击(2/3)

他听到栗田少将在扩音器中喊:“开炮!”岩田几乎在同一秒钟也高喊:“开炮!

开炮!”

五万二千吨的富士山舰剧烈抖动了一下,十六英寸出头口径的九门巨炮喷出长长的眩目光焰,吐出钢铁弹丸。

弹九在空中划着弧形弹道,落到瓜岛的草地上,立刻腾起一丛丛火光。

一分钟后,隆隆的爆炸声才从岛上传来。

这时,设在瓜岛奥斯腾山上的ri军炮兵观测站已经测出了弹着点的偏离,立刻向栗田报告了数据。

第三排炮打过之后,栗田命令各炮:

“无修正,各炮二十发急速she。

开炮!”

舰队缓慢地航行,不停地she击,炮声在铁底湾回荡。

在弧形弹道的终点,接连腾起火光,火焰连成一片,在火焰中闪烁着炮弹爆炸的强光。

闪光和火焰,仿佛电影画面中的中华烟花,仿佛盂兰盆节神奈川上的火船。

一会儿,一发炮弹击中了油库,无数明亮的火点溅she到空中,烈火熊熊,连大地和天空都映得通红。

军舰的水兵们都喝起彩来,岩田大尉高喊:“板载!板载!”

舰队的航向同she击方向成90度角的时候,飞机场处于最近的距离上,距离只有一万七千米,战列舰侧舷的副炮也投入了she击。

数不清的炮弹向机场飞去,钻入火的海洋,把火烧得更炽烈。

扩音器里传来栗田少将表扬部队的声音,水兵打得更起劲了。

岩田脱光了上衣,只戴一顶军官帽,跑到每一个炮手面前,挥舞双拳:“干哪,让中华支那猪吃吃战列舰的炮弹吧”。

半小时后,舰队开到了主炮极限she程的终点。

它象是在走一条等边三角形的底边,机场在三角形的顶点上,两条腰距离都是两万一千米。

栗田命令转向180度,舰队回航,she击重新开始。

此刻机场上烟焰焦天,火浪狂舞,燃烧的油库早成了最好的目标。

舰队另一舷末发she的副炮开始she击。

一座弹药库被击中了,无数炮弹和鱼雷相继爆炸。

岩田大喊大叫,正照觉得机场上的美军此刻活象热铁板上的甲虫,而敌人的飞机则象一只只蜡制的蜻蜒,正在迅速地融化掉。

——————

啊!

