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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下 殡仪馆永旺海说神聊 隔离期致远重回讲台(3/4)

“你这么做……”显然,何致远有点不赞成。

“我怎么做了?

我们三是失联已久的老同学,我们同学聚聚会怎么了?

钟理那样儿,不知是这些年一直缓不过来,还是他人早变了,又或是本性凸显,晓星跟他呀……”桂英拉着脸摇头啧舌。

“你别瞎掺和!”

“咱奔五的人啦,还想不通次重吗?

收拾你东西吧,明天你走了我们同学聚会也方便些!”桂英说完一边穿靴子一边哈哈笑。

十点多康鸿钧的车开到了马家屯,夫妻俩坐车去了晓星家。

中午学成和哈哈在芸香家吃菜盒子、炸油糕,晓星得空备了几盘凉菜、几瓶小酒、几壶好茶,炉子烧得火热,沙发铺得齐整,这天白云如雪,中午的太阳晒得春风也温暖多情。

四人聊完学成爷爷去世的事儿,吃了饭菜、喝了几杯,身心渐渐沉醉,话匣子也纷纷打开了。

“现在慢慢放开了,老何你明天回深圳顺利吗?”康鸿钧红着脸问何致远。

“现在返回的人流越来越多,像是放开了。

昨天报道说深圳北站全面消杀了一遍,说深圳的地铁也启动实名制乘车,前段时间地铁还不通呐!

这几天好多工程项目也复工了。”致远回答。

“事情在慢慢起变化,广东的累计确之诊B例最近增长缓了。”桂英说完在茶与酒之间犹豫。

“入深要提前申报吧?”康鸿钧问。

“之前需要,现在只查返程车票,但得GL,疫区的必须进酒店GL,昨天说非疫区的可以在家GL,深圳所有小区也实行封之闭管理,形势还是紧张。”致远回应。

“前几天全市免费发消毒液泡腾片,仔仔还申请了呢!”桂英说完朝晓星轻笑。

“刚刚爆出来说一对夫妻隐瞒YQ回到深圳,结果确之诊了,确之诊后整栋楼GL,现在已经立案了!”康鸿钧搬运消息,因为晓星的缘故,他无意识中也开始关注深圳的动态。

“隐之瞒之行之程要纳入征之信之黑名单的,现在不戴口Z也违法的!

非常时期,非常措施。

再不控制住没法开工呀!”桂英感叹。

“你们公司什么时候复工?”晓星问桂英。

“申请了两次,没批准。

大概按行业在慢慢恢复,我们会展行业晚些。

公司领导很着急,到处买口Z呢!

现在是企业给员工提供口Z,行政的那些这时候哪买得到呀!”桂英摇头。

“你俩这一回,咱四个也不知下一次喝酒是哪一天咯!

一直说请你们去我的店里喝喝茶一直没凑成!”康鸿钧有些伤感。

混迹乡镇的他很少结识外面混的人,好不容易碰上老同学也愿意交心的,可惜人家又要离开。

“这不晓星在嘛,你多来这儿坐坐,一样!

混一线城市也好混十八线乡镇也罢,本质没什么区别。

还是在乡里舒坦,压力小了十八层,我一回屯又胖回去了!”桂英说完跟鸿钧碰了一杯酒。

“梅梅一直哭着说要回来,一直在说。

要不是学校禁止,我早管不了她了。”一直在为三人沏茶倒酒的晓星忽伤感地开口。

“我一想起梅梅就心疼,娃儿跟她爷最亲了。”桂英叹息。

“会过去的,只是太突然了!”致远挠着酒后通红的脖子。

“那……小孩她爸爸什么打算呀?”鸿钧借酒打听。

“能有什么打算?

这些年一直混日子,没法说他……”桂英生气。

“英儿啊,我在想我要不要回去……现在也能买到票了……”晓星因此犹豫了一夜。

“你回去了三十亩地怎么办?

学成怎么办?

人早火化成灰末了,你回去的目的是什么?”桂英铿锵反问。

晓星答不上来。

“过去的让过去吧,既然回来了,心就安在这儿!

也该往前看了!

学成一年年长大,梅梅现在也处对象了,咱俩一转眼四十岁踏过去,后面还有几年可潇洒的?”桂英说得好个响亮了,四人良久沉默。

“票也不好买!

