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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上 南安裁员张珂入列 烟雾警报桂英有招(2/4)

包晓棠伸出脖子环视,好几个同事冲着她暖暖地笑。

“不管明天(周六)怎么安排,这回你是主角,你要是不去,那可寒了同事们的小心脏呀!”汤正抖着光亮的额头做出一副吓唬的表情。

“没说不去呀!”包晓棠知这次躲不过了,马上凝眉变大笑。

“得!

那就成咯!

你明天只管美美地亮相,我们来安排活动,怎么样?”汤正俯首又笑。

“可以啊,辛苦你了汤主管,谢谢哦!”

“怎么叫我汤主管呀——多见外!

叫我阿汤哥吧,这个我爱听,哈哈哈……”

两人一阵笑,此事算敲定了。

这回又是汤正设局。

前几次套晓棠没得手,这次逮足了时机,来了个走群·众路线,总算约到了美人儿。

他一来利用了同事们昨天对包晓棠家庭背景充满疑问的八卦余温,二来在计划周六的活动时绞尽脑汁将人均开支摊在一百左右,如此,密切联系群众后再来个木已成舟,果然奏效。

周五下班的路上,晓棠正在浏览关于养生的文章,忽想起明天要出去玩,于是将自己的行程告诉了姐姐。

包晓星知晓后,只得把孩子放在农批市场里。

学成最近迷上了乐高,几乎走到哪儿玩到哪儿,小孩家倒是不介意住在哪边、跟着爷爷还是妈妈、有人陪或无人陪。

毕竟,八岁的钟学成早习惯了冷清和独孤。

晚上八点,老马准备给漾漾热牛奶,热完牛奶后将灶火调至最小,然后将热水倒在盆里,牛奶放在盆中,如此端着小盆去了漾漾屋。

“乖!

赶紧进被窝!

喝了牛奶要睡觉啦!”老马放好盆,给漾漾拉被子。

“爷爷,我要听故事!”漾漾跟往常一样要爷爷给她讲故事。

讲故事几乎成了爷孙俩个每一天最浪漫的时刻。

“哎呀爷找找!”老马一边回忆一边给漾漾脱毛衣。

“爷给你讲屯里的事儿吧。

爷爷那儿的人,个个会跳舞,收麦子的时候打麦场上人人在跳舞,摘果子、拔花生的时候人也在跳舞,扭秧歌见过吗?

就这样扭啊扭的。”老马伸出两条大臂,胡乱地扭了两下老腰,引得小人儿尖声大笑。

“爷爷家门口南边,有一条河,叫洛水河,也叫洛河、洛水。

那河可漂亮了,夏天娃娃们脱光光了下河凉快,你舅舅们呀还在河里捉过鱼呢!

河鱼炸着吃最好吃。

有一回,风把月亮吹掉了,掉在了洛河里,娃娃们瞧见了个个下去捉月亮,结果月亮油滑得很,谁也没捞着。

天黑了,太阳下去了,月亮自动升起来了。

但是嘞,月亮升上去以后,有些不高兴,它生气自己掉河里时娃娃们欺负它捉弄它,所以它上天后把满洛河的沙子、石子全变成了金子——白晃晃的金子!

村里人从上面一看都想下河捞金子,结果金子是假的,它原本是石子。

那石子多重呀,好些贪财的人去捞金子再也没回来!

所以呢,以后你看见河水了,千万别下河,小心被金子抓住了,把你拖下去再也回不来咯!”

“嗯,晓得了。”漾漾咬着小指头点了点头。

“来宝儿,奶热了,趁热喝,喝了好睡觉。”

老马将牛奶从热盆里取出来,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瓶外的水滴,然后插上插管,端到漾漾跟前。

小人儿递上两片唇,娴熟地吸奶。

喝完奶,擦了擦嘴,漾漾又张口央求:“爷爷,我还要听故事。”

老马将空奶瓶放在床头柜边,然后抬头望窗一动不动,许久,忽地向天借来灵感,激动地拍了下大腿。

“有啦!

你见过龙吗?

就是那个马首蟒身、凤爪鹿角、鱼尾虎须的那个龙?”

漾漾不明所以,耷拉着眼皮摇了摇头。

“就这个?”老马指了指漾漾一本书上的卡通小龙问。

“见过。”

“你见的全是假的,爷可见过真的——真的龙!

那年风大雨大,空中的闪电一道一道,头上的雷击轰隆轰隆!

