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二十四. 施塔德攻击战(下)(2/3)
如果上苍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肯定会扭头就退役,去娶戴安娜为妻,去过自己理想的生活。
他不怕死,但是他怕死后,那些生活中的人,那些点点滴滴的事从他的身边溜走。
他怕死得孤苦伶仃,无人知晓。
雨哗啦啦地打在亚克利特的身上,摔得粉身碎骨。
殷红的鲜血从他的腿上流出,流到湿湿的地上,被雨慢慢刷淡。
他体会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战争。
也许是为了满足少数人的需求才发动战争的吧。
战争满足了,或曾经满足过人的好斗的本能,但它同时还满足了人对掠夺,破坏以及残酷的纪律和专制力的欲望。
可是没有人在乎这些。
有人拍了拍费雷德的肩,示意下一个轮到撤退的人是他。
费雷德冷静瞄准,平端着步枪放倒了一个又一个试图靠近的美国士兵。
当敌人出现火力空缺时,费雷德抓紧时间站起来,拍了拍身边士兵的肩,然后朝窨井的方向跑去。
正在这时,他发现了倒在地上的亚克利特。
费雷德停下来,将步枪甩到背上,毫不犹豫地抓起亚克利特扛在身上。
啪!
一枚子弹刺破弱不经风的纳米武装背心,洞穿了费雷德的身子。
“番茄酱”飙了起来,费雷德脚下一滑,差点跌倒。
啪!
又一枚子弹飞来,打在费雷德身上。
啪!
啪!
第三枚,第四枚子弹跟着飞了过来,嵌进费雷德的身体里。
费雷德咬着牙齿,喘着粗气,低吟着忍着剧痛,艰难地将亚克利特丢进窨井,然后自己也翻了进去,哗啦一下跌进下水道。
窨井口上装着两个诡雷。
守在下水道里的帝国师第二侦察连的弟兄们抓住他俩,把他们带到下水道深处。
费雷德和亚克利特在众人的搀扶下,在下水道齐膝深的污水中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挪。
当费雷德被士兵们从下水道里拉上来时,他早已经失去了知觉。
士兵们把他俩拖到一栋被炸得残缺不全的房子里。
“医护兵,操他妈的医护兵!
把你的肥屁股给我挪过来!”恍惚中,亚克利特听见有人在咆哮。
第二侦察连的一个医护兵跑了过来,他跪倒在费雷德身边,摘掉头盔,丢在一边,然后扒开费雷德的防弹背心。
这种防弹背心根本就防不住美国人的子弹,用士兵的话来讲,这玩意儿除了能防水和增加士气之外,简直就是一件装饰品。
医护兵用力扒掉费雷德的防弹背心,往边上一丢。
费雷德身上的四个血淋淋的弹孔露了出来。
“哦,见鬼!”医护兵嘀咕着,他使劲拍了拍费雷德的脸,喊道:“嘿!
哥们,醒醒!
你可不能死在这里!”
费雷德艰难地睁开双眼,血从他的嘴里咕噜咕噜地冒出来。
医护兵上前压住他的伤口。
费雷德瞪着医护兵,然后就不动了。
医护兵看了看他的眼睛,发现瞳孔已完全放大。
他叹了一口气,慢慢合上费雷德的双眼。
雨水如同从淋浴喷头里喷出来的水一般,嘶啦嘶啦地从残破的屋顶上倾泻而下,浇到屋内的士兵们的身上。
这时候,有人挤过围观的人群。
亚克利特定睛一看,发现原来是波兹克中尉和医护兵托里斯。
“费雷德和亚克利特怎么样了,他们还好吗?”波兹克抓住那个第二侦察连的医护兵的肩,问道。
“这个家伙死定了,他失血过多,已经来不及抢救了。
而这个家伙很幸运,只是腿部中弹。
你们只需要把那枚留在他大腿里的子弹取出来就行了。”陌生的医护兵朝他们点了点头,然后站起来,抓起自己的步枪和自己的弟兄们一起离开。
波兹克叹了口气,他撕开费雷德的衣领,将费雷德脖子上的身份牌摘下来,塞进口袋。
“对不起,长官,都是我的错。”
“把你的鸟嘴闭上!
这不是你的错。
过来,托里斯,把他抬到那个桌子上。”
泰勒快步走到桌子边,一下子将桌子上的所有杂七杂八的东西全部扫掉。
接着,波兹克和托里斯用力抬起亚克利特,将他轻轻放到桌上。
埃德蒙卧倒在墙上的一个弹洞后面,确保机枪枪管不露出弹洞后他架好机枪,警戒着屋外。
“听着,亚克利特,待会儿我们要帮你取子弹,而且我们不会用麻醉剂。
你要忍住,因为这会非常的痛。”托里斯边换卫生手套边说,“泰勒,过来一下,帮我们压住他。
麻将,待会帮我把他的伤口撑开。”
泰勒走过来,将步枪甩到背上,然后腾出双手,死死地压住亚克利特。
波兹克摘掉战术手套,卸掉亚克利特右腿的护膝和绑腿,然后嘶啦一下撕开他右腿裤脚管。
血肉模糊的伤口露了出来。
“准备好,我数到三。”
亚克利特抬起头看着自己的伤口,他脸色苍白,喘着粗气,等待着那巨大的疼痛。
泰勒立刻伸出手将他的眼睛蒙上。
“三......”托里斯抬起头看着波兹克,朝波兹克使了个眼色。
作为回应,波兹克点点头。
“二......”
“一!”波兹克将手指扎进亚克利特的伤口,将它撑开。
“啊!”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刺入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
黏稠的殷红色鲜血顺着波兹克的手指间流了出来。
托里斯抽出一把细长的手术夹,顺着伤口塞了进去。
“啊!
!”亚克里特杀猪似地惨叫着。
波兹克的手指随着亚克利特的大腿不停的颤抖着。
突然,嘶啦啦!
一股鲜血从伤口处喷出,溅得波兹克和托里斯满脸都是。
“啊!
!”
托里斯当机立断,迅速抽出止血钳,夹住亚克利特的大动脉。
大出血止住了。
波兹克回过头问:“刚才怎么回事?”
“我想我们碰到他的大动脉了。”托里斯腾出一只手扶了一下护目镜,。
鲜血不经意间被抹在护目镜上:“在那!
我看到了!
麻将,稳住!”
亚克利特像个老爷火车机车一样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他的忍耐力已经到极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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