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2/3)
但是,归根结底,我的革命不是要那80个人杀光那20个人。
这没有意义啊。
如果80个人杀光了20个人,然而这套说辞没有被打破,没有被抛弃,和以前还有什么区别呢?
我们革命的对象就是那套说辞。
不仅仅如此,我们还要让大家能生产出更多的粮食,更多的产品,还要开工厂,让整个的日子都过上去。”
这段话又让大家陷入了迷惑。
陈克站起身来,在黑板上写了一段话,这也是毛爷爷著名的一段话,“谁是我们的敌人?
谁是我们的朋友?
这个问题是革命的首要问题。
中国过去一切革命斗争成效甚少,其基本原因就是因为不能团结真正的朋友,以攻击真正的敌人。
革命党是群众的向导,在革命中未有革命党领错了路而革命不失败的。
我们的革命要有不领错路和一定成功的把握,不可不注意团结我们的真正的朋友,以攻击我们的真正的敌人。
我们要分辨真正的敌友,不可不将中国社会各阶级的经济地位及其对于革命的态度,作一个大概的分析。”
陈克一直没能把自己的想法很好的阐述出来,把这段话写完,他只觉得自己胸中舒爽了很多。
“我自吹自擂一下,我就是革命党。
同志们呢,暂且称为群众。
我就是要和同志们交朋友。
我也不能把大家领导坑里面去。
所以在以前的情况下,我不能高喊什么打倒满清,或者搞什么武装暴动,或者刺杀官员什么的。
我只能为革命积累资金和财富。
不断的扩大社会关系,结交同志们这些真正的朋友,不断推动革命的进步。
而且不让我们沦为满清和帝国主义的走狗。
保持革命的纯洁性和独立性。
满清、黑社会、帝国主义,就是我们的敌人,我们现在就不断的和他们作斗争。
像何足道就是我们的朋友,我们就要拯救何足道。”
“那么文青到底是怎么判断谁是同志呢?”游缑虽然觉得这话很有道理,但是她依然觉得不明白。
“什么人站在革命人民方面,他就是革命派,什么人站在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方面,他就是反革命派。
什么人只是口头上站在革命人民方面而在行动上则另是一样,他就是一个口头革命派,如果不但在口头上而且在行动上也站在革命人民方面,他就是一个完全的革命派。”主席的话说起来琅琅上口,对于游缑的问题,陈克直接引用了主席的语录。
“就是说,站在那80个人的立场上……不对,是站在革命的立场上,打破那20个人立的规矩,推动文青所说的革命制度的人,就是同志了?”游缑缓缓地说道,“可是我还是不懂文青的革命规矩。”
听了游缑的话,陈克的脸微微一红,他认真地作了自我批评,“这是我的错,我在今后的党会,还有讲课里面,会把我的革命制度,或者说我学到的一切,都向大家讲清楚的。
只见我没有能做到,我向大家道歉。”
听到陈克道歉,游缑笑道:“文青不用道歉,虽然不知道文青的革命道理是什么,但是我信得过文青。
你这样的好人我还真没见过。
无论如何,我都会当文青的同志。”
“没错,文青这种人我也没见过。
我就是想跟着文青。
反正早晚要革命,跟了文青这样的人,至少我不担心被人骗了。
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傻事,我可不干。”华雄茂笑道。
齐会深早就很认同陈克,他倒不急于发表自己的看法。
瞅了瞅旁边一直不吭声的周元晓,只见周元晓若有所思地看着大家。
不知道为何,齐会深并不想逼着周元晓表态。
他一直有种莫名的直觉,如果陈克的理论最终能让周元晓自己开口赞同,那才是真正的成功。
那时候,齐会深就会义无反顾地投到陈克所指出的革命道路上。
而且绝不后悔。
武星辰走了之后,药物销售并没有衰退。
而是保持了一个比较稳定的上升势头。
特别是外国病人的数量增加颇多。
经过党小组的商议,同志们干脆就不再急于扩大销售,而是把钱投在了附属医院的建设上。
这样,整体工作量就小了很多。
讲课就需要讲稿,陈克紧锣密鼓的准备着文稿,每次文稿准备完成之后,他都会给同志们先讲述一遍。
听课的不仅仅是五个党员,包括原先的那些青年,还有一些新来的青年。
陈克没有搞特别的东西,他的第一个讲座就是法拉第著名的科普范本《蜡烛的故事》。
这个讲本是引领无数少年立下投身化学专业的重要科普范本。
同样是陈克儿童时代就非常喜欢的读物。
这年头大家的娱乐本来就少,法拉第当年在英国科学院搞的这个周末科普活动系列讲座,每次都座无虚席。
在1905年的中国同样引发了众人的热情。
游缑是化学专业,对于陈克写的这个手稿十分喜欢。
在陈克的鼓动下,游缑自告奋勇承担起了这个讲座。
和陈克想的一样,别看游缑平素也算是开朗,但是第一次站在众人面前,她突然就脸色通红,口干舌燥,结结巴巴。
幸好现在都是熟人,大家虽然也笑,不过总算是没有起哄。
看着游缑手忙脚乱的模样,陈克只是微笑着,他自己第一次给人讲课也好不了太多。
但这毕竟是第一步,陈克不知道中国第一个女教师是什么时候的出现的,但是陈克能相信,在自己现在身处的历史上,游缑一定是中国第一个作公开科普讲座的女性。
而且她也一定能够在自己的这个历史上被记录在光荣的行列当中。
讲课是公开的,大门也不会关闭。
一个留着齐肩长发的男青年进了门,然后愕然看着游缑这位身穿西装,留马尾长发的女性站在黑板前面,面前台子上摆放着各种试验器材,正在以稍显慌乱的上海话讲着化学知识。
在游缑前面,一排排的凳子上坐着很多男子。
听了一阵,这位青年也起了兴趣,干脆就站在人群最后面听游缑讲课。
同样站在人群陈克注意到了这位英气勃勃的青年,他冲这位青年笑了笑。
青年也报以微笑,盯着陈克的短发思忖了一下,青年低声问道:“请问,您认识一位叫做陈克的先生么?”
这时一口湖南腔,陈克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结识的湖南朋友,他答道:“我就是。
请问您是哪位?”
“我是秋瑾先生介绍过来的,我叫做陈天华。”
在所有旧时代的革命者当中,陈克唯一认为应该拉入旗下的只有陈天华一人。
1905年12月,陈天华在日本蹈海自杀。
关于他的死,各种说法都有。
陈克并没有深究原因的念头,在革命先烈中,敢于自杀的可真是不多。
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如果能用好,那就是一大助力。
但是想归想,看着眼前这位活生生的青年,陈克差点忍不住想问陈天华,他为什么要去自杀。
然后陈克忍不住笑了,如果这话不经大脑的说出口,陈天华肯定认为自己是一个疯子吧。
接下来,陈克心中对秋瑾那是无限的感激。
虽然对秋瑾的人品是信得过的,但是秋瑾那么忙,到了日本参加光复会的筹建工作,她能百忙之中想起陈克的嘱托么?
陈克不是很有信心。
但是陈天华出现在这里,足以证明秋瑾到底花了多少心思。
陈克知道陈天华出身出身贫困,特别擅长宣传。
陈克对自己的理论能力并不担心,他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宣传能力。
在清末的几大革命党宣传家里面,陈天华和邹容可谓其中翘楚。
邹容已经在狱中去世,即便作为穿越者,陈克也没有什么起死回生的能耐,无能为力。
而陈天华还活着,陈克无论如何都想尝试着拉陈天华加入革命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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