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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奇怪的郎中(2/4)

阮沐雨有些不敢抬眸,却还是忍不住瞧了一眼。

只是一眼,她便松了一口气,以她的观察,肃大夫并未识破她的谎言。

“肃大夫果然妙手回春!”阮沐雨随口夸了一句,只当自己被治愈了的样子。

肃大夫闻言一笑,依旧笑得慈祥和蔼,解释道:“这一针只是暂时止痛,达不到痊愈之效。”

“原来如此,多谢肃大夫。”阮沐雨微微一笑,就像一个普通的病人,“大夫,我这是得了什么病?”

肃大夫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一心问道:“不知姑娘今日去了何地,见过何人?”

“只是晨起、用了早饭,一如寻常。

早饭之后,没过多久,便胃痛起来,于是急急而来,寻医问药。”阮沐雨回答道,拿出自己的绢帕,将额头新出的虚汗,一点一点擦去。

肃大夫认真听着,点了点头:“依姑娘的病症,应是身中砒霜之毒。”

阮沐雨闻言,故作一惊,小印亦是惊得捂住了小嘴。

见她们如此震惊,肃大夫连忙补充道:“姑娘所食不多,毒性不深,还不至于危及性命。”

一听不会危及性命,阮沐雨故作松了一口气。

小印却还演着,上前一步,满脸写着担忧:“大夫,果真不会危及性命么?

那可是砒霜之毒呀!”

“请姑娘放心,老夫自有分寸。”肃大夫宽慰道,说着,开始准备接下来要用的医具。

小印担忧之色,稍稍减少,又问道:“那我家小姐,该如何解毒?”

“老夫先将姑娘身上的部分毒素逼出,再写个方子,于药柜抓药,带回去煎服,三日即可清除余毒。”肃大夫说话,总是柔声细语,脸上也自始至终挂着和善的笑。

如是这样,慈眉善目的样子,确实很容易令人相信他。

毕竟,大多数人,往往只看表面,缺少了明辨是非的能力。

较之常人,阮沐雨便是多了一分是非分明,肃大夫的伪善,自然躲不过她的锐眼。

“如此甚好,还请大夫快些诊治吧。”阮沐雨将心思恰到好处地隐藏,没有表露一分。

她隐藏得很好,即便肃大夫是个聪明人,也不一定看得出来,更何况肃大夫每天要看那么多病人,疲累的状态,难以令他保持明辨是非的清醒。

“请姑娘躺在长椅之上。”肃大夫指了指一旁的长椅,转而对其他人说道,“你们都回避。”

“是。”房间内所有人,都应声退了下去,最后,只留小印一人。

她是小姐的贴身侍女,自然要贴身照顾主子。

“老夫的行医之法,与其他郎中略有不同,还请姑娘不必惧怕,老夫必能治好姑娘的病。”肃大夫如此说道,像是一句常话,已经养成了习惯,每每这时,都要提醒一句,既是对阮沐雨说的,也是对小印说的。

他自信自己的医术,之所以独一无二,与其他郎中不一样,是因为他比所有郎中都强。

他的行医之法,才能叫做真正的郎中。

以他的医术,足以在皇宫的太医院,取得一定地位,受到皇帝的重用。

“大夫请。”小印应了一声,坐于一旁的凳子上,耐心等着。

等待之际,不忘看一看肃大夫的行医之法,以便记下来,告诉凤沅。

自然了,阮沐雨也在看,看不到的地方,便尽力感受着。

起初,似乎与其他郎中没有不同,只见他拿出银针包,一瞬展开,置于崭新干净的桌子之上,眼力极快地挑选了一枚银针,扎入阮沐雨背后的穴道之中。

因为之前替她止了痛,所以这时,阮沐雨还感受不到痛意,任由他施针着。

没一会儿,止痛的效果便过去了。

行医枯燥,小印看着看着,便有些困了,差一点睡过去,突然,阮沐雨一声大叫,吓得她腾地一下,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小姐?

!”转眸一瞧,依旧是施针的画面,肃大夫也依旧慈眉善目的,好似没有任何问题。

“小姐怎么了?”小印不放心,又问了一句。

“无碍,只是过了止痛之效。”肃大夫无奈一笑,解释了一句,阮沐雨是他见过的,最怕疼的病人,随即问道,“你家小姐是否尤其怕痛。”

小印并不了解阮沐雨,只是瞧着她怕疼的样子,点了点头,编道:“我家小姐确实很怕痛,平日里被绣花针扎到,亦是疼得落泪。”说着,表现出一脸担忧,“请大夫再为小姐止痛吧?”

