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no_name(2/3)
这个问题问得可是十分巧妙的,党组织说了不少话,到底哪句话才是对是否打围子的解释呢?
大家一时没有想明白。
章瑜也不让大家多想,他直接公布了答案。
“出发前,何政委问了我们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这次外出肯定要看到非常多悲惨的事情,党组织问同志们有没有做好思想准备?
第二个问题,同志们要不要救这些百姓。
怎么才能救这些百姓?”
党员们一个个面面相觑,不少人已经恍然大悟。
而有些人还是有些迷惑。
章瑜一面兴奋的确信,自己终于把住了上级的想法,另一方面,又在心里面大骂自己的愚蠢。
既然已经做了决定,章瑜也不再留什么后劲,不再留一手。
他朗声说道:“党组织为什么这么问,为什么不直接命令我们打围子。
这是党组织对我们的关心。
想救百姓,那就得实打实的拿出粮食来。
我们没有这些粮食。
想救百姓就得帮百姓们打出这些粮食来。
这次送人接人,是一个临时的工作。
党组织并不了解具体情况。
让我们赈济百姓自然是不行,让我们发动百姓,我们都不知道百姓要不要和围子里面的人拼命。
我们自作主张的去打,说不定百姓还觉得我们是群打劫的。
反倒坏了事。
所以党组织什么都没说,何政委只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
这话一挑明,同志们恍然大悟。
会场上立刻是议论纷纷,有些同志觉得何足道政委花花肠子真多,大部分同志则觉得何政委实在是很体贴的人。
但是要不要打围子,已经不再是讨论的焦点。
“同志们,静一静。”章瑜喊道,“既然大家开了这个会,我们就得实事求是地考虑。
打围子,我们是和百姓一起打,还是我们单独打。
这个仗要怎么打?
打起来死了人怎么办,有人受伤怎么办。
医生够不够,临时医疗够不够。
我们的武器够不够。
哦,对了,现在马上就确定吧。
听鲁正平同志说,现在乡亲们已经出发去打围子了。
我们是现在赶过去,还是马上派人去拦住他们。
我们马上就要做出决定。”
听了这话,人民党的党员立刻就开始沉思。
这的确是件大事,以前这种事情完全是陈克和军委决定的,大家听命令就好了。
而现在要大家作主,大家一时真的想不出来具体办法来。
大家的目光忍不住又落在了章瑜身上。
被这么多人用期待和信赖的目光注视,章瑜觉得心中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以前这种目光都是投向陈克,投向那些地位更高的领导的。
那些目光中也有章瑜本人的目光。
现在章瑜终于能够自己得到这样的注视。
他实在是无比的欣喜。
看了目瞪口呆的保险团政委李照一眼,章瑜已经知道,自己在现在已经彻底凌驾于李照之上了。
众人服气的对象不再是李照,而是他章瑜。
服众这件事,首先就是你自己必须得你心里面有实实在在能够打动众人的态度,能够让大家认可的立场。
经历过生死线的章瑜对这点非常清楚。
当年他跟着聂士成提督守卫天津机械局,大家就是被聂提督那种正气所感动。
甚至不用多说什么,仅仅是聂士成提督的眼神,那简单的语言,就足够让众人知道,拼命的时候到了。
虽然到现在为止,章瑜都没有后悔过当时自己的选择。
但是那次之后,章瑜就坚信了一件事,正义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无论你多么正义,你要做的事情如何的能够名垂青史,在这种正义背后都得有与之相配的能力。
否则的话,你不过是那些掌握了大义名分的人们填了沟壑而已。
章瑜之所以追随了尚远,追随了陈克,是因为这两个人除了拥有正义之心,更有能把自己理想贯彻的力量和计谋。
而现在,章瑜极有可能已经踏上了与这两个人能够并肩的道路。
虽然章瑜现在的力量还是源自这两个人,但是没有谁天生下来就该拥有“决定正义”的权力。
但是这样小小的得意忘形并没有持续很久,章瑜毕竟是经历过死亡考验的人。
他知道想太多只会让自己进退失据。
陈克比章瑜高明的地方,就是他知道要建立一个什么样的组织,对于这点章瑜是心悦诚服的。
孔子说过,“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
小人不知天命而不畏也,狎大人,侮圣人之言。”既然陈克现在远胜自己,那么章瑜就该心悦诚服的在陈克手下听命,如果这就是天命,章瑜绝对不会去挑战。
抛下了私心杂念,章瑜简单明确的和同志们讨论了一下,然后就派出了两波人员。
人民党的会议开得是一波三折,却又火花四射。
另外一边安徽新军的会议就只能用一坛死水,阴云密布来形容了。
新军的集合远没有保险团来的快捷,虽然人数比保险团的人数少了很多。
但是保险团的会议召开了好一阵,新军官兵们才集合完毕。
看着蒲观水阴沉的脸,新军官兵们已经吓得不敢吭声。
他们也不知道是谁做错了什么,惹得协统大人如此生气。
同时,他们还用疑惑的目光看着蒲观水身后那个脸如同活骷髅,四肢瘦得跟麻秆一样,衣衫褴褛,胸口衣服破了一大块的那个脏兮兮的灾民。
这么一个人怎么跟在协统大人身边,每个人都觉得很疑惑。
“这个人就是周义生的哥哥,周义正。
这个人就事现在安徽的灾民。
大家看到他什么样了么?”
蒲观水的话音一落,每个新军官兵的脸色都变的极糟。
难道自己的亲人也是如此模样么?
这种非常实际的联想让新军官兵的心脏都如坠冰窟。
蒲观水的声音很低沉,“不仅仅是这个人,现在安徽的百姓都是这个样子。
方才,几百灾民已经要去破了这刘家铺的围子,找到吃的度过灾年。
不过就我看,他们只怕是破不了围子的。”
听到这话,几乎所有新军官兵的脸上都有同情的神色,不过也只有那种兔死狐悲的同情而已。
看到这样的神色,蒲观水非常失望。
方才保险团那个叫做鲁正平的战士义愤填膺的表情蒲观水记得非常清楚。
鲁正平家在凤台县,和这刘家铺的百姓八杆子打不着关系。
而且凤台县好歹维持了大伙的生存,想来他家肯定是衣食无忧的。
而鲁正平的那种义愤,家在刘家铺的周氏兄弟都远比不上。
至于这些本该有着袍泽之谊的新军官兵更加比不了。
新军官兵们呈现的反倒是畏惧,他们仅仅在畏惧身为协统的蒲观水。
而保险团的战士们却敢向他们的长官提出意见来。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