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6(2/3)
佟凯说“他让我问你,愿不愿意去他公司上班”
江子蹇惊讶道“我”
佟凯“咱们俩,你去吗”
江子蹇想起不久前让天和为佟凯在ee安排一份混吃等死的工作,当即笑道“好啊”
可是家里的要求怎么办江子蹇想了想,又说“你先去,熟悉下情况,我好好说服下我爸,这人真好啊。”
“叫闻天和。”佟凯笑道,“看来这些有钱人,也不是那么的为富不仁,你看,这不就解决了”
江子蹇说“我给咱俩买了两个蜜蜡珠子,你最近不是工作很忙么”
佟凯把江子蹇的手从自己肩上弄开,改为牵着他的手,江子蹇拉起他的手,取出一枚蜜蜡转运珠,红绳都编好了,正好被幸运绳系在手上。
佟凯“我再去买几个串上”
江子蹇说“以后咱们只要在一起一年,就给它加一枚。”
佟凯“那要是几十年,不就”
江子蹇笑道“到时换成项链戴脖子上可以换成大的。”
佟凯“像沙僧一样吗”
江子蹇“哈哈哈哈”
两人给对方系上转运珠,牵着手,吹着口哨去看电影了。
当天晚上,十一点半。
天和躺在床上,手里抛着关越给他的戒指,金光闪闪,房里开了视频大投影。
投影另一边,江子蹇一身睡衣,在他的床上蹲着,像条狗般四处伸着脑袋去接,想隔空来咬天和的那枚戒指。
天和“你是拉布拉多吗”
江子蹇说“你怎么把我也扯进来了”
天和“你爸不是让你找关越学学么”
江子蹇说“可我现在一堆事儿啊我都不想回家了”
天和没说话,出神地看着手里的戒指。
江子蹇躺下,抱着枕头,两脚抬起来,蹬着枕头滚动,像在玩杂耍。
“他交给我的第一份活儿,是打一个官司。”江子蹇说,“这官司得怎么打”
江子蹇开始朝天和倒苦水,内容是有关江曼与澳洲一家供应商的官司,这案子不算太复杂,只要打赢了,这家叫霍兰思的供应商与江曼签订的二十年合约将被废止。
而江潮生给出的承诺,是只要作为被告方代表的江子蹇出面,顺利解约,就接受他与小恋人的感情关系。
当然,结婚另说,还需要江子蹇继续努力表现下。
解约势在必然,霍兰思近几年供应江曼的货物质量已明显大不如前,江潮生对合作方的杀熟相当生气,并心知肚明,自己手下一定有人收受商业贿赂。
江潮生已物色了另外几家供应商,与霍兰思解约,最坏的结果是出一笔数目不菲的毁约金。
交给江子蹇,意图无非也是让他设法帮忙省点钱,省下来的就给他当零花,拿去给爱人扶贫了。
“委托律师事务所。”天和为江子蹇指点迷津,说,“我看那家叫诺林的就不错。”
“我家的律师一定会觉得我抛弃了他,大哭大闹吧。”江子蹇无奈道,“其实本来没我什么事,我爸就想让我通过这个案子,搞清楚细节,一步一步来,学点东西没办法,为了养老婆”
“哦”天和说,“确定是老婆了”
江子蹇“未曾驯服,不过他说他喜欢我,先不上床,慢慢来吧。”
天和“他一直喜欢你,只是对你没什么依赖感。”
江子蹇“要怎么让他对我建立依赖感呢”
“变强大。”天和说完这句话,就不再吭声了。
江子蹇“像关越那样么”
天和不予置评,只出神地看着戒指。
江子蹇翻了个身,抱着枕头,给佟凯回消息。
“对了”江子蹇突然想到一个办法,“我需要一个私人顾问,可以让普罗来帮我么我需要大量的资料和案例,还有案情分析,现在我家的律师团意见总是不统一。”
天和“呃,普罗”
普罗“好的。
你会想念我么”
天和看着戒指,说“小别胜新婚,明天去上岗,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耶”江子蹇躺在自己家的床上,两脚开始鼓掌。
五分钟后,天和侧头说“子蹇,关越终于找我复合了。”
江子蹇没听见,视频那边,他的头发凌乱,趴在床上,已经睡着了。
天和“普罗”
普罗“我在听。”
天和“我觉得你今天的话似乎变少了。”
普罗“我在思考。”
