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社会，刚开始烂泥一条，没人看你。

现在爬起来了，身边人永远不会少。

甄深点点头，拉着她站上梯架，指着中间各种色彩块的一个区域，上面用色彩写了两个字，“罡风”。

浮尘也惦记着公司生意，意思到了准备去机场赶回去。

被杨勇叫住。

“因为你的事，和你叔吵了一架。

后来更是辍学，好好的大学不读了。

卖了画，一个人走了。”

杨勇看脸色，给夹菜，“吃菜吃菜，多吃菜，这菜都吃不动。”

“你走得潇洒，你看过你身后的人么？”

“我在你甄叔面前头都抬不起，愧啊。”

去打工，认识隔壁一创业公司。

“甄深不像你婶，性子完全像了他爸。

性子闷，不爱交涉，一个人钻牛角尖。”

想到此，浮尘问甄深，“你多高？”拉起人比比，自己比比。

“在附近吗？”

依然有吸引力。

地摊也有花式收保护费的。

浮尘早就熟悉这些套路，带着几个人合伙反抗，有了自己的小团体，顺利摆了一年摊。

甄深笑笑，没说话。

两人很快交换了新的联系方式。

甄岩“嗯”了一声，没说什么。

甄深还是不表示。

“阿深那小子痴痴等你，每天问你消息。

一个人闷在屋里画画。

不去上学。”

矮了半个头。

“这些年你都没再发育发育？”浮尘调侃。

心头酸胀。

“你甄叔那里是加班问题啊，还有心理的问题。”杨勇说。

晚上，杨勇吆喝着甄岩，两人做一顿大餐。

难得两个孩子都回家。

四个人可以像以前那么聚餐。

甄岩看到浮尘与甄深一块出现，眼神很复杂。

四人如过去一般，在饭桌上吃饭。

曾经的动作下意识摆出，两人都愣住。

甄岩个子矮一些。

与杨勇站一块，矮一个头。

打开抽屉，去找户口。

杨勇做好菜端上来，拍着大腿，“忘买酒了。

诶，浮尘你在家呆几天啊？”

浮尘想了想，请了一天假。

飞回去，买了果篮去看望。

周围的花草都已成野花，要么枯萎，要么自己攀爬出去。

阳台被这些绿植挤占，没有空间，看着又脏又乱。

浮尘看到那一双眼，有些迷离，笑说，“单身么？

要不要，咱俩再试试？”

甄深笑笑，解释说，“最近两年不在这边住。

没怎么用。”

甄深笑笑，站直了，依旧是他的温润面容。

两人开车去了近郊，浮尘才知道甄深在这里买了一套房，专门做画室。

“B城。”经济繁华的城市。

浮尘去二楼看看，房间门紧锁着，转回头。

“你与他亲近，多陪他说说话。”

甄岩长时间熬夜加班，五十不到的年纪有了心脏病，需要做搭桥手术。

没人吱声。

浮尘知道这个家伙可能有钱，但没想到这么有钱。

“郊区。”

高中她就知道他一幅画多少钱。

她现在的身家也就买他一幅画的钱。

浮尘赶紧将碗端回他手中，打断他话语。

甄岩已经看过来了。

她可不想一晚上被盯着看。

大概因为如此，反而不会照顾人。

“饭后可以开车去看看。”

把乌龟养废了。

浮尘比了个大拇指。

浮尘在床头柜子里找到一沓相册。

全是手机照片洗出来的。

关于她从小到大的，还有从网上找得她比赛得奖的照片。

晚上，睡自己的房间，发觉有的东西一直没变。

感怀：原来这就是“根”。

“你去哪儿买房？”甄深问。

甄深腼腆，比划着：在画室。

甄深低着头，手语：“我没上大学。”

浮尘笑笑，没多说。

甄岩：“要吃，你自己吃，我可吃不下。”

被褥换了新的。

扑到新的被褥上，浮尘感怀万千。

杨勇虽然多数时候昏庸老实，但给她的包容足够多了。

作为父亲，她足够多了。

她站在这个位置，看着上方的灰黑天空，中间是浅色模糊的各种色彩，从左上方延伸到右下方。

似乎还能从中发现一双眼睛。

杨勇笑着称“是”。

又遭一记白眼。

甄深点头。

攒了一些钱，合伙开店。

很快陪了个底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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