没多久,风吹得大树连根拔起腾在空中,屯里的房子全歪着在空中飞,爷在窗口坐着,身子离地八尺,正巧瞧见了地上有一条龙!

那身子——比火车还长、比银子还亮,浑身闪闪发光,龙须跟火苗子一样乱窜,龙头像虎又像狮,獠牙这么粗!

金爪这么大!

尾巴那么粗!

龙能路上走、水里游、天上飞,它一般夜里吃饭,喝点牛奶,一顿吃几车,吃饱了好几年不再进食。

那年暴雨太大淹了龙窝,龙没法子只得出来溜达,轻飘飘的几年没吃饭,身子先轰轰轰地发发功,然后借着暴雨的水流自个打转——这么一跳、一滑、一摆,诶!

你猜怎么着?

龙借着大雨大风飞到云上了啦,张口给肚子里吸满气,它就像气球一样悬在云上吞云吐雾,浮在半空戏水洗澡。

你晓得龙是没有翅膀的,但它肚子里有个空气发动机,飞天的时候螺旋着上去,入海后破浪式喷水喷气地游,走在路上不全用腿,也靠发动机喷着气朝前游啊、滑啊、扭啊,所以见过龙的人不是下大雨就是刮大风。

龙这东西,一般来说,它不爱动弹,生活在有水的地方,爱蛰着、潜着或冬眠,所以寻常人很少瞧得见它。

凡是见得到的人,那可都是菩萨心肠的大善人,比方说爷爷,哈哈哈……”

老马正跟漾漾吹得起劲儿,忽听近在耳畔的警报声滋啦啦响了起来。

老村长吓得老心脏提在三尺高,忙弓身碎步小跑着去找声音来源。

出了漾漾屋门,只见厨房一股浓烟涌出。

原来刚才烧水热牛奶时老马忘了关灶火,虽将火调至最小,但燃气灶的火力不可小觑,很快烧干了壶中水,最后将水壶把手上搭着的湿抹布烧着了。

抹布的烟雾触发了燃气灶墙上两米高处的烟雾警报器。

如此,警报器刺耳地一直在报警。

老马关了灶、开了窗通风散烟,警报器依然不留情面地巨响。

曾在高铁上被烟雾警报器吓到的老头心惶惶的不知怎么办,在厨房里急得团团转。

又听漾漾在屋里吓得哇哇哭,老马过来抱起漾漾,躲进离厨房最远的卫生间给致远打电话求助。

致远在电话里一通普及、安慰,两次三番地告诉岳父只要火灭了便没事了,警报器响着不碍事,等着他和物业过来处理。

老马一听先放下半颗心,躲在卫生间里喘大气、擦大汗。

奈何警报器的声音太过急促刺耳,毫无间断地一直响、一直响,任是谁也会生理排斥,何况这一对老小。

漾漾坐在便池上哭,老马坐在地上,紧紧地捂住小孩的双耳。

此时桂英已经下班,上电梯时听到了警报的声音,不知是哪家。

等出了电梯才知是自己家的,女人抱起一百多斤的肉小跑进门,然后查了家里并无火灾什么的,她大声叫人最后找着老小在卫生间安然无恙,桂英于是跑进自己屋的阳台取出一两米长的粗棍子来,举着胳膊粗的棍子朝着警报器砸了几下,警报声方才解除。

老马听没声响了,终于松了口气,拉着漾漾出了卫生间,一见桂英便心虚地开始解释事情的原委。

想起致远叫了物业的人,老马又打电话告诉致远警报声没了桂英回来了。

致远听妻子回来了,便放下了心。

待一切处理完毕,桂英回头望着一直绕着她在循环解释的老头,她揪心得不忍心多说一字。

老头急得头发凌乱额上大汗,七十岁了行动不便,面对新状况不知所措,特别是那一脸犯错的神情让桂英久久地不敢直视。

“好臭啊!

大你几天没洗澡了,一身臭味!

你不怕熏死漾漾呀!”桂英一开口,皱着眉转移话题。

“哎呀!

前两天洗的,刚急得我出汗了,是汗臭!

我来这儿后经常洗,把从前十来年没洗的澡全补上了。”

被岔开警报器话题的老马说完不自信地闻了闻自己,并无异味,然后回身蹲下来,冲脸上挂着泪痕的漾漾说:“宝儿,闻闻爷爷身上有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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