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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no_name(1/2)

第141章 no_name

徐电实在没有想过,自己这辈子能这么快的开始自己的理想——成为现代司法系统的奠基者和建设者。

陈克把审判粮仓盗窃犯的任务交给徐电,最关键的是,让徐电筹备根据地法院的工作。

这让徐电实在是兴奋的要命。

但是陈克与徐电的谈话,立刻又浇熄了徐电心中的火焰。

陈克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徐电同志,你认为政治和法律,到底谁该在更高的地位上?”

徐电是在***学习的法律,东京大学的法律系当中很是充斥着一些认为法律至上的人物。

徐电也深受其印象,在徐电这个法律信徒看来,法律应该作为一切行动的准绳。

而陈克的话已经是很明显的暗示,徐电的想法基本没洗了。

徐电没有绝望,他仍然试图和陈克通过讨论,让陈克接受自己的想法。

没想到陈克居然拿出了一张纸交给了徐电。

疑惑的拿起纸,只看了几行,徐电就懵了。

这是一份《宪法》。

陈克看着徐电目瞪口呆的把不长的《宪法》反复看了几遍。

徐电研究《宪法》字句的态度是如此严肃认真,陈克都有些不耐烦了。

他出声打断了法律学徒的功课,“徐电同志,你觉得什么叫做社会上层建筑?”

“社会上层建筑?”徐电一时没有转过来思路,只是迷惑的重复了一遍。

“对,社会上层建筑。

徐电同志,你怎么看这个问题?”

在人民党里面,能够和徐电就法律问题进行真正交流的,只有陈克一个人。

陈克对于具体法律条文可以说一窍不通,但是对法律的认识之深刻,徐电可以说从所未见。

虽然徐电本人和陈克的观点可以说大不相同,不过徐电还是很喜欢和陈克讨论法律的问题。

“上层建筑是指国家的制度,以及相配套的法律体系。”徐电的回答是陈克在党课上讲述过的内容。

陈克听完这话之后点点头,“国家是阶级统治的工具。

所以统治阶级确立的制度,必然要凌驾于法律体系至上。

在这点上,我绝对不会有丝毫的让步。

只要我还在这个位置上一天,任何试图建立一个凌驾国家体系之上的法律体系,这种努力都不可能在人民党的控制区内出现。

徐电同志,这点请你先确定才好。”

陈克的声音不大,语气也不重,但是徐电绝对不会误解陈克的态度。

低下头,紧绷住嘴唇。

徐电的内心里面激烈的交战着。

对于徐电这个青年来说,他真的希望能够建立起一个独立自主的司法系统。

徐电自然不会认为法律系统应该凌驾在国家体系之上,但是他很受三权分立的思想所引导,他觉得司法系统应该能够和其他体系分庭抗礼。

而陈克的话,很明显告诉徐电,人民党是要凌驾司法系统的。

看着徐电一言不发,陈克笑道:“徐电同志,我不会让政党或者别的势力凌驾司法之上,然后勒令司法体系去弄出什么冤假错案。

如果我有这种念头,那就说明我是不负责任的。

我认为我现在是一种负责人的态度,所以我要说的是,这套法律体系到底是为谁服务的。

比如说,现在咱们的案子,有人试图盗窃粮库的粮食。

被告有了,犯罪行为也有了。

那么,这项罪行侵害的对象是谁。

你能告诉我么?”

听陈克说完,徐电理了理思路,“呃,既然盗窃的是保险团粮库。

那么被侵害的对象就是保险团。”

“徐电同志,在你看来,保险团又是一个什么性质的组织?”

“这个……,保险团是人民党的武装力量。”

“人民党又是一个什么性质的组织?”

“这……”徐电觉得陈克这话就是绕话了。

“徐电同志,我们来说最根本的问题吧。

这次审判,我想问问你,你准备告诉百姓,这些粮食到底是谁的粮食?

不说清楚这个问题,这个审判怎么进行呢?”

“……”徐电彻底不吭声了。

陈克的问题很简单,可徐电却没有想过。

陈克的话里面要标明的意思很简单,这些粮食的归属,决定了这个案子的判罚。

而陈克明显不想让徐电向百姓说,这些粮食是保险团或者人民党的粮食。

如果这些粮食不是保险团或者人民党的,那么这些粮食该是谁的呢?

难道该是凤台县百姓的?

如果说粮食是凤台县百姓的,这么凤台县百姓盗窃粮库的粮食,就成了盗窃自己的粮食。

这在法理上根本说不通的。

陈克知道这件事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明白,他笑道:“徐电同志,你先回去好好的考虑一下。”

徐电知道陈克忙,他起身告辞。

正要转身离开,却听陈克说道:“稍等一下,你把那份宪法的文件带回去看看。”

徐电离开之后,陈克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

革命工作绝不是小说里面说的那样激昂慷慨,相反,革命就是无数细致入微的工作组成的。

任何一个细节的不足都将导致各种问题。

拥有一个运行良好的体系,那表面的工作就可以看上去非常光鲜。

陈克以前也是如此想的,现在他很怀疑一件事,当这些工作完成之后,那些辛苦做这些工作的人真的还对那光鲜体面的表现有兴趣么?

至少陈克自己是完全没有兴趣了。

现在陈克每天处理完繁杂的工作之后,满脑子的想法只有一个,“可是干完了!

能睡觉了。”他很奇怪自己这算不算是有了“革命者的觉悟”。

一切炫耀,显摆,在陈克的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存在。

一想起工作,陈克能想到的就是这里有问题,哪里有问题。

这里需要赶紧补上,那里需要赶紧补上。

新的体制绝对不是一个威力巨大,无坚不摧的体制。

在陈克现在看来,新体制更像是一个脆弱的婴儿,需要人民党的党员不断去呵护,保养,调整的体制。

陈克已经确定,现阶段该让同志们放手去做,锻炼大家的能力,深化认识。

通过实际工作来选拔人才。

但是作为人民党的领导者,在这个时间内,陈克的心理上要承担更大的压力。

那些工作不认真的同志就不用说了,工作交给他们那简直是灾难。

就算是那些认真工作的同志们,基于不同的认识,以及能力方面的问题,他们同样会出问题。

陈克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把新出现的问题给解决掉。

这种几乎算是“补救”的工作给陈克一种钝刀在慢慢的切割神经的痛苦感觉。

为了让同志们能够尽快地成长起来,陈克必须发挥他们的主观能动性,哪怕是眼看着他们要犯错,陈克也不能立刻去阻止,得等到事情完毕之后,他才能出来说话。

分析整个工作的来龙去脉,到底在哪里犯了错误,有了偏差。

徐电肯定拿不出陈克希望的那些东西,这不是陈克小看了徐电。

徐电考虑的问题仅仅是这次审判。

而陈克要考虑的则是全方位的效果。

审判不仅仅是一次对犯罪份子打击,这更是一次政治宣传,要把新制度宣传到人民中去,让人民理解到在新制度当中,人民和人民党与保险团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样的。

人民在新制度中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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