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了是了是了！

就是这样的！

稻草人目光炯炯，在看到蝙蝠侠摘掉头套之后露出的居然是林恩的脸之后，他一下子就想通了所有的事情。

为什么蝙蝠侠会是那么矛盾的一个存在，为什么他明明恐惧厌恶的东西却始终常伴于身，为什么他明明早就应该疯掉，可偏偏无比的冷静和理智，为什么他总能在满心杀戮的同时，偏偏没有杀掉任何一个人……

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抑制自己！

因为他本身就没有逃避过任何的恐惧和杀戮欲望！

作为蝙蝠侠时，他自缚双臂，将自己限制在一个规则的框架内徒然嘶吼。

可当这个家伙摘下那个蝙蝠头套，变成林恩的时候，他就推倒了他心里的那个所谓的墙，将所有的规则和隐忍都交给了那个虚假的蝙蝠侠去承担。

“怪不得，蝙蝠侠和林恩这两个如此不同的人，竟然能这么诡异的和谐相处……”

因为他们根本就是一个人的两个身份！

！

激动到小舌头都在颤抖，稻草人识破了蝙蝠侠的阴谋，识破了他欺骗整个哥谭的惊天骗局。

林恩在这里发现了奥利弗的另一半身体，很显然，他是伤在这里的。

什么叫：我家店门口有三十多个蝙蝠侠排队在玩摇摇车？

那是什么诡异的末日战场吗？

！

电话打到阿尔弗雷德那，又转到布鲁斯那，再转到林恩这里。

那是一种，莫名的不甘心。

“唉……”

那里什么也没有。

“你今天不把话说完我保证你能活也会死在我剑下。”

林恩清晰的感受到了每一处伤口的疼痛，可偏偏就是死不掉。

他闻到了刺鼻的血腥味，他的手掌中滑腻腻的满是红色，他抓着一把尖刀，他听到了尖厉的惨叫……

“这是……？”

惨叫的大花猪突然又停止哀嚎，沉着眼睛，转动着肥胖的身躯，看向林恩，口吐人言：“轮到我来杀你了。”

干点正事，也就罢了。

“嘿嘿嘿……你不是想知道我看见了什么，恐惧着什么吗。”

“喂，医生~护士！

有人吗，这里有人越狱诶，有人管没人管啦~！”

林恩的脸上浮起一个僵硬的笑容。

林恩果断出手，在被人发现之前，及时的制止了这场侵犯肖像权的恶劣案件。

低下头，林恩看到，那把刀，被人立而起，眼神淡漠的花猪握着，刺进了他的肚子里。

“呵呵，好啊。”

伸出手，林恩看了自己的手掌一眼。

林恩突然反应过来，这房间，怎么好像没有窗户啊？

墙壁突然开始震动，天花板在降落，墙壁在贴合，房间瞬间缩水，而林恩则呆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样子，好像被哥谭恐怖的公摊面积给吓傻了。

当他终于站在最高处的时候，林恩也终于看见了，这个世界的样子。

说完这句话，本就奄奄一息的奥利佛彻底的失去了声息。

然后戈登就接到了新的报案。

兑换了一千多块零钱排队去做摇摇车这事儿也是人能干出来的？

！

黑暗中，藏身在旧家具后方的稻草人拿出两个小小的瓶子。

“切，没新意。”

“是的。”

“奥利佛？”

【蝙蝠侠】，就是站在秩序这一侧的【林恩】。

“……克拉克……肯特……”

稻草人还是心有不甘，就好像一个解题解到最后，明明就快知道答案，却发现这道题出错了不算成绩的考生一样。

目前看来，这一招还是很管用的。

林恩也发现了问题的关键。

铁刺刺穿林恩的胸腹，四肢，眼睛……

再回过头来的时候，哪有什么大肥猪，哪有什么案板，他不是正在阿卡姆的病房里，刚刚睡醒而已。

哥谭。

要揭发他的无耻谰言吗。

林恩看到他伸向这边的手，也看着它无力垂落。

各种意义上的熟人。

冻在冰里绿油油一片的，应该是绿灯侠。

林恩稍微有些后知后觉。

【心魔外化】！

只是一愣神的功夫，稻草人就看到林恩的身躯不断的变高，变大，他的身躯出现了完全失调的比例，变得手长脚长，变得脊背弯曲，脸型狭长……

他恐惧的东西，就是他自己！

！

眼神呆滞，瞳孔剧烈的震动，稻草人知道，他终于，终于发现了一切的一切背后最最本质的那个东西。

店老板报警的时候，戈登都快疯了。

“这边是只剩半截的奥利佛，那个是……钢骨吗，这怎么都生锈了。”

他是已经疯掉了。

“我们？”

“林……”

但是，没有惊慌失措的动作，没有歇斯底里的喊叫，没有拼命的闪躲和毫无意义的哭泣。

这不符合稻草人的预期和经验。

站在黑化的克拉克身前，林恩好奇的问题得到了模糊的回答。

至少不完全符合。

拎着镰刀的稻草人知道，只要自己这时候把镰刀砍在面前的蝙蝠侠的脖子上，这位哥谭的神话，就会毫无波澜的，死在这个无名的小巷当中。

话音未落，林恩就感觉到了腹部剧痛，不由得腿就开始发软。

铁刺停止颤动。

耳中听到铮鸣声，林恩的眼前一花，脚下不稳，一阵虚晃之后，眼前的景物已经大不相同。

他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只是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只是摇了摇头，就再无任何动作。

他已经陷入了恐惧毒气的毒素之中，这毫无疑问。

克拉克点头：“我们。”

“所以，这回轮到我了吧！

送死喽~送死喽~”

“所以，这些分身们没找错。

这里果然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不太对劲……”

“你……”

今天还没吃药呢。

摘下了面具的蝙蝠侠，是林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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