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礼。”杜文乾先让她们起来，皱眉道，“能不能换个称呼？”

一个大男人被叫娘娘，他自觉太过丢人。

“那奴婢以后就叫您公子吧！”若珺理解地说。

几名宫女挨个介绍了自己，然后除了博雯和若珺被留下，其他人均被杜文乾遣退。

博雯端着铜盆伺候杜文乾洗漱更衣，若珺站在一旁，认真地给他讲解上安宫的构造和一些口口相传的轶事。

“被遣来伺候公子，实是奴婢的荣幸。”若珺谈吐间带有一种姐姐般的感觉，让听者无端地觉得亲切，“也请公子有什么需求，尽管吩咐，若珺定当竭尽全力侍奉公子。”

整个殿内均按照男子习惯装饰，博雯嘟囔着没有镜台，都没法给杜文乾好好梳妆打扮。

“我一个男人，打扮什么。”杜文乾逗她。

博雯给他梳着头发，笑道：“打扮了勾引陛下啊！”

“公子放心。”若珺嘴角总带着适时的微笑，“从蓬莱殿修缮之美，就能看出陛下对您很是重视，心中肯定有着您的位置。”

博雯撇撇嘴：“都说后宫佳丽三千人，那么多嫔妃，男人最靠不住了。”

作为一个男人，杜文乾感觉胸口被插了两箭。

若珺笑道：“眼下后宫里只有公子一人呢！”

“哎？”

永帝登基三年，如何会没有嫔妃？

再者，在永帝尚为皇子时，杜文乾就听说他妻妾成群，喜新厌旧。

“公子可能还不知道，这消息被陛下限制在宫内，不让外传。”若珺捂住半边嘴，悄悄说，“前几个月，陛下生了一场大病，具体情况奴婢也不知道。

只知道陛下醒来后，变化很大，脾气也没之前那么暴戾了。”

杜文乾和博雯的好奇心都被勾起，手停在半空中，连梳头都忘记了。

若珺继续说：“原来陛下不喜欢外面，觉得市井又乱又脏，现在经常往外跑，让公公们一通好找。

还遣散了后宫，岁数小的直接让她们回家，岁数大的给她们找地方安置，原来最喜欢的惠妃娘娘，陛下见都没见，就给赶出去啦！”

“这么大的事，宫外怎么一点传言都没有？”杜文乾不敢相信。

“这奴婢就不清楚了，只能夸赞陛下手段高明，御人有术。”若珺摇摇头，“所以呀，现在宫里除了你和两位刚满周岁的皇子，就没有其他主子了。”

好奇怪。

从第一次见面，到后来每次交集、传闻、事情，卿阳这人越发奇怪了。

最奇怪的是，好像所有人都不觉得他这样有问题，如此大的变动，这么多人竟然都如此轻易地接受了！

杜文乾还想继续追问，忽然感觉身后空了，一个比博雯健硕得多的躯体搂了过来。

“宝贝，要不要去泡温泉？”华唯枫的脑袋在他肩窝处蹭啊蹭，那缕金色的头发在他眼前飘荡，晃得他眼晕。

正巧杜文乾也想洗澡了，他犹豫了一下，觉得华唯枫做为一国之君，应该不会那么没下限，一起泡温泉还是可以接受的。

“好。”

华唯枫兴致勃勃，直接把杜文乾从矮脚凳上抱了起来，左臂撑在他脖颈，右臂架住他的屁股，就要抱他出门。

这个姿势太羞耻了！

杜文乾奋力挣扎，殿外有太监有侍女，大家都看着呢！

“怎么了？”华唯枫赶紧把他放下来。

“放我下来！”杜文乾蹦到地上，低头整理衣服掩饰羞涩，“我自己走过去。”

“嗯？”华唯枫不解，“生气了？”

他扑过去挂在杜文乾背上，手臂勾过他的脖子，像一只树袋熊一样黏在杜文乾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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