现在全国确之诊的人数每天成千成千地增长,火车上不安全,大人感染了倒还不怕,小孩哪受得了呀……”康鸿钧从中缓和。

一劝起晓星康鸿钧没完没了,惹得桂英在旁偷笑,想开他俩的玩笑又见时机不好。

这一天四人全喝多了,说了不少离别的话,画了很多未来的愿景。

晚上在维筹家蹭饭吃,饭后维筹骑摩托送桂英夫妇回马家屯,晓星开着鸿钧的越野车送他回镇上。

到了惠民农用机器店铺门前,晓星帮鸿钧停好车后扶他下车。

康鸿钧此时醉得根本站不稳,意识勉强清醒,说话缓慢嗓门贼大,他主动掏出钥匙示意晓星帮他开门,开门后两人搀扶着进了鸿钧的客厅。

自打重逢晓星后,鸿钧以为天要帮他,每日将家里收拾得整齐有序,只盼着晓星跟她朋友偶来光顾赏脸,可惜没有。

晓星这些天一门心思地耕种,一打电话不是种地的事儿便是机器出问题。

晓星将鸿钧放在沙发上,给他盖上被子,然后倒了一杯热水给他醒酒。

鸿钧一接水杯手不稳当热水洒了,晓星赶忙找来毛巾在鸿钧胸前为他擦水。

此情此景,还犹豫什么。

鸿钧忽然握住了晓星的手,紧紧地握着,两眼望着晓星既在哀求也在承诺。

晓星想抽出手可惜力气不够,索性,她坐在沙发边沿,任由他拉着她的手。

相识时间不长,思念缘何如此浑厚?

晓星也不解,整日魂不守舍的,一闲下来净想着鸿钧的那张脸,连犁地干活时也忍不住因他分心。

过了十来分钟,晓星低下头轻声说:“我还没离婚呢!”

“没事,我能等。”高大的男人信誓旦旦,却慌张得湿了眼眶。

此时此刻,康鸿钧一大男人在哭什么?

大概是怕晓星还没有属于他却匆匆忘了他吧。

康鸿钧的婚姻起于偶然终于必然,回头一想十年婚姻,除了糟糕只剩悔恨。

离婚后这些年他一个人带孩子的经历并不顺心,生意上的成功带给他的只有转移没有安慰。

媒婆街坊介绍过很多小姑娘、二婚妇女,他始终没有相中的。

此刻眼前正有一素雅、深沉、柔美、纯净的女人,康鸿钧无法克制。

包晓星的神秘与魅力像火苗一样每天在他心头燃烧,他一个中年人忽然变得患得患失、自大自卑,偶尔蠢得连话也不会说、路也不会走。

他好像从没有爱过人一般,人到不惑之年才尝到真正的爱情是什么滋味。

疯狂,只有疯狂。

他躺在沙发上从后面抱住晓星的细腰,他想要干些什么又没有胆量,晓星的神圣纯洁像符咒一样压制着他。

爱情与道德在对抗,酒后的男人这时候只能紧紧地抱着她,恨不得把她吞噬融化。

包晓星抚摸着男人在她怀里的头发,低头用食指指腹在鸿钧脸上描画他通红迷离的五官,她记不起上一次被男人这样拥抱是十年前还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这一夜,她也醉了。

半夜柔情,清醒后鸿钧送她回来时已凌晨四点,垣上的公鸡还没叫,但学成的小狗却饿得汪汪汪。

同样凌晨四点,兴盛家里一团凌乱,连三只黄狗也睡不安宁。

弟兄们前来送行,桂英形体凌乱地在客厅地上收拾箱子,兴盛半夜起来做的烙饼、蒸面、花生粥致远没吃多少全被老三老四老五和桂英吃完了。

凌晨五点,马兴波载着二哥、英英姐和姐夫出门走了。

何致远七点坐上了大荔高铁站,九点钟顺利搭上了回深圳的高铁。

同样凌晨四点,钟理双手插兜在农批市场里夜游。

铺子里的邻居慢慢多了起来,黑夜里开始有了男人的咳嗽、茶叶店的犬吠、没有关的阳台灯、旋转的空调外机、早起搬货的工人……想必他家的事儿再次成了市场里的八卦头条。

人们在替父亲委屈惋惜的时候一定在谴责他的可憎和不孝!

丢人丢到这份上,钟理已经不介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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