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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凤印(2/3)

左苍狼低着头没有乱看,慕容炎对朝中文武均有封赏,特别重用了许琅和挛鞮雕陶凮皋,封平领了禁军统领一职,周信也开始展露头角。

临到左苍狼的时候,慕容炎果然封了她一个四品校尉。

薜成景一党仍然有异议,毕竟女子为武官,在各朝各代也是凤毛麟角之事,何况她这样的年纪。

但是毕竟她在灰叶原一役中,当居首功,若当真只是封个校尉,在动不动就是一品大员的朝中也是人微言轻,并不过分。

是以薜成景一党虽然不满,却并未到激愤之地。

再加上甘孝儒一党的极力支持,这事终于也算是尘埃落定。

然而随即,慕容炎却做了一件更让人意外的事,他说:“如今孤初登王位,后宫无主,也暂无遴选妃嫔之意。

孤意,暂时将凤印交由左校尉,由她协助王允昭,打理宫闱琐事。”

此言一出,群臣都炸了锅。

薜成景先说:“陛下!

王后印绶何等尊贵,岂能不清不白地赐予一个外臣掌管?

此事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御史大夫梁成思也道:“陛下,薜丞相此言有理。

左校尉乃四品武官,掌王后印绶,简直就是荒唐至极,请陛下收回成命!”

慕容炎看了一眼甘孝儒,甘孝儒也正在震惊之中。

但是一见慕容炎的眼神,他赶紧出列道:“诸位大人言过了吧,陛下不过是觉得左校尉心思机敏、处事周到,让她暂时协助打理一下后宫而已。

难道宫中无王后,宫女就不用管理了?

公主嫁娶之事就暂缓到陛下册后之后再议吗?”

薜成景怒道:“自古以来,礼法有度!

哪朝哪代,凤印可以交由外臣武官掌管?”

甘孝儒一党立刻举出商朝妇好、齐国钟离无盐、辽国萧绰等等予以反驳,朝堂之上顿时吵成一团。

左苍狼一直没有说话,昨夜慕容炎跟她说借她一个东西玩玩,竟然是指王后的印绶。

虽然看似荒唐,却也是高明之处。

他在朝中,能说得上话的只有甘孝儒一党。

军权方面,他没有可以与温砌比肩的武将。

一旦温砌缓过来,带兵攻城,一个元帅带领的大军,和一个校尉率领的军队,谁气势更盛?

而且薜成景一党根基深厚,如果不另想办法,单以官职论,左苍狼只能处处受其挤压,毫无话语权。

他在军中等于无人。

但是如果赐予王后印绶,那就不一样了。

朝中除了他,谁的官职能胜过王后?

一旦争执,不必说话,薜成景一党就会落入下风。

一场争执下来,当然甘孝儒一党占据上风。

慕容炎赐王后印绶给左苍狼,令她掌后宫事。

说掌后宫事,其实后宫的事全是王允昭在处理。

左苍狼本就是武人出身,她管不了这些细微繁杂的事务。

但是有了这个印绶在身,所有人对她的地位都必须重新估量。

她在朝中,变成了一个地位模糊的人。

身居四品,权势滔天。

晚上,左苍狼正准备吃晚饭,慕容炎从外边进来。

想来王允昭事忙,封平跟在他身边。

宫女们惊慌失措,准备另行准备御膳,他却只是命人添了两副碗筷,示意封平也坐下来。

三人落座,左苍狼说:“陛下赐属下凤印,是否……”她顿了一顿,还是问:“是否有意向宿邺施压了?”

慕容炎说:“温砌的事,早晚要解决。”

左苍狼搁下筷子,说:“可是陛下,温帅如今正在同西靖浴血奋战,我们绝不能背后下手。

否则不仅令大燕百姓齿寒,更会被西靖趁虚而入。

何况温帅对大燕居功甚伟,如果没有他,西靖的铁蹄早已踏破晋阳城。

我们……”

慕容炎不待她再说下去,淡淡道:“道理我都明白。

可温砌极擅守成,西靖久攻无果,也一定会撤兵。

一旦西靖撤退,温砌必然反攻我们。

他对父王的忠诚,不是你我可以撼动的。”

左苍狼还没说话,旁边封平突然说:“据微臣所知,温砌的妻儿父母俱在老家滑台,如果挟他们在手,温砌必会有所顾忌。

不如……”

他话没说话,左苍狼抓起茶壶猛然砸过来。

封平猝不及防,伸手一挡,热茶泼了一身。

他也是大怒:“你这是什么意思?

!”

左苍狼怒视他:“温帅抗击西靖、十年戍边,你在晋阳城安享太平!

如今他在死守燕土,这种厚颜无耻的话,你倒是说得出口!”

封平被一个女人这样怒斥,怒不可遏,顿时拔剑在手。

慕容炎说:“看来这顿饭你俩是吃不下去了。”

两个人这才反应过来,俱都跪下谢罪,慕容炎也不让他二人起身,自己慢慢吃饭。

足有盏茶功夫,他搁下筷子。

有宫女送水上来,供他净面洗手,他擦干手,才说:“温砌那边,你先想办法。

他毕竟是大燕功臣,孤也不想为难他,做出什么亲痛仇快之事。

但是如今情势,你当有数。

他若固执,流的始终也是燕人的血。”

左苍狼低声说:“是。”

慕容炎这才对封平说:“在孤面前拔剑,你是要干什么?”

封平以头触地:“微臣罪该万死!”

慕容炎说:“罚俸三个月,这两日不必进宫,自己在府中好好反省。”

封平又磕了个头:“微臣遵旨。”

出了南清宫,封平仍然跟在慕容炎身后,想了想,说:“陛下,其实微臣方才所言,并非妄言。

如今军中,无论许琅还是他的副将都是温砌旧部。

他们对温砌其实一向忠心。

如果一旦我们与温砌交战,难保手下没有降兵细作!

而且他手下的军队,带了十年。

西靖重兵来攻,尚且奈何他不得。

如果真正对上,我们难有胜算。”

慕容炎说:“孤知道。”

封平急道:“可是陛下……”

慕容炎制止他,说:“下下之策,自然要留到无可奈何时再用。

孤罚你俸禄,并非你这几句话。

而是因为,你说出这番话的用意。”封平呆住,慕容炎缓缓说:“你无非是想让孤明白,阿左也是温砌旧部。

她对温砌也仍有敬重之意。

封平,你跟我十几年了吧?”

“十……十七年了。”封平脸色渐渐发白,慢慢跪在地上。

慕容炎的手慢慢落在他的颈项,那种微凉的温度让他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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