北非.北非永远是一个迷人的梦。

那些古罗马和古迦太基的遗迹、残柱、石砌引水渠,那些绿得透亮的橄榄树,那些美丽的历史故事和传说,使陈敏聪少尉魂牵梦绕。

他本来被派往北非,准备援助在北非挣扎的隆美尔。

他的战鹰-3喷气式战斗机,上部已经涂了黄褐相同的沙漠迷彩,装到轮船上,从仰光运往卡萨布兰卡。

他本人也捧了一本阿庇安的《罗马史》,想象地中海南岸的沙丘和绿洲。

国防部一声令下,护航船队改道南下,前往太平洋,前往所罗门群岛前线。

打ri本人,陈敏聪少尉很茫然。

他学的是欧洲史和英语,习惯把欧洲和美国空军作为自己的对手。

他研究了不列颠之战的所有资料,甚至研究了能搞到的东战场空战资料,他的敌人是英国流星喷气式战斗机。

还有很主要的美国佩刀,美国的喷气式战斗机了,他甚至还设想和德国的喷气式战斗机,一起迎战英美的喷气式战斗机了。

现在却换上了小ri本的零式战斗机或者橘花喷气式战斗机。

他没有恐惧,只有无奈,似忽一切要从头学起。

陈敏聪少尉,小个子,二十四岁,反应机敏准确,感觉可靠,平衡器官无懈可击。

他被告知:零式和橘花航速很高,中空高速空战很灵活,小ri本喜欢一对一地打斗,弱点是低速盘旋xing差,ri本飞行员往往顾前不顾后。

和谁作战都一样。

陈敏聪认为:关键是建立功勋。

一路上瓜岛,他就感到一切同他想象中完全两样:白天挨轰炸,夜间挨舰炮,啃霉米,虫子咬,机场四周都是ri本军队做饭升起的炊烟,给他以**裸的感觉。

最糟糕的是:每天都有飞机被炸坏,能飞的也是穷凑和。

今天飞战鹰-3,明天飞轰-2,后天也许换上一架战鹰-2,有什么用什么。

必须把一切能上天的东西用来打击小鬼子的运输船和军舰,如果让它们把更多的兵员和武器运上卡纳尔,那就难办了。

在拿破仑战争中,炮兵是上帝,在二次大战中,飞行员是上帝。

以前,他们的机场设在安全的后方,有舒适的休息室、有酒、有浓茶,多半时候还有娱乐消遣节目。

可是在争夺激烈瓜达尔卡纳尔,什么也没有,只有没完没了的盟军炮弹和炸弹。

然而,这些东西激起了陈敏聪少尉极大的敌忾心。

他一门心思向小ri本报仇,他的技巧,他的勇敢都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成了卡纳尔最红的中华飞行员。

他已经击落了十架敌机和两艘运兵船,有ri本的零式,也有野马,还有四架喷气式战斗机,三架是ri本的橘花,其中有一架是美国的佩刀。

用他的话来讲:“我他妈够本了。”

人真是一种适应xing很强的动物。

陈敏聪已经适应了瓜达尔卡纳尔的生活:无法洗澡,干脆雨天淋浴,没有剃须膏,干脆留胡子,晚上睡不好,白天抓紧睡,他做cao、按摩,尽可能预防热带的可怕疾病,天一晴就脱光衣服进行ri光浴,危险也不顾了,要不然会患各种湿热环境中的皮肤病和战壕脚。

五月十三ri夜间,陈敏聪以为自己的运气到头了。

小鬼子战列舰的炮击山摇地动,耳膜震破了,五脏六腑都揪在一起,420毫米大地打得像机关枪一样密集,遍地火光,满天通红,炮弹就在他身边爆炸,狐洞中震落的土几乎把他埋了起来。

他从未感到离死亡有这么近,每一秒钟会这么难熬,仿佛惊涛骇浪中的孤舟,仿佛暴风雪中的羔羊,一个念头在叫,干脆来一发炮弹打中狐洞算了,另一个念头在抵抗:非报此仇不可!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炮击终于停止了。

陈敏聪已经被虚土埋了起来。

他昏昏沉沉,几乎死去。

后来,机场附近的陆战一师士兵赶来,不顾一切地把他和他的同伴们挖出来。

许多人已经是尸体了,另一些人被炸得尸骨无存。

防战队士兵像保护蜂王一样保护着飞行员。

他们知道飞行员在决定瓜达尔卡纳尔的命运。

陈敏聪感到一般**辣的液体流入肠胃,肠胃苏醒过来,唤起了大脑:“这是哪里?”

“不是地府,你还在人间。

小伙子,快起来吧,等着你上飞机呢!”一个声音回答。

“你是谁?”

“李思宇中校,陆战队营长,还要不要再来点儿二锅头?”

陈敏聪这才认出一张长满连鬓胡子的瘦脸来。

他认识林思宇,有空还同他下过棋、聊过天。

他知道自己的大脑还正常。

林思宇中校把他扶起来,他感到天旋地转,过了好一阵子才恢复平衡。

这时候,他发觉他面前站着一位将军;海军陆战队一师师长刘青少将。

“怎么样?”师长关心地问陆军航空队员:“好点儿了吗?”

“谢谢,好了。”他受到卡纳尔最高军事长官的关心,很感动。

“陈敏聪少尉,本来,你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但是小ri本不让我们休息。

他们的运兵船正在接近卡纳尔。

如果你不反对,我希望你,陈敏聪少尉,给他们以惩罚。

军队需要你。”将军伸出手来。

他脸上负了伤,涂着大片的红汞,脚上也缠了纱布,血从纱布里渗出来。

一个四十五岁的将军,两鬃有了白发,还如此斗志旺盛,陈敏聪热血上涌。

他摆脱了林思宇的搀扶,对刘青说:

“将军,我同你都是胶州人。

我们胶州还没出过孬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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