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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2/3)

何足道哪里见过这等场面,他脸色惨白,结结巴巴的说道:“知,知道了。”

齐会深眉毛几乎直立起来,他吼道,“别光说知道了。

拽住你游姐姐啊。”

何足道连忙上来,胆战心惊的轻轻抓住游缑的手腕。

齐会深真恨不得踹何足道一脚。

好歹齐会深会说官话,他看旁边的那两位山东好汉虽然震惊,但是还算镇定。

“这位兄台,你带游姑娘先回去。”

“啊?

中。”旁边两位山东好汉作为护卫还是很称职的,听了齐会深的命令。

他们那刚劲有力的大手一把抓住游缑的手腕,连拉带扯的把游缑拖到黄包车前面,把游缑和何足道拎小鸡一起塞进车里面,就催促着车夫赶紧赶路。

游缑一路上始终在反抗,试图摆脱。

“别让他们打了。

别打她们。”她的尖叫一声声震动着齐会深的耳膜。

被塞进了黄包车之后,齐会深却听到游缑不再叫喊,而是嚎哭起来。

在哭声中,好像夹杂了一句话,“会深,不要让他们再打了。

会深,救救她们。”再接下来,车夫跑动起来了,两位护卫也跟着车子跑起来。

齐会深脸上带着无法形容的神色看着大家“脱离了险境”,他这才往回跑去。

一跑动起来,被游缑方才踹的地方一阵剧痛。

齐会深也管不了那么多,“不要打了。”齐会深高喊道。

看那些男子根本没有停手的迹象,齐会深停住脚步左右看了看,顺手抄起一根笤帚,向他们冲了过去。

在齐会深又喊又骂又打之下,殴打终于结束了。

五个女子有两个机灵,已经跑了。

剩下的两个,还算是受伤不重。

齐会深满心的不愿意,但是还是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那个倒地不起的女子。

女子脸色惨白,鲜血从额头,嘴角,手臂上汩汩而出。

陈克说过,花柳病三期的病人,血液很难自己凝固。

一旦失血,就极易丧命。

女子两眼紧闭,呼吸微弱。

被鲜血染遍之后,地上的女子看起来反倒没有原先那么可怕,而是可怜了。

齐会深站起身来,从讲台已经倒掉的衣架那里扯过两件白大褂,布很薄,只是缝了边。

齐会深用力把白大褂撕成布条,把那个女子头上,手臂上的伤口实施了临时包扎。

“醒醒!

醒醒!”齐会深喊道。

女子听到了声音,眼睛微微睁开了一条缝,破损的嘴唇微微动了动。

何足道也不管那么多了,他抓住女子的裹着白布得手臂,用力把她拉起来。

原先在会场的人人要么跑得无影无踪,要么就远远的站着,倒是街边二楼的窗户里面塞满了人。

大人们不吭声,倒是传来小孩子的尖叫。

大家都眼瞅着齐会深救治这些女子。

齐会深觉得那女子跟一匹从染缸里面捞出的布一样,软绵绵的。

这根本无法带着女子走路,正焦虑间,那女子自己用了些力气,居然在齐会深的帮助下站直了。

“我带你去医院。”齐会深喊道。

此时他已经想不了那么多,此时他的念头简单的只有一个,就是救了这个女子的命。

花柳病晚期肯定会要了女子的命,但是游缑唯一能想起的就是游缑的那声呜咽,“会深,救救她们”

女子应该听到了齐会深的喊叫,她努力站起来,头靠向齐会深的肩头。

“她或许会咬我吧?”齐会深心想,虽然知道被咬了之后,绝对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但是齐会深偏偏不想去做什么躲避的东西。

“站好,咱们去医院。”齐会深左手拽住女子的左臂,右臂揽住女子的腋下,希望能够让女子用的力气小些,能够尽快走到前面的黄包车那里。

这么一用力,女子的头靠的离奇会深更近了。

没有想象中的撕咬,那女子反倒用力推了齐会深一把,努力挣脱开齐会深。

但是这力气很弱,齐会深仍旧牢牢地拽住这位女子。

女子又试了一次,依然没有起效。

齐会深已经迈动了脚步。

女子一动不动,她微弱的喘息声传入了齐会深的耳朵里面,然后喘息声消息了,齐会深扭头看过去的时候,女子一口口水就吐在齐会深脸上。

“滚!”女子很想大声吼道,但是声音却如同蚊子。

周围在围观的人肯定是听不到女子的声音,但是那口口水大家看得清清楚楚。

人群里面立刻发出了一阵惊叹声。

女子看来已经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她的身体软软的倒下了。

齐会深没有生气,他甚至有些木然的放下女子,然后又从倒下的衣架上拿过另外一件白大褂。

随手用白大褂擦去脸上的口水。

白大褂上立刻抹上了一道殷红。

齐会深步履沉重的走回去,用白大褂把女子的身体裹住,用力抱起来。

女子已经很瘦弱了,齐会深想象不到,放才那股势若疯虎的力气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你们,”齐会深对另外两个缩在地上的女子喊道,“我带你们去医院。”听到齐会深的喊叫,女子并没有起身,相反,身体更加紧缩了一下。

“起来,跟我走。

我不会害你们。

赶紧跟我走,走慢了我就不带你们看病了。”齐会深喊道。

两个女子一面低声哭泣,还是不动弹。

齐会深也不再管她们,他横抱着女子,走到了黄包车前面。

车夫三十多岁,像是本地人。

正躲在人群里面在看热闹,见齐会深抱着女子过来。

已经有人笑起来。

“呦,老赵,来生意啦!”

车夫眼见齐会深明显是冲着自己的车来的,那女子包在白大褂里面,静静躺在齐会深手臂中,头向后无力的仰着,常常的头发垂了下来。

车夫胆战心惊的跨上两步,挡在齐会深面前,声音颤颤微微的说道:“先生,先生,我不拉。

你们找别家吧。”

“你这车多少钱,我买了。”齐会深冷冷的说道。

“先生,您别开玩笑了。”车夫以为齐会深是在说笑。

谁会因为一个染了花柳病的女子买辆黄包车啊?

“救人要紧!

多少钱,你说啊。

我买了。”齐会深怒吼起来。

“啊,二十两……”车夫被这声怒吼吓住了,他胆战心惊的说道。

齐会深哼了一声,他绕过车夫把女子放进车座。

车子是倾斜的,因为没有人抬起车座,女子在车座上怎么都坐不住。

齐会深转头对身后那两个女子喊道,“你们过来,扶助她。”

“先生,您,您真要救她?”车夫一面抬起车把,一面战战兢兢的问。

把女子扶正之后,齐会深才说道:“没错。”说完,齐会深从口袋里掏出钱来,他也没带多少钱,把十几块银元递给车夫。

“你跟着我,不够的我到了医院给你补。”

“您要自己拉车?”车夫惊讶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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