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七 冲突的前奏(十四)(2/3)
那时候咱们根据地也小,力量也弱。
根本没有现在的局面,大家能不能活下去都不清楚。
如果真的搞起了minzhu讨论,反而耽误事情,后来minzhu生活会不得不取消。
那不是minzhu生活会对不对的问题,当时的情况不得不如此罢了。
你现在在团里面搞minzhu生活会,要是有人说三道四,你根本不用搭理他们,按照你的想法去办。”
顾璐是个极为守规矩的人,既然政治部主任不反对,柴庆国干脆就是态度鲜明的表示支持,他就在团里面开始搞起了minzhu生活会1。
会议上主要讨论两个问题,第一是和大家商量怎么更好的工作,第二则是讨论工作中遇到的种种令同志们不开心的问题。
刚开始的几天里面,大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能拿出来的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干部的态度是不是端正啦,工作当中是不是开心啦。
等到党的组织纪律宣传到一定程度之后,minzhu生活会上才真正出现激烈的冲突。
三da纪律八项注意团里面还算执行的不错,加上吕凯文被免职之后,干部们都颇受震动,大声说话尚且不太敢,更别说违反纪律了。
当“劳动与平等”的问题向同志们讲明之后,就有同志起来发问,“干部们经常不在工地上,可是分奖励的时候,干部们拿的与战士们一样,这算不算平等。”
这个问题立刻得到了相当一部分同志的赞同,当然哪里都少不了另类。
例如在顾璐参与的一次连队minzhu生活会上,这个问题被提及之后,有同志说起了怪话,“以前部队教育里面说过,反对绝对平均主义。
干部和战士工作当然也不能平均么。”
反对绝对平均主义,是陈克以前提出的。
那时候部队开始讲平等,一部分战士认为既然讲公平,那就得完全一致。
官兵们住处要平等,指挥员也不能骑马。
当时闹到比较大的时候,连抬担架都得平等,那时候陈克曾经批评过这种想法就是“一个和尚担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经过部队的教育,这股风气总算是平息下去了。
好久前的事情同志们嘴里不说,心里面可一点都没忘记。
指挥员们对这种指责当然不可能心悦诚服的认同,加上团政委顾璐也在,干部们有点气急败坏的开始解释。
他们一开始解释,同志们也都不再追问。
会议就恢复了以往波澜不惊的局面。
顾璐一开始只是静静的听,直到minzhu生活会死气沉沉的开到快结束,干部战士都没什么要说的,只等着散会的时候,顾璐起身走到了会场zhongyāng,他个头不到170,身材也不够壮实,只是默默的走到同志们中间的时候,实在是毫无压迫感1。
可顾璐开口的时候,语音又响又脆,颇有些声如洪钟的意思。
“我今天要批评同志们,不是批评指挥员们,我要批评咱们战士们!”
指挥员们脸色都难看起来,批评战士和批评指挥员有什么区别呢?
无论如何这个领导责任都是跑不了的。
战士们和新上任的团政委顾璐也不熟,听顾璐声音响亮,态度鲜明的直接开始批评人,战士们从这个个头不高身材不魁梧的政委身上感到了一种真正的压力,没人敢吭声,大家就这么静静的听着政委开始批评大家。
“同志们,咱们的组织纪律里面要求大家遇到不满意的事情,就公开说。
这就是咱们工农革命军的组织纪律。
你说得对,大家自然就支持你,你说的不对,大家就会告诉你你哪里说错了。
这就是咱们的组织纪律。
工作本来就已经很辛苦了,大家心里面不高兴还不说,这工作怎么能够干好呢?
在这件事上,我要说大家干的不对。
我今天批评完大家,大家也不用怕什么,有什么话就公开说,你不能跟今天开会时候一样,有机会就抱怨两句,没机会就什么都不说,有什么就说什么。
怕什么?”