肃大夫却摇了摇头:“止痛,只是一时的缓解之法,不可多用。”说着,取出一枚更细更长的银针,对阮沐雨说道,“请姑娘稍稍忍耐,很快就好。”

为什么又是施针……阮沐雨心里是欲哭无泪,很想骂人的,脸上却还要表现出该有的礼貌:“有劳肃大夫了。”

“姑娘客气了。”肃大夫回应一句,找准了穴位,又施了一针。

“啊!”阮沐雨疼得大叫,为何这个肃大夫施针,比凤沅还疼?

难道是因为肃大夫是男子,手劲比女子大,所以更疼?

“还是为小姐止痛一下吧?”小印实在不忍心,继续听阮沐雨惨叫了。

“那好吧。”肃大夫也没想到阮沐雨如此怕痛,其实,这是常人可以忍受的疼痛。

答罢,他再次施针,替阮沐雨止了痛,紧接着,继续逼毒。

逼毒告一段落,阮沐雨还以为结束了,正想从长椅上起身,却被肃大夫制止:“姑娘稍候。”

“还要施针?”阮沐雨已经怕了。

“并非施针。”肃大夫笑着回应,转而走进内室,又走了出来。

小印瞧了一眼,并未瞧出任何变化。

阮沐雨明察秋毫,第一时间看见了肃大夫手上的马蜂,着实一惊。

只见那只马蜂,露出凶神恶煞的面目,一身彩衣,弥漫着剧毒的气息,找准了目标,死死地盯着阮沐雨,像是随时要将她蛰死。

小印的反应比阮沐雨慢了一步,毕竟不如阮沐雨的目达耳通,直到肃大夫走近,才看见那剧毒的马蜂,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连忙护在阮沐雨身前:“肃大夫这是做什么?”

这也是阮沐雨想问的问题。

他识破了她?

为何要拿出马蜂?

想要在此处,夺去她的性命么?

被马蜂蛰一下,她会死么?

无数的问题,迅速地飞过阮沐雨的脑子。

阮沐雨只觉得脑袋快要炸了,紧紧地盯着那只马蜂,不禁浑身一颤。

“姑娘莫慌,”肃大夫安抚了一下马蜂,抬眸,又冲着她们慈眉善目地一笑,解释道,“这是老夫的独门医术,以毒攻毒,绝不会伤及姑娘的贵体。”

看到马蜂的一刻,阮沐雨全身的神经,都处于紧绷的状态,转眸,仔仔细细地解读了他的眼神。

回馈一如之前,他并没有起疑。

是否她看错了?

他真的没有起疑么?

阮沐雨又是一轮试探,结果依旧如此,他没有起疑。

他若没有起疑,为何要用马蜂,难道,他是一位毒医?



阮沐雨这才惊觉,为何他们总说他的行医之法,与其他郎中略有不同,他自己亦是如此评价自己,原来,那神秘的行医之法,便是以毒攻毒!

“不知肃大夫,如何以毒攻毒?”阮沐雨收起恐惧,正色问道。

让她吃了马蜂?

还是让马蜂蛰一下她?

还是其他一些奇奇怪怪的方法?

“不知姑娘可听说过蜂疗?”肃大夫笑着问道。

小印做了好几年下人,自然不懂医术,不解地转眸,看了一眼阮沐雨。

蜂疗这个词,阮沐雨并不陌生,因为听凤沅说过。

但凤沅所述蜂疗,是以蜜蜂治疗,从未听说过用马蜂治疗的呀。

“略有耳闻。”阮沐雨回答道。

肃大夫闻言一笑:“既然姑娘略有耳闻,便不必老夫多言了。

老夫所用之法,便是改良的蜂疗,以毒攻毒,比蜂疗更有疗效。”

“肃大夫诊治其他病人,亦是以毒攻毒么?”阮沐雨问道,她总觉得,这个奇奇怪怪的郎中,不管治什么病,都是用毒。

“老夫的独门医术,便是用毒。

来看诊的,并非都是中毒之人,但所用之药,皆是剧毒无比。”每每说起这个,肃大夫的脸上,便洋溢出一分自豪,“老夫钻研剧毒多年,试了近乎千种毒虫、毒草,才研制出这门医术,不管患病严重与否,皆能以毒治病,药到病除!”

“毕竟是毒虫,若损了姑娘贵体,那该如何是好啊?”小印表示担忧。

肃大夫却满脸自信:“姑娘请放心,老夫既然敢在此处设立医堂,便是有十足的把握。

凡是来医堂诊治的病人,无不夸老夫妙手回春,老夫钻研毒物二十多年,绝不会出纰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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