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你这个乌龟王八蛋!(1/2)
刚刚鼻尖还都是桌案上鲜花的香味,蓦然被裴宥的气息取代。
如此近的距离,让本就没有冰鉴的书房陡然变得更热了些。
连她的脸颊都有些发热。
他居然……调戏她?
温凝一把推开裴宥:“夫什么君!”
她咬牙切齿地站起来,快步远离裴宥,坐在窗边的矮榻上,快速自己倒了杯茶,凶巴巴道:“你到底说不说!
赵惜芷都与我说了,我爹被人告说假公济私中饱私囊,你一句话都不曾站出来为他说过,是也不是?
是何人与我父亲过不去?
是幕后那人吗?
还是你故意的?
伱在用这件事给你的政敌挖坑,就等着人跳对不对?”
温凝一股脑将自己琢磨了一下午的话全说了出来。
其实她从赵惜芷那里听说这件事,第一反应是,是不是幕后那人再次动手了?
可想想不太像。
沈高岚?
温凝有些意外。
他垂眼转了转自己拇指上的玉扳指,并不遮掩面上的愉悦:“今日这欢心不错。”
看来以后与裴宥说话得多加注意,她刚刚差点脱口而出,难道是你五月份督建的学堂出了问题?
她记得很清楚,瑞王因与他不对付,竟然不顾百姓安危,人为地制造了学堂垮塌一事。
温凝顿住脚步:“什么戏?”
裴宥今日照旧是玄色长袍,刚刚那一出令温凝额头有些汗意,他却还是全身清爽。
拿袖子捂住眼,飞奔而出,还将书房门“哐”地砸上。
“我……我知道。”她垂下眼,佯装喝了口茶,“朝堂要事,你不必与我讲这么多。”
“当然是因为……”我太了解你!
“那叫小雅的,还未查出来?”
“我是温家女儿,为何不与我知会?
!”
裴宥在其中动了手脚。
瑞王扬眉,惬意得很:“就说刀眼子要往要害处戳!
明日,造势,叫京城百姓都知道温府是如何贪赃枉法,看他如何下得了台!”
虽则她不认识那些书生,可到底是十几条人命,且都是穷苦人家出生,集全族之力供那么一个书生,上辈子那些人家穿着丧服一路从江南告到京城,不可谓不凄惨。
裴宥闻言,轻轻抬眉:“这就看……温姑娘如何讨我欢心了。”
片刻,他才停下来,阴戾重新回到他略有些发黄的眼底。
“慢着。”裴宥却喊住她,“来都来了,将戏演完?”
范九第一个将最新情报回禀给瑞王:“殿下,裴世子立刻就去了赵翟府上,看来是终于按捺不住,急了啊!”
她不想做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的……金丝雀。
瑞王踹了范九一个屁股墩子:“都说了刀眼子要往要害戳,还江南,江什么南!
那几个破学堂,能有他的心头肉重要吗?”
她若再能细致精准地分析他的行事作风,会叫他更加起疑。
可这件事,应该是明年年初发生才是。
话到一半,温凝闭了嘴。
“不是。”裴宥肯定地回答。
老者花白的眉毛撇过来,一脸看蠢货的表情。
“为何?”
那还不简单?
她可憋了好多年了。
记得多戴戴气死那赵惜芷……
裴宥笑笑,瞅了眼窗外:“夫人从赵惜芷嘴中得知自己父兄被查,而为夫并未出面,甚至不曾为你父兄说一句话,不该气急败坏与我大闹一场?”
温凝眨眨眼,以她为饵?
如何做的饵?
她眨了眨眼,又说:“我们……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我嫁过来的条件之一,是你竭尽全力,保温府无虞。
你没有站出来为爹爹说话,那应该……应该是你知道对方的控诉为假。”
她笃定对方查不到什么把柄,而对方笃定握住了他们的把柄,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
她又及时闭上嘴。
温凝眨眨眼:“我刚刚只是气你……温府出了事,你却不与我知会一声。”
黑衣人道:“那章嬷嬷早已死无全尸,想必……是那位的手笔。
其余牵连人等,业已全部清除。”
“瑞王此人空有野心,却无大义,人贪心狠,且……脑子不太好使。”裴宥悠悠又喝了杯茶,“若不用些别的事分散他的注意力,恐他盯着学堂,造出更大的事端来。”
当时就恐爹爹和哥哥被此事牵连,因此酒坊只在她一人名下,温祁只是外聘的品酒师而已。
酒坊的各项事务签章都是“温凝”。
要闹是吧?
“那你刚刚说一举数得,这事还能有什么好处不成?”
她太了解裴宥,其实也是一个问题。
温凝下意识地抬眸看他一眼。
做戏要做真,温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她这个女儿还能心平气和地与他聊天,的确不太合理。
他惯来话少,不喜欢与人废话,更不屑于解释这许多的。
那人一动手就是置爹爹于死地,如今爹爹只是停职,并未下狱。
“温大人在家休息,朝廷以为酒坊是温阑所开,暂革了他的职,也在家休息而已。”
“因为……”温凝舌头一卷,“我相信你不会看着温家有难而无动于衷。”
“他见你我成婚,自以为得罪了我,迫不及待投入瑞王的阵营了。”裴宥一声轻嗤。
可若是冲着裴宥去的……
在裴宥眼里,她虽与他相识一年多,可真正的接触时日不多,此前他就曾两次意味深长地说过“温姑娘很了解裴某”这种话,想来是心中已经有些困惑。
梁氏惯来看不起他们家,但沈高岚与温庭春相交多年,感情尚算不错。
“倒是一贯的心狠手辣。”老者轻嗤,“如此,就剩一个温家了。”
“如此说,你能明白?”
温凝握紧了手上的茶杯,竟真的是此事……
黑衣人默了默,拱手道:“主子,不若借此机会推波助澜,只要那温大人下了狱,动起手来神不知鬼不觉,定不会叫人察觉!”
眉峰凌厉,黑眸沉沉,一枚小痣点在鼻骨,赤红得耀眼。
分明还是那个他。
过了这么久,她还是如此厌恶这三个字。
“可有人员伤亡?”她连忙问。
“是吗?”裴宥眸光明明暗暗地落在她脸上。
金丝雀。
而京城另一隅,黢黑的林子里,黑衣人跪地垂首:“主子,夫人与世子大闹一场,世子前去赵府,瑞王那边已决意暂缓江南一事,将此事闹大。”
上辈子这件事闹得很大,还死了许多个书生。
这是承认他有在其中动手,引人跳坑了?
“那你知道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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