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章 正论(3/5)
要振惰起衰。
非得集治世之能臣。
上下一心。
以大肝胆大魄力。
革旧制。
立新篇。
执行变法。
天下或有起色。
只是。
这也只是个梦想。
照现在的样子來看。
是永远不可能的了。”常思豪奇道:“为什么。”
朱先生且先不答。
动手将菜盘和火锅移开些许。
腾出一块空处。
一手拢住自己的青衫大袖。
另一只手探出去。
拈了几粒花生米撒在桌上。
指道:“六部官员的影响力已大不如前。
于他们而言。
还是安安稳稳地收贿敛财才是正经。
变法这等大事弄不好就要身败名裂。
莫说什么加官晋爵。
恐怕一个不慎。
身上这身朝服就穿不着了。”
他说这话时指尖一捻。
轻轻搓去一粒花生的红皮。
“六部官员无用。
施政方略的决策全在内阁。
而内阁之中……”他取了只空碗摆在顶上。
又夹了块腐乳放了进去道:“内阁之中首辅徐阶不过是个权术高手。
他懂得如何打击排挤别人。
四处安插亲信。
稳固自己的地位。
却不是一个有魄力的治世能臣。
他向來主张宽政。
力求稳定。
就像这块腐乳。
虽然得宠当红。
骨子里却尽是腐朽的味道。
要他实行变法。
那是绝无可能。”
他端起酒一饮而尽。
将空杯置于方才那只碗左下方。
似乎嫌不干净。
又拿起來取帕抹尽残酒才再度放下。
指道:“内阁第二号人物李春芳腹中空空。
毫无主见。
是个无用之人。
只一味惟徐阶马首是瞻。”江先生不禁笑道:“朱兄。
你也忒刻薄了些。
拿空杯喻他也便罢了。
偏还要擦得干干净净。
春芳是靠写青词得宠。
肚里须还有些文墨。”
朱先生先是瞪了瞪他。
又点点头:“言之有理。”把火锅边的臭豆腐罐拿过來。
用筷子在里醮了一醮。
滴汁于杯中道:“墨水是有的。
可惜臭得很。”
他这孩子气的顽皮举动。
引得常思豪和那江先生都笑出声來。
朱先生继取一青白花瓷盘置于杯侧:“陈以勤在皇上尚是裕王之时。
便是他的老师。
此人保守。
视祖宗法制为雷池。
又岂肯轻越一步。
至于张居正。”他又拿过一个浅碟。
却翻转过來。
扣在盘碗下面的位置:“此人今年不过四十三岁年纪。
是徐阶的弟子。
陈以勤的门生。
入阁近一年來。
负责边防军备事务。
从他的施政作为來看。
尚算注重实际。
但是城府极深。
让人琢磨不透。”他一面用手指轻轻敲着那浅碟的底部。
神色中带着些凝思的味道。
一面继续说道:“此人原与高拱交情莫逆。
可是上半年徐阶利用言官打击高拱之时。
他却也未能挺身而出说句公道话。
是怯懦。
是韬诲。
不得而知。
虽然他是夹在老师和朋友之间确实不好说话。
可是遇了问題置身事外。
沒有个明确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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