天和“思考什么”
普罗“思考你是否需要我的意见。”
天和说“你的意见太不中立了,明显向着他那边。”
普罗“江子蹇睡着了,把视频关了吧。”
天和“子蹇一睡,打雷都不会醒的。”
天和还在上幼儿园的时候,就和江子蹇睡一张床,在这点上江子蹇与关越非常不一样,天和半夜只要醒了,关越就会马上察觉到,起身给他倒水,或观察他是否做了噩梦。
“我爱他,普罗。”天和说,“我爱关越,在拉萨那天,我许下的愿望是希望走到八角巷的尽头、来到大昭寺前时,他能伸手抱我,说宝宝,对不起,别离开我,我们不分手了行吗。”
“可是啊,”天和伤感地笑了笑,说,“昨天晚上,当他想找我复合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第一个念头不是快乐,而是害怕。”
天和从床上起身,走出卧室,下楼,打开餐厅里吧台的灯,倒出一杯牛奶加热后,注入些许朗姆酒。
阴雨连绵的冬夜里,落地窗外,漆黑的树木依偎在一起,犹如寒冬里情侣的影子。
“我害怕拥有后的失去,害怕熟悉后的陌生,害怕再去经历一次在我还没有真正长大时候,所面对的爱情的考验。”天和来到二楼的走廊里,在堆叠于一处的软沙发上坐下。
窗外黑漆漆的一片,只有玻璃上映出来的自己的倒影。
蓝猫小田悄无声息地走过来,一跃跳到天和怀中,天和摸了摸它。
鹦鹉醒了,在头顶的架子上拍了几下翅膀,鳄龟则从走廊里慢慢地爬过来,停在天和身边,安安静静地待着。
普罗保持了沉默。
天和“小时候,大哥给我一封信,让我转交秋姐。
我偷看了一眼,上面只有两行字,我这一生都会记得,余情未了,必将庸人自扰。
物是人非,何苦画地为牢。”
普罗“人不一样,感情也自然不一样。”
天和“昨天晚上,我很想答应关越,可是再重复一次我们走过的路,最后走到分手,又有什么意义呢在拉萨那天我就已经决定了自己的一辈子,这一生里,我不会再谈任何恋爱、再接受任何人的表白,但这不代表我就会和关越重新尝试着在一起,普罗,你明白我的心情吗我想这也许有点费解”
普罗“嗯。”
天和喝了口牛奶,出神地看着玻璃窗,说“你在学习,还不能理解。”
普罗“我想听听你的回忆。”
天和有点茫然道“我不知道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天,我记得很清楚就在这里。
五岁的时候,我们才搬来此处。
在那之前,爸爸买下它来有一段时间了。”
天和对这套房子最深刻的记忆,是在自己四岁那年,某一天父亲朝自己说“天和,我们要搬家了,今天咱们一起,去新家看看。”
那是一个冬天的午后,闻元恺刚与妻子离婚不久,已不想在原来的房子里再住下去。
这套三层小别墅的上一任主人留下不少摆设,顺手就送给了下一任买家。
天和进来以后便好奇地左翻右翻,大哥、二哥与父亲在楼下商量着装修的方案。
花园里杂草丛生,树木光秃秃的,叶子全掉光了,前几天下过的雪还没化完,泥地上残余着小堆的雪迹。
阳光从窗帘后投进来,照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小天和穿着羊绒上衣、格子长裤,围着围巾,走进房间时,在灰尘里惊天动地地连打六个喷嚏。
外头响起汽车声,天和把一个木箱推到窗边,爬上去朝窗外张望,灰蒙蒙的玻璃外,大门前停了一辆黑色的强生出租车,关正平带着一个小孩,从车上下来。
小天和拉上窗帘,四处看看,又把箱子推到书架前去,想伸手去够一个密码发报机,那是更早以前留下的东西,历史足有三十年了。
楼下传来父亲的声音“天和跑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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