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9 夜宴(上)(3/3)
“王爷英明。”
北京,睿亲王府。
多尔衮独自坐在空dàngdàng的明堂里,落日的余晖下,厅堂里略显昏暗。
他的左手还捏着一封信笺,上头依稀lu出潦草的字句:“……至翌日,花皮猛攻不止,万炮齐发,有如排山倒海。
花皮之火铳,射程颇远,竟达八百步之遥……两白旗兵勇,迎炮铳而逆袭……须臾间,血肉横飞,毙伤无数……花皮有一物,层层铁丝环绕,上有倒刺,掘地立桩,大军至前,斧劈刀砍奈何不得……溃败之势在所难免……图赖自告奋勇,率三千兵马断后。
子时伏击,丑时溃兵乃还,言图赖力战而死……此役,我中路大军二十二万,十去其九!
臣弟顿首,望摄政王兄多尔衮明晰:为大清计,若他日花皮北上,则断然不可正面阻挡。
当尽遣精骑,断其粮草,袭其后方;少部为饵,you而伏击。
一击不成,当立即远走。
且不可与花皮酣战!
若花皮满五万,则事不可为,退居白山黑水方为上策……临书潦草,臣弟多铎绝笔!”
信笺的后方,还附着一封字迹不同的一页。
上头颤抖的字迹写着:“花皮于盱眙设伏,两白旗再溃。
往来水面,有花皮鬼船。
无需摇橹、风帆,航速极快……逃出生天者,不过七千之数……”
这已经是多尔衮不知多少次看这封信笺了。
事实上硕塞逃出生天之后,当即派遣快马,八百里加急朝京城报消息。
前后不过五天的光景,这封信就到了多尔衮的手里。
可每次看到这封信,尤其是看到信笺上那干涸的、已经发紫发黑的血迹,多尔衮就一阵的心寒!
多铎……那个父汗最宠爱的儿子,那个带领着两白旗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豫亲王,居然死了?
二十二万大军,灰飞烟灭……这也就罢了,那些汉军、军死再多他多尔衮也不心疼。
只要两白旗在手,害怕抓不到填城的奴才?
可要命的是,两白旗同样大损!
两万余人,逃回来的不足七千!
实力大损之下,他多尔衮拿什么在京城立足?
只怕……豪格那个小子正在到处串联,密谋着铲除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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