指挥员与战士们都愣住了,大家万万想不到团政委顾璐居然会批评这件事。
当兵的听当官的,这千百年来都是如此。
同志们一时半会儿还理解不了顾璐到底什么意思。
过了一阵,方才说怪话的那位同志突然笑了一声,然后说道:“我要这么直说的话,我是怕指挥员们不高兴。
他们不高兴了,我自然也不可能高兴。”
战士们都是农村出来的,为人相当淳朴,不少同志隔了好一阵才明白这话里面的意思。
还有些同志等其他同志笑出声来,还满脸疑惑的问其他同志,这话有什么可笑的。
“你们不用怕人打击报复。
如果同志们感觉是自己说了真话,结果被打击报复了,那就可以在minzhu生活会上当众提出来么1。
我不知道指挥员们到底有没有给大家说清楚,我相信指挥员们会按照规定给大家说清楚。
我现在在这里再重复一次,这minzhu生活会每个人都有权力参加,谁也不能以任何借口剥夺同志们参加minzhu生活会的权力。
如果有人这么干了,大家可以到政委那里举报,我们一定会严肃处理。
大家听明白了么?”
同志们愕然的对视着,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顾璐也没有等太久,他继续大声说道:“今天时间到了,同志们赶紧去休息吧。
明天的工作可不轻松。
等到明天minzhu生活会开始的时候,我希望大家能够大声的把自己想说的话给说出来。
我还会来参加会议。”
第二天的minzhu生活会,顾璐正好被陈天华叫去谈些工作。
平素里面不爱骑马的顾璐专门找了匹马,跨马加鞭赶去陈天华那里,把自己要参加minzhu生活会的事情向陈天华解释清楚。
陈天华二话不说告诉顾璐,不仅工作暂时不谈了,陈天华也亲自去参加这次minzhu生活会。
两人出现在会场的时候,干部战士们已经早早等在那里。
顾璐看得出,干部们眼中是不安的神色,见到顾璐准时抵达,甚至有些失望的神色。
而战士们眼中则是焦虑不安,看到顾璐按时来参加会议,大家的眼中登时就出现了极大的热情。
这次会议上,同志们也真的没有说什么不合理的问题。
大家的问题焦点普遍集中在一个问题上,为什么劳动的时候,经常会看不到干部们的身影。
同志们天天劳动,而干部们一个礼拜经常有两三天不再。
干部们看到顾璐摆明了给战士们撑腰,一个个垂头丧气,有些干部咕哩咕噜的解释了几句,不但没有得到战士们的认同,反而因为站出来而被批评的更加激烈了。
这么一通批评下来,干部们都蔫了。
战士们反倒是情绪激动,一个劲的嚷嚷着要干部们说出来他们到底干什么去了。
陈天华真的没有参加过这种基层的minzhu生活会,眼瞅着干部战士之间对立严重,大有针锋相对的意思1。
他只是看了看顾璐,却没有吭声。
陈天华倒不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头的,陈克早就说过,面对团结起来的群众,那么一小撮干部根本不是对手。
他很想看看顾璐会怎么处理这种场面。
果然,顾璐出面了。
他依旧声音响亮,“昨天我批评了战士们,今天我要批评咱们干部们。
你们有什么好怕的,干了什么就说什么。
就我所知,团部里面开会,大家都要参加。
吕凯文同志出了事情,大家开会次数就是很多。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如果大家害怕同志们知道自己也不全是去参加会议,而是自己偷懒了。
那我得和大家说,看看现在同志们提出的问题,就差直接说干部们是不是在偷懒。
都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可怕的?
实话实说么!”
顾璐的话引发了战士们的哄堂大笑,而干部们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同志们不要笑!”顾璐转身对战士们喊道。
喊声刚落,战士们登时就收住了笑声。
“同志们,我来咱们团没多久,我来之前的事情我不知道,也没办法去说那么多。
但是我现在要求同志们先把要谈的事情放到我来之后的这段时间里面来。
咱们不要翻旧帐,就事论事,实事求是。
大家同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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