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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2/4)

为首那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陈克几眼,“没看出来啊。

还是个洋医生呢。

可是,武老板,我们没钱买药。

而且,你要是找那样的人,街上多了去了。

你何必来笑话兄弟我呢?”

武星辰已经厌倦了妓院的老板闲扯,“现在就带我们见见。

我能做主,治病不要你钱。”

妓院老板看武星辰这是玩真的,终于无奈的叹口气,“武老板,你就是会开人家玩笑啦。”一面说,一面带着武星辰和陈克出了院门,往后面走去。

此时已经接近傍晚,太阳西斜。

上海的建筑本来就不是什么宽阔的风格,空无一人的小巷里弄在傍晚前很有阴冷的感觉。

武星辰、妓院老板、打手。

这几个人都不是什么善类,在这偏僻的小巷里面同行,令陈克觉得相当不自在。

目的地是一个远离街市得偏僻的小院。

“就是这里啦。”妓院老板说道。

面前是院子角落里面一间被反锁的门,这附近静悄悄的,刚从大街上过来的陈克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又时空穿梭了。

方才还是阳光明媚,熙熙攘攘的街市,现在就是人迹罕至的小院。

忍不住回头瞅了瞅背后的武星辰等人,只见他们看向门的眼神里面都充满了厌恶。

“你们听着,现在有医生要给你们治病。

你们都起来,听医生吩咐。”妓院老板恶声恶气地喊道。

虽然声音挺大,但是他离门远远的,连看都不想看到这间屋子。

房间里面传出了微弱的声音,却没人答话。

“你们听到没有?”妓院老板又喊了一声。

“知道了。”有女人的声音传出来。

“现在医生进去给你们看病,你们老老实实在里面呆着,不要出来。”妓院老板又喊了一声,这才示意打手去开门。

他自己则退了两步,一眼都不想看到屋里面什么样子。

陈克掏出口罩带上,等打手开锁。

打手只是开了锁,却没有去推门,陈克等了片刻,只好亲自推开门走了进去。

刚进去,房门就被打手给拉上,门环上传来挂锁的声音。

这还真把陈克给吓了一跳。

虽然心知这帮人不会把自己给关起来,可遇到这种事情,真的令人极其不爽。

带了口罩,来这里之前,陈克还往口罩里面喷了花露水。

即便如此,陈克依然被熏得不轻。

汗味,尿骚气,空气不流通的霉味道,还有人体的体味,让陈克微微皱起了眉头。

屋里光线很弱,等了片刻陈克才适应过来。

只见几个脸上长了很多大脓疮的女子,少气无力地在几张铺了草席的床上或坐或躺。

女子们都是衣衫不整,天气已经热了,她们大部分人都只是套了件外衣。

陈克从没有觉得女性的裸体居然也能让人如此厌恶。

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厌恶。

女子们脸上的脓疮,身上的脓疮,陈克几乎想夺路而出了。

定了定神,现在的任务是取得脓液,可不是什么闹情绪的时候。

陈克用十分蹩脚的上海话说道。

“你们都别动,先坐在床上。”之所以这么说,因为陈克很怕被这群女人突然失去理智,把自己给拉住,那样的话,陈克就自身难保了。

但陈克的这身装束的确很不一般,只是白大褂,浅色衣服也就罢了。

陈克带了个白口罩,倒是把些女子给吓了一跳。

看向大门的女子们,都禁不住往后缩了缩身体。

有两个一开始根本没有起身的女子,缓缓转过身,看到陈克的模样,吓得坐了起来。

即使被陈克的装束给吓住了,但是女子们的目光依旧呆滞,看来病痛的折磨,还有这黑牢一样的“病房”给她们的心理上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对陈克进屋这件事,这些女子们的反应十分迟钝。

陈克看到并没有出现想象中“绝望的女子们扑上来保住自己大腿开始哭诉哀求”的戏码,安心了不少。

“你们谁是第一次染了这病?”陈克问。

没人回答。

女子们表情困惑的看着陈克。

陈克再问了一次,还是没人回答。

“你们是不是听不懂我在说啥?”陈克先用蹩脚的上海话问道。

没人回应,陈克换了普通话和河南话又说了几遍。

总算有一个女子用陈克勉强能听懂的江浙话问道,“您真的是来给我们看病的医生么?”

和病人交谈上了,没有让陈克感到多么开心,相反,陈克强忍住退后几步的冲动。

勉强笑道:“我是医生没错,大家坐在那里不要动,慢慢说话。”

“医生,我们知道这病脏,您来给我们治病,我们怎么敢碰您呢。”一个看上去还算是干净的女子一面缓缓坐起,一面把敞开的衣襟拉上。

整了整衣服,女子说道:“姐妹们,大家坐好,让医生看病。”

听了这话,陈克对这个女子立马心生敬意。

这样的态度,让客串医生的陈克感到了些安全感。

其他女子们顺从的坐好。

“这位大姐,你帮我问一下,大家谁是第一次犯病?

谁是第一次犯病的,让她们举起手。”陈克问。

女子用南方话说了几句,屋里面七个女子,有五个举起了手。

和陈克说话的女子没有举手。

陈克拿出五支试管和棉签,分别取了足够量的浓液。

抱着一种试试看的心情,陈克问那个一直和自己说话的女子,“大姐,你是第一次发病的么?”

那女子轻轻摇摇头。

陈克心中一紧,自己的药治只能治一期、二期的病人。

不是第一次发病的,606或者914根本治不了。

非得青霉素之类的抗菌素才能起效。

那女子和陈克接触不多,但是在这个恐怖黑牢一样的地方,却也算是通情达理。

陈克还是非常想救她的。

但事实却让陈克的想法落空了。

正在此事,终于有女子忍不住问道:“医生,您给我们治病,收钱么?”

陈克看着那有些令人畏惧的脓疮,强挤出些笑容,“我不收钱,你们放心好了。”听了陈克的话,女子们还不是太敢相信,“医生,从没听说这病能治……”刚说到这里,先前那女子出声打断了这话,“既然有医生来给看病,怎么能说这些?”

说完,女子在草席上缓缓地跪下,“医生,我求您了。

请一定把我们治好,这辈子我做牛做马也会报答您。”其他女子看到这里,也纷纷跪在草席上。

这不是什么正而八经的床。

两条凳子上几块破木板,上头铺条破草席,就算是床了。

女子们在“床上”一跪,木板就吱吱哑哑的响起来。

陈克环视了屋子一下,屋子最里面有个马桶,虽然扣了盖子,但是尿骚气从那边直熏过来。

每个床边都放了一个破碗,有些空着,有些里面盛了些水。

房间里面窗户极小,还很高,光线极差,收好了试管,陈克说道:“我下周……七天后会过来。

大家当心,到时候一定能弄好的。”说完,他走到门口。

敲响了门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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