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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满清顽固派的末日(五)(2/4)

“屁话!”庞梓立刻不高兴了,“不用心我能说服这么多人把东西送咱们这里来?”

抢掠不是光抢了就算完事。

马匪们弄到了赃物,总得把这些赃物变成现钱才行。

销赃渠道并不多,只能找信得过的人。

人民党事前就做了准备,他们没有什么现钱,可是有很多相当值钱的畅销商品“食盐”。

在庞梓的老家南宫县,人民党设立了销赃渠道。

只要这些豪杰能够把东西运到南宫县,人民党就给他们盐。

这盐可相当不错,细白晶莹。

包装更好,外头是麻袋,里头是结实的油纸。

太行山那地方食盐缺乏,能把这些盐带回去,无论是卖也好,换东西也好,都是很大的利润。

这帮地方豪杰们也都肯认。

赃物价格本来就不高,根据地又派了几个“黑心鬼”做衡量,更是让豪杰们叫苦不迭。

不过地方豪杰认的是拳头,见识了盘踞在南宫县的几百精干马队。

豪杰们自忖是占不到什么便宜。

最后一个个哭丧着脸接受了庞大王的盘剥。

南宫县到山东去的沿途军营早就被柴庆国给踹了个干干净净。

山东豪杰出身的部队哪里可能让别人抢了自己,物资一批批的往回运,部队押运很得力。

“老三,你觉得咱们和这些甘陕绿营比起来,谁更强些?”柴庆国也不想否定庞梓的功劳,却也不想在这些事情上纠缠。

他提起了这个最令他关心的内容。

“没打过,不知道。”庞梓也很老实的回答道,“怎么,你想他们动手么?”

柴庆国看着地图说道:“不光是我想啊。

这次咱们出来的目的就是要狠狠的抽满清的脸。

虽然这仗马上就要打完了,可是总不能让甘陕绿营一来,咱们就跑了。

这根咱们怕了他们一样。

军委只怕也不会这么干。”

庞梓也凑到地图前头,“可这甘陕绿营来京城,怎么看都不靠谱啊。

你看,他们就是要动身,也得走这里,这里,这里。

靠两条腿,猴年马月才能到京城呢?”

陕西到北京路途遥远,而且这些路还特别难走。

若是以前庞梓不懂看地图的时候,他或许还会被这种消息唬住。

懂了看地图之后,庞梓才确定,好多事情根本就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且不说行军的难度,沿途吃喝就是一大笔钱。

不用说从陕西到北京,光是太行山的马匪们,都要把很大一笔收入用在购买回家路途上的粮食上。

这还是建立在人民党这边提供大量干粮的基础上。

不然就算是把整个南宫县的粮食折腾个干净,也不够这些人吃的。

“无风不起浪。

既然有这么一说,也保不准真的有这等事情呢?

或者他们也是派骑兵过来助阵不成?”柴庆国还是希望稳妥些。

“那你觉得他们会从哪里走?

咱们军粮不多,没有咱们从皇庄里头抢的粮食,现在早都饿死了。

根据地今年大家好不容易有饭吃,总不能从老百姓嘴里头往外挖粮食吧。”庞梓说的根据地指的是山东沂蒙山根据地,人民党这一年多来好不容易让粮食增产了不到一成。

加上分配制度合理,人民日子胜过往年不少。

可是这才一年,距离能够支撑大规模军事行动的军粮供应,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柴庆国思忖了一阵,这才下了决心,“再等等吧。

反正军粮也不好运,运回去的路上只怕也就吃完了。

那还不如现在就彻底吃完拉倒。

军委的意思是,一定要击破河北成建制的武装力量。

万一甘陕绿营真的赶来了,咱们可是没有完成任务。”

“既然一定要把河北让给袁世凯,咱们何必这么在意呢?

甘陕绿营到了河北,让袁世凯烦心就好了。”庞梓很是不高兴的说道。

柴庆国与庞梓与袁世凯北洋军有血海深仇,军委是花了好大力气来给两人做工作的。

没想到两人竟然很容易的就接受了组织上的安排。

这倒不是两人心胸宽广,不记前仇。

而是两人实实在在的在根据地工作之后,面对现实的局面,他们不能不承认无法长期在河北坚持作战的事实。

既然事实如此,中央的安排两人就能够理解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庞梓与柴庆国都是死人堆里头爬出来的,中央反倒小看了两人的坚忍态度。

“袁世凯又不能明着对甘陕绿营下手,到时候还是咱们动手。”柴庆国查看这地图,“老三,要是你,你怎么走?”

“让我骑马走山路我是不愿意的。

全部是骑兵的话,走内蒙倒是挺方便。”庞梓的手指在地图上划了一条线,“这地方我没走过,不过蒙古人能走,骑兵也能走。”

“咱们在河北筹粮就这么困难了,破了十几个皇庄才弄到这么点粮食。

这还是秋天,刚收完粮。

走蒙古看着一马平川,路上可没吃的。”

“那走大山里头就有吃的?

百十里地路两边也没吃的。”

“……”

对着地图研究争论好一阵,庞梓突然问道:“他们要是走河南的话会如何。”

其实这是最简单的一条路线,从西安出发,出潼关走三门峡、洛阳,虎牢关抵达郑州以后沿着铁路线一路北上就进京了。

潼关到虎牢关之间倒是山地,他地区都是平原,行军方便。

但是这条路线得经过袁世凯现在的管区。

不知为何,两人一开始下意识都避开了这条路线。

这两位对袁世凯能无视,对事实却不能无视。

甘陕绿营抱着旺盛的忠诚心还真的走了这条路。

11月28日,袁世凯电告陈克,甘陕三千绿营与新军的混合部队一路走到了郑州。

这条军情立刻从安徽根据地传到了山东根据地。

再从山东根据地转入柴庆国他们这里。

甘陕绿营的消息此时也传到了北京,京城上下得知救兵抵达,低落到无以复加的情绪立刻恢复了不少。

忠诚无比,骁勇善战的甘陕绿营要进京勤王啦。

宗室们已经忙着编排奖励的官职,在纸面上制定剿匪的计划。

载沣还不忘派人告知给各国使团此事,作为对使团逼迫清廷召回袁世凯的回应。

到了12月10日,三千在行军途中精疲力竭的甘陕绿营在距离北京南部一百多里外的行军途中遇伏。

人民党四千骑兵发动了突袭。

甘陕绿营真的是忠心耿耿,抵抗进行到了最后。

两千绿营全部战死,一千新军剩了三百人。

在这场毫无悬念但是惨烈非凡的战斗里头,山东根据地的骑兵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损失。

四千骑兵伤亡超过了五百。

洋溢着报复心的柴庆国命人把这剩余的三百人带到北京城下,将他们倒捆了双手,脱的只剩上衣,把甘陕绿营和新军的军旗、印信、一众指挥官的脑袋绑在这群俘虏脖子上,在惊恐万分的清军守城部队眼皮底下,在十二月的寒风里头释放了这群光腚赤脚的俘虏。

任何打击都没有比直接掐灭希望来的更加残酷。

北京对甘陕绿营有着远高过实力之上的期待值,换来的是如此残酷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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