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她也算是摸清了他的脾气。

他若做什么，她和他直接对抗，只会引得他更激烈的后续而已。

明天就要走了。

明天就要走了。

就忍受最后一天吧。

她心里默念了好几遍，忽略他那只滚烫的手，挤出了一个浅淡的笑容，道：“殿下，原本臣妾当然是喜欢殿下的......如果殿下只是一个侯府庶子的话。”

“臣妾那时候想着，一个侯府庶子，没有生母，一天到晚像游侠一样四处晃荡，在侯府肯定也是无足轻重的。

可是梦到殿下的身份是假的，发现自己中了毒，以后不管是臣妾自己，还是玄凌都会被你的那些女人给害死之后，臣妾便不敢再喜欢殿下了。”

她不是没有喜欢过他。

不然她不会利落地嫁给了他。

但说来说去，她的喜欢真的只是那一点，不足以让她牺牲自己的性命和自由去换。

她最爱的其实还是自己，还有玄凌。

“抱歉。”

她低声道，“殿下，抱歉，臣妾不敢喜欢殿下。”

察觉到他抓她的手越发的紧，紧到已经有些发疼，她皱了皱眉，抽了口气，莫名又有些委屈，冲口而出道，“但是我在努力，努力让自己不那么容易被人弄死，努力让玄凌不那么容易被人弄死......或许我觉得自己没那么容易死的时候，就敢喜欢殿下了。”

赵允煊看她微抬了脑袋，紧抿着的双唇，忍耐的发白，眼睛隐有水光，他的手终于慢慢松了一些下来。

那一刻，他想跟她说，她不必这样努力，这样挣扎，她只要喜欢他，在他身边就好，以前犯过的错误他不会再犯......可是这种话说了又有何用？

她的确差点因为他而被人害死了。

他伤害了她。

有些伤害不是说抹就能抹去的。

而他唯一庆幸的就是，她现在人还好好的，在他的身边。

他只觉得心像是被人狠狠捏着，憋得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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