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浪潮奔涌,天恩浩荡(2/3)
为了这个机会,焉知有没有人愿意卖一卖南直隶?
只要位列参策了,将来没了南京六部,又与他何干?”
与之相对应的,是最终结果出来之前,还想为将来仕途考虑的诸多京官,要想方设法先去主政一府或一省。
但为官三年,已是正三品。
他可是嘉靖朝第一个堂堂正正的武状元!
消息再传回唐顺之的老家,唐老爷这几年的惊喜越来越恐怖,现在甚至反倒有点惊恐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帮儿子,他只知道,儿子这一生都将处于风口浪尖。
而唐家必须干干净净,不能让任何人挑出任何毛病。
在一户人家的正堂里,从门口到这正堂,挂着不知多少匾额、书画。
若是细细看去,无不出自书画名家、一时重臣手笔。
有资格参预国策会议的,除军方一些席位和特例的御书房首席之外,还有那次扩充席位加进来的通政使、六科总给事、治安总长、税课总长等。
他们的官品和官职性质决定了,他们也像御书房首席一样是特例,很难满足一定要有省一级主政的资历。
这是他的名字,熟悉的人喊他直哥,只不过因为他性情刚直、义薄云天。
把张诚葬了下去,张文明走到一旁眼睛通红、又老了一些张镇面前,轻声问道:“父亲,当真就住在这里吗?”
“严惟中当真是这样说的?”
问话的是其中一人,主人家凝重地说道:“一字不差!
若非事关重大,国策殿中事,那几位大人自然不敢漏泄。
杨公骤然离世,这一场辩议才没进行下去。
但严惟中何许人也?
他是陛下一手拔擢的人!”
杨博若有所思,他会试高中后授职才不到一年。
看样子,陛下对这位皇长子竟是文武两方面的教育都在重视。
士为知己者死。
杨一清的葬礼如此高的规格,现在他们一行人路途前方很远的湖广荆州府,张家也在办着丧事。
蹉跎半生,始终考不中举人。
如今考纲都变了,他本想钻研一下新学和算学,好去那筹建中的荆州府中学谋个教职,可惜对自己的天资越来越自卑了。
现在看来,小学只教识识字、教一些浅显文章,薪俸虽少,却才是自己合适的位置。
还有计划中的增设两部,那么将来还有九卿这种渠道吗?
牵涉的问题确实很多。
“乖乖,二十四岁就做了总督。
直哥,跟你同年啊。”
在他守孝的棚子旁边,还有两个年轻人在那里闲聊,一听到动静望了过去,然后就一脸钦佩地站了起来。
这些问题都指向一点:大明如今这两京一十三省,地方最高一级行政区的划分旧制,要全盘来考虑了。
具体为什么,他也不知道,密旨在司礼监派出来同行的内臣身上。
国策殿中安静无比,成为总参的希望刚刚破灭,但是领吏部事的王宪敏锐地注意到了这条规定将会带来的影响。
张镇年纪也很大了,并没能如愿进入什么治安局,反倒是在后来官田发卖时倾全家财力买了几亩薄田,成了一个老农。
许久之后,那主人才涩声道:“只怕家兄听闻之后,也会来信再训诫于我,莫要再心存侥幸,为了一些赋税小钱终日奔走……”
王宪打破了沉默,缓缓开了口:“设不设淮扬布政使司这事且不论,陛下既有旨意,且须制告天下,这两京一十三省之制该当如何变化,将来参策如何荐选廷推,我等都要商议一二了。”
要真正认清自己,始终是很难的一件事。
但是捕猎山珍,饱了肚子也畅了心怀,同样是父母的期望,哪能整日哀戚、瘦成皮包骨?
天恩浩荡,随着杨一清死后的无上恩荣、唐顺之为官三年就官升总督的无上圣眷,大明官场之中无声的震荡已然惊心动魄。
张镇都头发花白了,他父亲张诚这自然是喜丧。
一省主政,要是把左布政使也算作主政,更是只有一共二十六个位置。
年方六岁的张白圭双目含泪,毕竟这曾祖一向对他疼爱至极。
现在他离世了,张家为了办好这场丧事,一下子还负了一些债。
正因如此,张诚离世才让张家负了债。
唐顺之去了三边,没有盖世奇功,何以服众,何以让朝野不议论纷纷?
云南岂是什么安稳地方?
不说那里还有诸多土司不服王化了,单是一路颠簸、穷山恶水,都不是什么善地。
“直哥,这么早就进了山啊?”
“哦?
哪来的钱买酒?
你们两个莫非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问题丢给了他们,朱厚熜随后就离开了。
巡抚宣大,他挂着右佥都御史的衔。
总督三边,他挂着右副都御使的衔。
因为不再议淮扬布政使司的事,所以他其实还是没表态。
“你小子埋汰老子?”
饶是如此,丧礼也比较寒酸。
虽然有了一副好棺木,张白圭回想起曾祖每每念叨的他将来必定能做那总宰,就总觉得曾祖一生乐善好施菩萨心肠,不该如此草草了却此生。
“那这事岂不是能拖下去?
南京的诸位大人呢?
怎么说?”
心头的疑惑越发大了,他也只能强迫自己先不去想那些,开始和灵璧伯汤绍宗一同商议一路诸事。
“依我看,话没说绝。”另一人沉吟道,“陛下毕竟没有亲至。”
说是为治理黄淮水患做准备,但更有可能是跑到长江以南!
要不然,何须挂着右佥都御史的衔?
那可是正四品了!
上次的巡水御史,只是正六品。
“怎么说?
如今杨公离世,这总参位置总要人坐!
现在这时节,那几位大人只怕心不在此。”
已经比以前差多了,还要让到什么程度?
可是杨一清离世获得的待遇,实在太恐怖了。
天下文武百官从知道这个消息的那一刻起,都将眼巴巴地看着皇帝。
唐顺之真的很想问一问皇帝,为什么能这么看重他。
在湖广东南面的南直隶徽州府歙县,也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在守孝。
“老大英明!”年轻人手里多出了一个木牌递了过去,“实话实说,酒钱都是老大出的,我们也还没有卖身。
许家的许栋老爷早就知道老大的名声,他让我来问问你。
只要拿了这木牌,月银一两起。
见了面,再定好差使、月钱。”
“还能是哪六个?
自然是从我到老七了。
直哥,你是老大,不能不管我们吧?”
“这是我爹,我自然要尽孝。”张镇看了看一旁的草棚,“这里离咱家的田地也不远。”
这话说得诛心,此刻他们也都忧愁了起来,不方便臧否南京六部有机会的人——那些人,毕竟也是正二品大员。
只有张孚敬提出这个建议,只有严嵩说江南不是南直隶的江南。
杨博看着这年幼的皇长子啧啧称奇,同时心里也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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